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終於回來了
又過了一會兒,司機大概是憋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了,忍不住問:「小姐,你這是從醫院逃出來的嗎?」
「不是。」我又蜷縮了一點身子。
「你說的那個地方,可是咱們z城土豪住的別墅區,那裡可都是有錢人。你莫非是哪家逃出來的千金大小姐?」他又好奇地問,透過頂上的鏡子看了看我。
我勉強笑了笑,沒有說話。
「小姐,你的臉色好蒼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我還是送你回醫院吧?」那司機看著我,擔憂地問。
「不能回醫院!」我厲聲道。
他顯然被我嚇了一跳。
我咬了咬唇,平靜了下心情,緩和語氣道:「實話告訴你吧,我是被人綁架了,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他們如今都在醫院找我,準備用我來勒索我家人。司機大哥,您行行好,幫我一把可以嗎,我真的不能回去,也不能被他們抓住。」
說著,我甚至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請求他。
他大概是被我嚇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真,真的?」
「我求你了,大哥,你幫幫我,我一定會感謝你的,真的。」話剛說完,心臟驟然一抽痛,痛得我差點要哭了,我按著胸口,強忍著道:「我心臟不好,他們那群壞人也不知道在哪知道我在醫院治療,所以就綁架我轉移了地方,我」我說話甚至已經帶了哭腔了。
「你別哭,我一定幫你。」說著,他甚至踩了一腳油門加快了行車速度,又不停地回頭看我,」小姐,你忍住啊,我抄近路趕緊送你回去。」
「好,謝謝你,大哥。」我咬了咬唇,又開始擔心起他們三個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回來,會不會是林天羽他們已經回去了,難道都被抓住了嗎?
我試圖召喚他們,可是都沒有動靜。我看到司機放在前面的手機,我心中一動:「大哥,我能不能借你的手機打個電話?」
「沒問題,你打吧。」那司機將手機給了我,「我記得停車的地方到進去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你最好讓你家裡人來接你。」
我趕緊道謝,正準備打電話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卻無意瞥見旁邊的車子,還有開車的人,嚇得急忙縮到了椅子下面。
紅綠燈停了下來。
一想到旁邊旁邊開車的居然是林天羽,我身子就控制不住地發抖,難道他發現了,他知道了所以追上來了?
我心亂如麻,抓著手機卻怎麼也按不對鍾家的電話號碼。
「小姐,你怎麼縮到椅子下面去了?」我聽見了司機的疑惑的聲音。
我低著聲道:「沒什麼,我心臟有點痛,蜷縮著會好受些。大哥,麻煩您再快一點吧。」
「再過個十字路口就可以抄小路了,你忍著點。」
好半天,我總算哆嗦著按完了電話號碼,當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我差點要喜極而泣。
「您好,請問找誰?」是管家的聲音。
我深呼吸好幾次,在管家問第二次的時候,終於說話了:「管,管家,你能不能立刻派人來接我?」
「少夫人?!」電話里傳來震驚的聲音。
下一刻,電話里就響起了鍾毓的聲音:「七月姐,你在哪?」
「我,我現在搭了一輛車在回去的路上,你們到門口來接我吧。」我說著,咬著牙,努力不讓自己發出吃痛的聲音,轉而有些緊張地問:「阿彥回來了嗎?」
「少主早就回來了,好像剛剛出去了。」鍾毓回答我說。
出去了嗎?
我不知道是有些失落還是有些難過,我很想和慕子彥說上一句話,哪怕一句也好。
驀然間,我的手腕被抓住,手機「啪」地就掉落在了地上。
我差點尖叫出聲,可是嘴巴卻被捂住了,隨後我對上了一對清冷的眸子。
「阿,阿彥?」我愣愣地望著出現在這裡的身影,有些緩不過來。
「七月姐,七月姐?」電話里還在響著聲音。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司機擔心的聲音也出現了。
我聽見了他們的聲音,可是我的眼裡完完全全只有慕子彥的身影,我甚至不由自主伸出一隻手想要確定這是不是我的幻覺。
「鍾毓,派人出來。」慕子彥代替我說了句話,然後電話就斷了。
我還是呆呆地望著他。
冰涼的溫度從我臉上傳來,一隻大手慢慢的,慢慢地撫摸著我的臉蛋。我看見了他眼裡的心疼,還有懊惱:「對不起,月月。」
一陣暖流開始朝著我的心臟位置流動過來,慢慢緩解我的疼痛,等我終於確定面前的慕子彥不是幻覺的時候,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就掉了下來。我想要說什麼,可是喉嚨就跟卡了似的。
「是不是心臟疼,還是哪裡不舒服?」慕子彥緊張地看著我,完全沒有平日裡淡漠高冷的樣子。
我沒有說話,只是捂著嘴巴低聲抽泣著搖頭。
這一路上,我都沒有說話,只是低低抽泣著,哭累了,不哭了,可是我還是沒有說話。慕子彥問了好幾遍之後也沒有再問了,只是他抓著我的手,緊緊抓著,生怕我會跑了。
好不容易到達那片別墅區面前,我看見了鍾毓正在那裡來回走動著。等到車子停下的時候,鍾毓就撲了上來:」七月姐,七」
鍾毓突然頓住,眼睛睜大,我知道肯定是看見慕子彥的緣故,急忙道:「鍾毓,你替我付錢吧,還有,好好感謝人家。」
「嗯,好。」說著,我打開車門下了車,發自內心地感謝這個司機:「謝謝你,大哥。」
「沒事沒事,你趕緊回去吧。」他沖我擺擺手,咧嘴笑著,「我這也算功德一件,看到你回家我就放心了。」
我笑了笑,將後面的事情交給了鍾毓。
很快,上了鍾家的車,坐在椅座上的那一刻,我吊著的心總算落下來一大半,隨機頭被慕子彥捧住讓他胸口靠:「沒事了。」
聽著慕子彥的聲音,貼著它沒有心跳的胸膛,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酸意又涌了上來,差一點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