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交易
幾乎在莫臻快要出手的那一刻,屋外又傳來了詢問的聲音:「明明,有人沒?」
那大頭男孩看著我們倆,從他嘴裡卻吐出兩個讓我難以置信的字:「沒有。」
一瞬間,我感覺自己是聽錯了。
「沒有就快點出來,我們要去下一家了。主人這藥水還真好使,現在白天也不用怕太陽了。」屋外的腳步走遠了。
那大頭人低著說了一句「在這裡等著,不要出去」就迅速關上了衣櫃的門,然後走了出去。
我幾乎有些反應不過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我甚至不敢相信就這麼躲過了一劫,啊哈似乎被對方的包庇而故意放走的。
很快外面的動靜已經沒有了,我還聽到了大門關上的聲音。
從衣櫃出來,一想起剛才的事情我就心有餘悸,總覺得有些不真實,這些大頭人明明已經被洗了腦,一般來說很難叛變,可剛剛那個
「在這裡等著,不要出去。」
我想起了這句話。
轉身看著莫臻,莫臻已經從衣櫃走了出來,擰著眉似乎在想什麼。
「莫老師。」我忍不住喊了一聲。
莫臻重新看向我:「嗯?」
「剛剛那個人,他為什麼說沒有看到我們兩個,還讓我們兩個在這兒等著」
「大概是想和我們談交易吧。」莫臻沉著聲道,「如果他想要把我們兩個供出去,剛剛我們未必能夠逃得走。」
「交易?」我愣了領。
莫臻點點頭。
應該是了,好像除了這個理由,似乎沒有別的理由說得過去了。可是我又想到了溫金皓,大概他和他那個私人助理已經被抓走了吧。
「只能現在這裡等著了。」莫臻坐在床上,眉頭深鎖,「現在出去,估計隨時也有可能碰到大頭人。」
「好。」我也跟著坐了下來,一起等著那個大頭人。
大概是過了半個多小時吧,我又聽到了動靜聲,頓時站了起來。
莫臻走到門口,透過縫隙往外面看去,忽而道:「是剛才那個人。」
沒多久,我們呆的房間門就被敲響了。
莫臻打開,那大頭人迅速走了進來,然後將門關上。
我站到了莫臻身後,警惕地望著他。
他也看著我們,有些不自然地伸了伸手,又縮了回去,局促不安地說:「那個你們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們,也不會把你們供出去的。」
「你為什麼放了我們?」我看著他,主動問。
他沉默了,好半晌才喃喃道:「我想你們能夠幫幫我,幫幫這個這村子的人,他們都是無辜的。」
「無辜?」雖然我也大概聽過他們變成這個樣子的事情,也知道他們是被迫的,可是吃人的行為我卻無法理解,「那你們吃人,殺害別人,這種行為能算無辜嗎?」
他臉上寫滿了尷尬,更多的是懊惱:「我,我也不想的,可是,如果不吃的話,會餓肚子,還會挨打。」
「你們的主人究竟是誰,有什麼目的?」莫臻發話了。
「他是我爺爺。」這個大頭人說。
我一驚。
「我爺爺原本是個很善良的人,一輩子都是老實的農民,可是不知道怎麼了,前幾年他突然迷上了信神,什麼「真神」的,做了好多的事情都說是真神的旨意,甚至讓我們全家也信奉真神,如果做出違背真神的事情就會被挨打。」說著,他似乎陷入回憶之中,面色有些難看,「前段時間,有不少外村人來我們村子裡時,我爺爺卻突然在家說,』時候到了,要行動了』。」
「那個時候我還不明白爺爺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直到我發現自己的頭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我以為自己得了病,可是卻發現村子裡的人頭都在變化,到最後一夜之間幾乎都變成了大頭人。不僅如此,而且還變得獸性大發,喜歡人肉的滋味,不能曬太陽,否則皮膚會腐爛。」
「所以你們就都傍晚之後才出來活動?」我似乎明白了。
他點點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清醒,看著周圍認識的村民們都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就恨自己沒用。我一直想找到你們,不是為了抓你們回去邀功,而是希望你們能夠幫我們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
「你們現在已經變異了,怎麼幫,想要變回去恐怕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吧。」莫臻出聲。
「我們是喝水中了毒,所以頭才會越來越大,而下毒的人是爺爺。」說著說著,那人就情不自禁握緊了拳頭,眼睛裡滿是淚水,怔怔地望著遠處,「爺爺他已經徹底走火入魔了。」
可以看得見,那個把老頭卻是已經瘋了,簡直就是盲目崇拜,亂高信仰。如果放在大躍進時期,分分鐘就是讓你批鬥的節奏,可是現在已經是21世紀了。
「直接開門見山吧。」莫臻沒有再問下去。
那人看了看我們,點點頭:「我會想辦法從爺爺那裡偷到解藥,然後你們把解藥灑在水源頭,這樣就能夠遏制住村民們的頭繼續變大,還能慢慢化解我們身體裡的毒素。然而還要想辦法攪黃爺爺的祭祀典禮,他準備要用活人祭祀。」
這個我知道,因為昨天躲在大樹上聽到了。
「我會配合你們和裡應外合,只要你們答應我,我甚至想辦法將你的朋友救出來,但是我也只有一個條件,你必須讓我們村子的人回到以前的生活。」年輕的大頭人說。
一停他能夠將阿雅他們救出來,我頓時大喜,差一點就答應了下來。不過莫臻看了我一眼,轉而看向那個大頭人:「你用什麼辦法證明你自己說過的話讓我們相信你?」
那人頓時一驚,張了張嘴,一時怔怔地望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