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8.不受控制的「示好」
可是那小狐狸比我想像得還要難纏，之前表現出來的虛弱也都是假象。即便是我再趕它，它卻當做沒聽到似的，甚至自顧跳上我的肩膀，順勢鑽進了背包里。
背包一沉，我差點連包帶狐狸一通甩了出去，但是最後一刻還是忍住了。走了一段路之後，我碰到了林沖，還有那個被裘長風指揮來追我的人。看樣子他們似乎是打了一架，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
「你沒事吧？」林沖開口問我，這是他和我說的第一句話。
「沒事。」我悶著聲音說。
「嗯。」他應了一句，沒有再說什麼了。
我抬頭看了下前面，至少我是記不住路的：「知道怎麼回去？」
那人忽而伸手朝著我抓來，但是還沒碰到我的時候，一道紅色的影子卻如閃電出現，繼而慘叫聲出現。定眼一看，不是碎牙又是誰？
「你……」他頓時瞪著我。
「是它要咬你，你瞪我也沒有，你喜歡送給你。」我沒好氣地開口，轉而對林沖說，「我們走吧。」
林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就朝著前面走去。
沒有走到我之前跑遠的地方就遇到了莫臻一行人，而那個叫裘長風的男人並沒有看見。一見我，莫臻就朝著我走來，眉頭緊蹙：「你跑哪去了？」
「我也不知道，總之遇到了個神經病，經歷了一段神經病的對話。」一想到神荼，我覺得我除了給他定義「神經病」之外，真的沒有詞能夠形容他了，真的對不起他那如謫仙般出塵的氣質。
「什麼意思？」莫臻不明白地望著我。
我想了想，說：「我碰見神荼了，你信嗎？」
莫臻難得的怔了怔，繼而一笑：「你是說東方鬼帝神荼？」
我點點頭。
「神荼，最神秘的東方鬼帝之一，雖然和蔡帝齊名，但是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模樣，但是在前不久，蔡帝親自發了聲明，神荼去世了，渡劫失敗，灰飛煙滅。」莫臻對我說。
莫臻的話讓我愣住了。
「他對你說他是神荼？」莫臻問。
我愣愣地應了一聲。
莫臻卻搖搖頭：「我父親也證實了這個消息，不可能。」
我不經意間看見了碎牙，那隻火紅色的小狐狸擺出一副很無辜單純的表情，尤其是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就像是不喑世事一樣。我突然有些明白了，怪不得神荼會如此大大方方就告訴我他的身份，是早就料准了沒人相信我。又或者，他真的不是神荼？
我突然想到葉夜那傢伙說過，這火紅小狐狸是屬於深獄海淵的動物，那會不會真的不是神荼呢？
一時間，這兩種想法在腦海里打架，我想要再往深處想，針扎似的痛感卻猛地出現，我吃痛，抱著腦袋蹲了下來。
「怎麼回事？」莫臻聲音沉了。
「我跟丟了，後面是她自己走回來的。」林沖解釋說。
「那你身上的傷，是和那人打的？」莫臻問。
林沖「嗯」了一聲。
那種針扎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幾乎痛痛得悶哼出聲，眯著的眼睛忽而看見碎牙那烏溜溜的眼睛，明明看起來天真無邪的雙眼，卻讓我不由自主想到了神荼，想到了最後的時候他在我眉心處一點。
這一切，肯定和他有關！
莫臻抬手抵著我的太陽穴慢慢揉了會兒，當暖意滲透進入腦袋時，漸漸撫平了我腦袋裡無數小針齊齊扎的痛感。我也不敢再去深想，下意識抓住莫臻的手：「我不想走了，你背我好不好？」
那撒嬌的語氣，那軟糯的聲音，剛一出現，就讓我愣住了。
莫臻的手也是頓住，微微眯了眼：「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那絕對不是我！
絕對不是！
「我剛剛沒說話！」我觸電一般鎖了手，連忙站了起來，抓起碎牙就跑。
跑出好遠，我頓時舉著碎牙和它對視著：「剛剛那話不是我想說的，是不是你主人搞得鬼，是不是？」
「吱吱，吱吱吱！」碎牙不停地掙扎著，露出尖尖的牙齒威脅我，尾巴掃過我的臉。
那痒痒的感覺讓我忍不住擠臉，鬆開它抹了一把臉。碎牙則在地上打了個滾，突然開始賣萌，大眼睛裡滿是無辜委屈的表情。
而很快，莫臻也抓住我，眼中有止不住的喜悅之色：「你剛剛，是在撒嬌嗎？」
不是！
「……是。」幾乎違心地說出了這個字，而說完之後我就懵逼了。
莫臻眼眸忽而變得深沉，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吻住，最最令我接受不了的是，以往我無比排斥甚至噁心他的親吻，可是現在，我居然不受控制的接受了！
「你記住，你的夫婿不是慕子彥，而是莫臻……」
那淡然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腦海里，慢慢迴蕩著。
半晌過後，莫臻鬆開了我，很是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臉蛋：「月兒，我很開心。」
我不開心！
我伸手想要去推開莫臻，但是潛意識卻有一個聲音在提醒我不能推開他，另一個聲音卻又在催促我趕緊推開他，兩道聲音幾乎在腦海里吵了起來，我吃痛，捂住太陽穴。
不行，這件事情太詭異了，這行動完全不根據我想的來做，我對莫臻的示好，根本就不是我的本意！
「你離我遠點，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我有些失魂落魄轉身，愣愣地往前面走。
怎麼會這樣，明明我那麼討厭莫臻，即使是現在也很厭惡他，可為什麼我會做出與心裡所想完全不一致的動作呢？是神荼，一定是神荼搞的鬼！
我瞪大了眼睛，猛地轉身就沿著我之前回來的方向跑去——
可是沒跑多遠，我就被人用力抱住：「你去哪？」
「放開我，我要去找神荼，一定是他害的，一定是！」我用力掙扎著，叫囂著。
「沒有神荼，神荼已經死。」莫臻沉著聲說，「你冷靜些，你太激動了。」
「放開我！」我突然狠狠朝著莫臻踢去。
莫臻下意識鬆開我。
我趕緊朝著那裡跑去，但是後頸被人狠狠一劈。我回頭，難以置信地望著對我動手的莫臻。
「你……」
「你受了刺激，意識有些混亂，好好休息，醒來就沒事了。」莫臻看著我。
我最後的印象，是莫臻深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