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塊墓牌
殺意！
慕子彥該不會是要殺了慕九吧？
「啪」地一聲，綁在慕九身上的繩子斷了，我甚至沒有看清楚慕子彥是怎麼出手的，感覺根本就沒有出手一樣。
「彥哥。」慕九走到慕子彥身前，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砰！」
慕子彥出手了，毫不留情地一掌拍在了慕九的身上，慕九頓時摔飛了出去，直接撞翻了桌子，撞在牆壁上，掉下來的時候也噴了一大口的血。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
過了好一會兒，慕九再一次站了起來，還是朝著慕子彥走過來，捂著自己的胸口。
慕子彥再一次出手了，第二次，似乎是拍向他的肩膀，我聽見了「咔嚓」的聲音，那是骨頭斷裂的聲音嗎？
這一次，慕九沒能夠再起來，他面前的衣裳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了，而他依然在咳著血，很是痛苦的樣子。
慕子彥看著他，冷冷地開口：「起來。」
慕九擦掉嘴邊的血，面部因為痛苦而扭曲著，甚至有些變形了。但是他還是沒有任何怨言，強忍著痛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慕子彥面前。他低著頭，一隻手臂耷拉著，看樣子是斷了。
眼見慕子彥還要出手，我趕緊拉住他：「好了，先問清楚怎麼回事吧，慕九也不像是和暗夜王勾搭的人，而且那女人都已經死了，很明顯是假的李欣。」
慕九抬頭看了我一眼，迅速低下頭。
不過好在慕子彥聽了我的話，沒有再對慕九動手，而是出聲：「說！」
「我在府里的時候，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說是有火鬼王的下落，我想了想，就去了約定的地點。到那裡之後，我也確實看到了李欣，只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弄暈了，醒來的時候，就看見暗夜王，說是要把我送禮。」慕九邊咳邊解釋，聲音聽起來十分的虛弱。
「李欣，是暗夜王身邊那個黑衣女人嗎？」我又情不自禁想起那個女人，不由問。
慕九搖搖頭：「我不知道。那個女人雖然一直跟在暗夜王身邊，卻從來不開口說話，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她的臉，根本判斷不出來。」
我想了想，似乎是的，那女人就跟一個傀儡娃娃一樣，不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如果不是那一雙眼睛還有靈性，再加上給我的感覺很特別，我也不會覺得那個黑衣女人更像李欣一點。
「蠢貨！」慕子彥似乎很生氣，看嚮慕九的目光恨不得將他殺了。
慕九沒敢反駁，只是低著頭，連抽氣的聲音都極力忍受著。
「如果不是因為琉月，你現在已經灰飛煙滅了。」慕子彥聲音極冷，面色也透著怒氣，「鍾靈鍾毓，將他帶到地牢去，三天凌刑。」
「少主！」我聽見了鍾靈和鍾毓的驚呼聲。
「凌刑，什麼凌刑？」我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忍不住問。
慕子彥沒有說話，反而是慕九咬著牙出聲：「慕九有罪，甘願受罰。」
「可是少主」
「你們要是求情，就跟他一起進去。」慕子彥掃了姐弟倆一眼。
鍾靈和鍾毓不說話了，只是看想慕九的目光變得同情起來。
沒人回答我什麼叫做「凌刑」，可是慕子彥嘴裡的懲罰，都不會太輕，我想要求情來著，不過一想到之前慕九對我的不友善，我也就作罷。更何況慕子彥如今正在氣頭上，就算他寵著我，我也不敢去拔老虎屁股上的毛吧。
直到鍾靈鍾毓帶著慕九離開，我也伸手拉住慕子彥：「好啦，別生氣了，我們回房間好不好？」
慕子彥這才看向我，神色慢慢恢復下來，掃了一眼我手裡的東西：「這是什麼？」
「不知道，是表哥送給我的新婚禮物。」我還沒來得及拆開，這會兒聽到慕子彥問，我也就打開來看。
盒子裡靜靜地躺著一塊比較破舊的吊墜，有些殘缺了，但是並不妨礙整體的造型。我一驚，這不是慕子彥一直要找的墓牌嗎？對了，我想起來了，之前和林天宇去過一次古玩市場，就是在那裡碰到的這個東西，當時被他買了下來，本來是打算送給我的，只是我拒絕了。
「墓牌？」慕子彥語氣有些變了，伸手將那吊墜拿了出來。
我將之前去古玩市場的事情和慕子彥說了一遍：「本來那次在亂葬崗準備告訴你的，結果後面就忘了，要不是看到這個東西，我都差點記不得表哥手裡還有一塊。」
慕子彥的手在吊墜上方緩慢移動著，隨著他的移動，我看見吊墜仿佛被吸出一道白色的光，到最後又收了進去。
「怎麼樣，是真的嗎？」我看著慕子彥，有些擔心地問。
「嗯，第二塊了。」慕子彥頷首，將墓牌握在手心。
我鬆了口氣：「那就好。」
「上樓，換衣服。」慕子彥倏爾道。
我愣住，這個時候都天黑了，難不成還出去？
慕子彥沒有告訴我，而是朝著樓上走去，我也只好趕緊跟上他，然後又按照他的話換了一套比較方便行動的衣服，連頭上的鳳冠也摘了下來，頭髮簡單地綁了起來。
「帶上陰刃和陰界的令牌。」慕子彥說。
「這麼晚回陰界？」我疑惑地問。
慕子彥朝著外面看了看：「確實很晚了，不如你」
我迅速拿起陰刃和令牌，然後就站在他身邊：「我們走吧。」
見我這樣，慕子彥的有些哭笑不得：「月月。」
「你少來，我反正一定要跟著你，不管去哪。」說著，我抱住慕子彥的手臂，大有「我就不放手」的架勢。
「你身上的傷，不在乎了？」慕子彥挑了挑眉。
有一瞬間，我猶豫了，但是一想到是回地府，機會難得，我當然不能錯過。如果前段時間我肯定不會去，可是現在已經慢慢地習慣了，只要不看見就好。
慕子彥看了看我，忽而揮手，前面的空地多了一塊類似於傳送門的東西，空氣也浮動著，發出異色光芒：「抓緊了。」
我下意識抱緊了慕子彥的手臂，閉著眼睛感受著狂烈的風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