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1.將臣離去，問出作畫人
堯兒的動作停了下來，慕子彥示意他將慕琉月放下來。
慕琉月落地之後，頓時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渾身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
「說。」慕子彥的聲音很冷。
「我是後面被杜子仁送進畫卷之中的，進了畫卷之後那些記憶就慢慢滲透到我的腦海里，我在之前的畫卷已經帶了幾十年了，一直到之前遇見你。」慕琉月邊喘邊說，眼神里即使恐懼，又是怨恨，似乎在怨恨慕子彥為什麼會這麼對她。
可是慕子彥全然當做沒有看見，而是道：「那幅畫是誰畫的？」
「我不……」慕子彥驟然揮出一掌，直接將慕琉月掀翻出去。
慕琉月傷得不輕，靈魂直接涌動著，甚至有消散的跡象，見狀，我沒有半點的同情，而堯兒在旁邊更明顯的表現出幸災樂禍。
「是不知道，還是不說？」慕子彥冷冷地問。
「慕子彥，你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慕琉月噴出一口血，望著慕子彥，眼裡滿是絕望和心痛，「我是真的愛你啊，子彥，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子彥，我一定可以比七月做得更好，不，我一定會好好跟她相處的，我……」
堯兒上前狠狠朝著慕琉月踢了一腳，踢得對方又一次噴出一大口黑血：「憑你，還不配和我媽作比較。你想跟我我媽和平相處，想要留在我爸身邊，還要看我答不答應！」
「堯兒。」出聲的是將臣。
堯兒抬頭朝著將臣望去：「師祖，你要阻止我嗎？」
將臣笑了：「師祖是想告訴你，有一種方法能夠讓她既不能選擇死，卻又恨不得去死。」
聞言，堯兒眼睛都亮了：「什麼辦法？」
「你過來，師祖告訴你。」將臣嘴角的笑容未減。
堯兒迫不及待地朝著將臣走去，我下意識想要出聲，卻看見了慕子彥向我投來的眼神，他示意我不要衝動。
將臣附在堯兒耳旁說了幾句話，具體說的什麼我聽不清，但是卻見堯兒臉上興奮的笑容越來越多，到最後幾乎已經是面露躍躍欲試之色，轉而對慕子彥說：「爸，我能帶她出去說兩句話嗎，我保證等會告訴你那人是誰。」
慕子彥沒有猶豫的點頭。
慕琉月面色大變，勉強站了起來，眼中的驚恐越來越強烈：「你別過來，你別過來……慕修堯，你是個惡魔，你別過來……」
我是頭一次聽到有人稱呼堯兒為「惡魔」，可想而知這慕琉月究竟是有多害怕堯兒。可是堯兒根本就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樣，跟提雞仔似的提著慕琉月走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拿起扔在地上的那副畫。
等到堯兒出去之後，門一關，我只聽見慕琉月一聲慘叫，到後面便是什麼都聽不到了。
心中一動，我想要出去看看堯兒酒精對慕子彥做了什麼，卻被將臣喊住：
「站住。」
無奈停下腳步，轉過身：「師父。」
「怎麼，擔心我教壞小孩？」將臣瞅著我。
說實話，我心裡真的有這麼想過，但是我肯定不會承認，而是連忙搖搖頭：「怎麼可能，我就是好奇想去看看。」
「忍住你的好奇心，我有話說。」將臣有意無意透出不容置喙的口氣。
我撇撇嘴，重新走到慕子彥身邊。
「屍祖有什麼吩咐？」慕子彥問。
「吩咐談不上，我要離開小傢伙的身體了。」將臣說。
我頓時看著將臣不說話。
「小傢伙剛醒來，需要立刻吸血補充營養，否則的話身體會迅速垮下去。還有月兒，我教你一個辦法，每逢入夜你能夠現行，但是天亮以後會再一次歸為虛。關於趙文和，他最近在修煉，除非他主動出現，你們不可去打擾。」將臣卻是不像是吩咐，而是在交代。
我忍不住問：「師父，你去哪？」
「將家，已經在召喚我的靈魂了。」將臣說著，笑了，「說不定你下次見到為師，就是另外一個模樣了。」
雖然說我打心底是有些害怕將臣的，但是卻不得不承認，這些天將臣待我也是不錯的。現在聽到他要走了，一方面我覺得高興，因為這樣我又能看到我的兒子云書了；可是另一方面，我卻又有些不舍，有將臣在，即便是慕子彥都不敢欺負我。
將臣挑了挑眉：「怎麼，捨不得師父了？」
我吸了吸鼻子，點點頭：「師父，你要是醒來了，不能幫莫臻莫凡，你要幫我。」
將臣沒有說話，反而好笑地看著我。
「我才是你親愛的徒弟，小書也是血脈最純正的後裔，他們兩個不過就是你的後代子孫罷了。說起來，只要是殭屍都是你的後代，所以你要幫最親的。」我有些蠻不講理地說。
聞言，將臣失笑：「你想說的是千年之爭吧。」
既然猜到了，我也沒有說什麼。事實上，我並不指望將臣真的會幫我和莫家，如果真能那樣再好不過，莫家肯定是穩贏的局面，但至少我爭取不能讓將臣幫助莫臻。
「月兒，你這丫頭把注意打到師父身上來了，不怕師父生氣？」將臣試探地問我。
「師父會嗎？」我說這話的時候，也是提心弔膽的。
「哈哈……」將臣笑了，「等我醒來的時候看心情吧。」
說著，將臣忽而閉上了眼睛。
沒過多久，當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惺忪的雙眼就像是還沒睡醒一樣，他茫然地看了看慕子彥，奶聲奶氣地喊了一聲：「爸爸？」
剛一說完，他又閉上了眼睛，慕子彥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
看樣子，將臣是真的離開了。
楚江沉默了一會兒，出聲問：「子彥，月兒就在這裡，將臣剛剛說的虛，指的可是她？」
這一次，慕子彥沒有再藏著掖著了，而是「嗯」了一聲。
「果然……」楚江又不說話了，反而是陷入了沉思。
堯兒推開門，有些興奮地說：「爸爸，我知道了，我知道給她畫畫的人是誰了。」
「誰？」我迫不及待地問。
慕子彥也是開口道：「說。」
「是東方鬼帝之一，神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