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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執嘆了口氣,終於下了決心:「穆城已經把我的財產全部還了回來,我和他也和解了,只是因為私心,沒有立刻告訴你。」
「我知道。」
陸執一怔:「那你怎麼不……」
時夏星白了他一眼:「切~懶得和你計較,你以為你過去騙我的那些,我真的傻到一點都不知道?不過是裝作被你騙到,哄你高興罷了。我想去布達佩斯,下午就走,你忙的話就不用來送我了。」
他終於笑了出聲:「我還以為你好騙,原來好騙的那個是我。對了,穆城昨天又回來過,看到……呃……他可能誤會了我們倆已經重新在一起,所以把戒指留給我,讓我還給你,他隱瞞你其實也情有可原,對你也勉強算是真心……」
只說了一半,陸執就搖了搖頭:「沒想到我居然會替他說話,雖然我不怎麼喜歡他,可誰讓你喜歡呢。」
時夏星看到戒指,過了好半天才撅著嘴說:「誰說我喜歡他,我比你更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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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時夏星不肯,陸執仍是堅持讓她乘自己的飛機去,他看著她回身沖自己招手,也舉起手揮了揮,只是再也笑不出。
四年前,他對她的離開全然不知,四年後,他卻為了履行會盡最大的努力讓她幸福一生的承諾,親自將她送走。
誰也不知道,他做了多大的努力,才忍住沒求她留下。
陸執看著飛機漸行漸遠,忽而想起那一年他們依偎在一起看《漫長的婚約》,大結局的時候,時夏星感動得淚流滿臉,枕在他的肩上要他保證,如果哪一天他們也走散了,他要和瑪蒂爾一樣,一直一直尋找。
他笑著說當然了,還和她勾了小指勾,約好要相愛到老,只可惜最終還是沒能做到,只可惜,就那樣輕易地放開了彼此的手。
☆、賭氣
時夏星坐在飛機上看著越來越近的城市,只覺得一個半月以前的那場盛大的訂婚儀式簡直是個莫大的諷刺。
看到接機的人,時夏星十分意外:「蒙政?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蒙政一手接過她的行李,一手敲了一記她的額頭:「沒大沒小,又不叫哥哥。」
「你才比我大一兩歲,算什麼哥哥,時墨馳才是我哥。對了,你怎麼會那麼好心來接我。」
「沒良心吧你就!還不是我媽聽說你和穆家的那個掰了,跑去跟你媽說要不然那什麼什麼,然後你爸媽就把你的班次告訴了我,我爸媽就逼著我來了。」
「……」時夏星用了好半天才消化這個噩耗「虧他們想的出來,我小時候欺負你,你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樣子我到現在還記得,我們倆要是在一塊,簡直就和亂.倫的感覺一樣!」
蒙政把時夏星的行李放到了車上,剛要紳士一把替她開車門,又想起不需要對這種沒良心的丫頭太好,徑直繞到了另一邊:「你這話到我家最好不要說,乖乖的順著他們的話說,他們起一會勁兒就忘了。你要和他們講這些,他們非得列出上百條論點,用來證明不會有人比我們還配,你想聽他們囉嗦可別連累我。」
時夏星這才回過神兒:「等等,我和穆城分手的事兒,你們怎麼會知道?」
「我也是聽人說的,這消息從哪兒傳出來的並不知道,那些人的嘴多碎,你應該也清楚,而且那個穆什麼的現在又那麼高調的和……算了,反正都過去了,好男人多著呢,過幾天哥哥介紹個戰友給你認識。」
時夏星一愣:「他怎麼了,和誰高調了?」
蒙政猶豫了一下才說:「陳蓉蓉,半個月前,他替陳越東從墨爾本把陳蓉蓉接了回來,最近的兩場冷餐會,他的女伴都是陳蓉蓉,大概也沒什麼,只是你們退了婚,被多事的聯繫到一起一傳,就變了味。」
時夏星想起半個月前的那晚,穆城曾對自己說「解除婚約的事,一回國我就處理,不會讓任何人議論到你,說你的不是」,不由地撇了撇嘴:「他這樣利用陳蓉蓉,也不怕和陳越東惱了。」
蒙政沒聽明白,繼續說:「最可憐的就是李慶江,熊小樂早就想找她算帳,只是離的太遠算不著,現在又出了這個傳聞,她非要去找陳蓉蓉,說要新仇舊恨一併做個了斷,李慶江怕被人議論,更怕她肚子裡的孩子有閃失,攔著不讓去,她卻說他是為了保護前女友,氣的一個多星期都不准他回家睡,我們幾個最近天天笑話他。」
時夏星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我還以為陳蓉蓉再也不敢回來,這才過了不到五個月,我表姐的那口氣還沒平,陳蓉蓉之前又做的太過分,自然是要鬧的,晚點我去勸她,她最聽我的。」
蒙政微微有些詫異:「你怎麼一點都不生氣?我還以為你們女人遇到這樣橫刀奪愛的事情都會有過激反應呢。」
時夏星白了他一眼:「外頭亂傳的話虧你也會信,這件事並不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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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家的小樓離時家的很近,走幾步就到,兩家的父親長年在同一個班子裡共事,關係十分好,一起吃飯原本很平常,只是今天的這頓格外詭異。
蒙政和時夏星一踏進蒙家,兩方家長就停止了討論,目光殷切地望著他們倆,時夏星被蒙夫人盯得發毛,小聲問蒙政:「我是不是聽錯了?他們剛剛似乎是在討論孫子生出來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