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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婉兒定了下來,眼中又被強烈的恨意充斥。
仇恨支配了她的一切,她從喉嚨里發出野獸般的怒吼:「誰都不要阻止我!我要他死!林銘該死!你阻止我,你也該死!」
說著,夏婉兒的十根手指瞬間長出了又尖又長的指甲,每根指甲都鋒利無比,見血封喉,散發著濃濃的鬼氣。
「白諾……」
「小子!從她身邊離開!」
薄司見狀不妙,立刻大喊一聲。
夏婉兒動作很快,揮動指甲便朝顧意狠狠抓去!
顧意一驚,身體還來不及作出反應,就感到一股力量將他往後一拉,然後,一道黑色的身影擋在他的面前,由於用力太大,他的額頭撞到了那人的肩膀。
說時遲那時快,當顧意遠離夏婉兒的瞬間,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血腥味。
顧意定神,看清擋在他面前的人竟是薄司。
不僅如此,薄司的手臂被白諾抓破,他的衣袖裂開五道口子,均冒著黑色的鬼氣,那鬼氣似能腐蝕人的皮膚,很快,薄司的手臂潰爛了一大片,鮮血滴答滴答地墜落到昂貴的地板上,綻開一朵朵妖冶動人的花兒。
「老闆!」
薄司為了救他竟然受了傷,這個認知令顧意緊張又慌亂,薄司的手一直流血,沒有停下的徵兆,他擔心極了:「老闆,你的手……」
「別管這個,我早與你說過,鬼是一股執念,白諾的執念就是報仇,誰要是干涉她,她就會六親不認,你不要靠近她了,這裡交給我。」
薄司黑瞳深邃,他用力抓了一把傷口,讓血浸滿每根手指,然後,他大步走向夏婉兒,夏婉兒一見他的血,大驚失色,轉身就想逃,可是晚了,薄司一掌打在她的後背,「啊……」夏婉兒哀嚎一聲,這次卻是兩個不同的女聲,顧意眼看著渾身是血的白諾和夏婉兒剝離開,白諾用全身鬼氣破了屋子裡的封印,打碎玻璃從窗口倉皇逃了出去。
夏婉兒失了力氣,閉上眼,軟軟地倒下。
她恢復了正常,尖銳的指甲也消失了。
不過她披頭散髮,一張小臉還是紙一樣的蒼白。
她倒下時,摔在地上的卿桑及時跑過去接住了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屋內恢復了安靜,只是,一片狼藉。
薄司的手臂還在淌血,顧意很是自責:「老闆,對不起……」
「別肉麻兮兮的,這是那女鬼乾的,又不是你乾的。」薄司走向窗口,道:「她跑了,至少今晚,那小子順利度過了。」
「她還會回來嗎?」顧意問。
「誰知道呢,鬼的心思,我也是猜不透的。」薄司眉間透著一絲疲倦,那團鬼氣還在他的傷口處瀰漫,久久不散,腐蝕著他的皮肉,薄司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從兜里取出一根香菸叼在嘴裡,再用打火機點上,動作一氣呵成。
顧意站在他的身側,看著他被煙霧模糊的側顏,想再問些什麼,卻又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窗外還是深夜,而夏婉兒醒來,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
「崽崽……崽崽……誰,是誰殺了我的崽崽,說!是不是你!」
夏婉兒夢裡還喊著她的崽崽,她面容兇狠,剛一睜眼,一拳頭就朝著卿桑揮下了!
「……」
可憐卿桑拼死救她,為她挨了女鬼一下,又被醒來的她打了一拳,這下好了,原本英俊的一張臉,硬生生被她打得鼻青臉腫。
打過之後,夏婉兒全然沒有自覺,捧著頭暈暈地道:「咦,我這是怎麼了,那個女鬼呢?」
薄司轉身,道:「那女鬼跑了,你被女鬼上了身,差點殺了我的員工。」
「什麼!?」
夏婉兒尖叫,「那女鬼上了我的身?天啊,意哥哥,你沒怎麼樣吧?」
夏婉兒一個翻身爬起來,急沖沖就跑到顧意身邊關切地問這問那。
顧意搖搖頭說:「我沒事,是老闆……」
「天啊!薄老闆,你的手是怎麼了!」
夏婉兒又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薄司耳膜都要破了。
他捂著耳朵,對夏婉兒翻了一個白眼道:「我的手沒事,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被厲鬼上身,要折陽壽的。」
「……」夏婉兒嚇呆了,「那那那我該怎麼辦?會折多少陽壽啊?」
「折多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個補救的法子。」
「什麼法子?」
「陰陽交合,你看,厲鬼屬陰,你找個陽氣旺盛的男子幫你補救,說不定,還可以延年益壽。」
夏婉兒瞪大眼,信以為真:「那,薄老闆你看,你願不願意……」
顧意乾咳一聲。
這段對話他聽不下去。
薄司笑了笑,道:「我幫你掐指一算,有個陽氣最旺的男子在等著你。」
「……誰啊?」
「他。」薄司指了指前方鼻青臉腫的卿桑。
夏婉兒回頭,一見卿桑,再度慘叫:「天啊,卿桑!你怎麼變成這樣了!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我去幫你報仇!」
輕鬆過後,便是收拾殘局。
卿桑走到門口,正欲收回自己的傀儡娃娃,忽然發現娃娃上的符都脫落了。
是那女鬼的怨氣所致,這一點,連卿桑也有些震驚。
「我從沒見過一個厲鬼的怨氣深到如此地步。」卿桑憂心地說,「我們讓她逃了,她不會善罷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