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食靈鼠
沒等我跑出房間,慕子彥已經走了出來,我只感覺身子一晃,定眼一看,卻發現自己已經從慕子彥的身體直接穿了過去。
「慕子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那個女生的靈魂怎麼會沒有了呢?」我急忙問慕子彥。雖然慕子彥一直待在屋裡,可是我卻知道他肯定也聽到了屋外的動靜。
「被吃了。」慕子彥淡淡地回了我一句,走到院子中間,站在了先前那個女生倒地的地方。
地上還殘留著一絲從女生身上留下來的血跡,沒有完全乾涸。
「啊?」我迷惑地看著他,「什麼叫被吃了?」
慕子彥神色凝重地彎下身子,伸出手指在地上颳了一下那留著血跡的地板,又聞了聞,面色有些難看:「是食靈鼠。」
「慕子彥!」我急得喊到他的名字,「你能不能別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什麼被吃了,什麼食靈鼠,你給我解釋清楚!」
慕子彥看了我一眼,目光陰冷。
我一嚇,這才反應過來我居然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
好在慕子彥也沒有跟我計較,而是起身對我解釋:「食靈鼠是一種專門偷吃人靈魂的動物,需要有專門的方式飼養才能存活,說白了就是被人煉製的一種邪惡的東西。被食靈鼠吞掉靈魂的軀體和鮮血都會帶有特殊的氣味,剛剛那個女生就是如此。」
「可是,為什麼會出現這個啊?」我很是不解。
「應該是修煉某種邪術或者煉製什麼東西吧。」這一點,慕子彥並不確定,他看了我一眼,言語裡滿是警告,「你奶奶說的是對的,這些天你不能出門。你近距離接觸過那個女生,身上肯定殘留了你的氣味,你是煉製邪術最好的藥引子,一旦被抓去,下場連死都不如。」
夏日的夜晚連風都是熱的,可偏偏慕子彥的話卻讓我卻感覺到了森森寒意,我情不自禁抱住了自己的手臂往後退了兩步。
「還有」慕子彥說著,朝我走近,虛幻縹緲的身子近在我眼前,「以後少多管閒事,你顧好自己就成。」
「我哪有,哪有多管閒事」我心虛得不行,先前我只是好奇那個女生,這才忍不住湊近了去看,畢竟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完全沒有靈魂卻能夠行走的活死人。
「悉悉索索」的動靜突然出現在院子裡。一開始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可仔細一聽,那聲音卻越來越明顯。
這家裡處處都是符咒,我不怕有鬼,可是這詭異的聲音卻還是讓我緊張起來:「慕子彥,你聽到了嗎?」
慕子彥目光閃過寒光,冰冷的氣息也越來越強。
那「悉悉索索」的聲音逐漸朝我靠近,突然間,我看到有一團黑影朝我竄來——
「啊!」
我嚇得往後倒,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上,險險躲過那團黑影的攻擊。
「什麼東西?!」我幾乎失聲喊道。
話音還未落,又是一團黑影朝我撲過來,這一次我來不及逃跑,下意識抬起手臂擋住了自己的臉。
預想之中的疼痛沒有來,我半睜開眼,看見慕子彥放長的指甲正滴著血。
「食靈鼠!」慕子彥聲音滿是寒意,「果然還是找來了。」
身子不又抖了三抖,我蹭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躲到了慕子彥身後,卻一不小心從他透明的靈體穿了過去。我又是一嚇,差點哭出來:「慕子彥,你能不能,能不能變形出來啊,我害怕。」
「不行,一旦我幻化出售實體,就會被這裡的陣法攻擊!」慕子彥厲聲喝道,「去裡屋!」
我撒腿就跑,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反鎖起來,眼角的餘光瞥見打開的窗戶,三步跨作兩步跑了上去將窗戶關上,就在我合上窗戶的一剎那,有東西撞上了窗戶,發出響亮的聲音。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正瞪著我,慢慢往下滑。
我「啊」了一聲,嚇的後退,撞上了房間裡的椅子。
倒吸了口冷氣,我看著窗戶出現一雙又一雙幽幽的綠眼。房間裡充斥著指甲急促掛著玻璃的聲音,刺耳難聽,我捂著耳朵,看著站在我面前的男人:「慕子彥,怎麼辦?」
「食靈鼠是普通老鼠煉化而成的,只要沒被它的牙齒咬住就沒問題。你房間裡有沒有鼠洞?」慕子彥問我。
「應該沒有吧。」我也不確定,畢竟這麼些年來,我幾乎沒有在房間裡看到有老鼠。
「那就等你奶奶回來!」慕子彥冷聲道,左右一甩甩出一道光芒朝著窗戶擊去。
一道又一道的「吱吱」聲不斷在窗戶外出現,我忍受著這令人頭皮發緊的聲音,咬著牙伸出關上了窗簾,將那些可怕的眼睛擋住。
我又一股腦兒爬上了床,鑽進了被窩,死死盯著周圍的一切。
外面的聲音越來響,也越來越雜,我分不清楚究竟來了多少只食靈鼠,可是聽聲音應該不少,難以想像這些都是衝著我來的。究竟是誰,養了這麼一群堪比猛獸的東西?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奶奶沒有回來,屋外又是不斷「吱吱」的老鼠叫聲,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甚至聽到了老鼠啃東西的聲音,該不會是在挖牆角吧。
「轟!」
外面突然傳來爆炸的聲音,隔著窗簾我看到了火光。
「放肆!」奶奶厲聲叱喝的聲音出現在屋外。
我大喜,掀開被子跳下床,可是慕子彥卻伸手擋住了我:「等等!」
當初施永波的事情又一次浮現在我腦海里,我雙手不由握緊成拳,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慕子彥」
慕子彥湊到窗戶外挑起窗簾的一角看了看,這才給了我一記鎮定劑:「是了,我在你血珠里,有事我會主動出現。」
隨著一道幾乎要灼燒我皮膚的溫度出現在脖頸處,慕子彥也消失在了窗戶邊上。
很快,我的房門就被敲響了,傳來了奶奶熟悉擔心的聲音:「月兒,是奶奶,開門。」
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了地,我驚覺自己渾身都被冷汗浸濕了,饒是如此,我卻顧不上其他的,赤著腳打開房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