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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答他,繼續往回走。
走到家裡面以後,我告訴阿光:“我們先等一下,等他們都回來。”
阿光不明所以,焦急地在客廳里走來走去。
過了五六分鐘,老吳跟小貝貝一前一後地回到家裡來;我不想等阿森,就叫他們三個人跟我先上二樓去。
到了二樓之後,我推開小貝貝的房門進去。
我走到窗口推開紗窗,手伸到窗外指著窗戶底下的地方。
他們三個人一起走過來探頭到窗外去看,阿光邊東張西望邊問我:“看底下幹嗎?底下有什麼?”
我站在窗戶的旁邊說:“你沒注意到嗎?窗外根本不可能會有人。”
老吳馬上聽出來我的意思,驚訝得嘴巴都合不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看來他已經體會到我剛剛的心情。
小貝貝跟阿光過了幾秒鐘之後才恍然大悟,也是嚇得瞪大了眼睛望著我。
小貝貝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是說……外面沒有可以踏腳的地方……是不是?”
我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阿光這時連忙問小貝貝說:“你到底有沒有看錯?你剛剛是在做夢是不是?”
小貝貝這時驚魂未定,講話還是一樣結巴:“我……我剛才根本沒……睡,我在做……做標本啊!”
我往小貝貝的書桌看過去,他的確不是在做夢;檯燈底下真的有一隻黑黑亮亮的大鍬形蟲被針插在泡沫塑料板上;旁邊還有一個透明的玻璃瓶,那是拿來餓死鍬形蟲用的。
“你們都沒找到小真嗎?”阿森從門外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問我們大家。
小貝貝這時走上前把手放在阿森的肩膀上說:“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先做好心理準備,也不要害怕。呃……就是……就是……我懷疑小真已經掛了,剛剛我看到的可能是她的鬼魂。”
“什麼!你在胡說什麼!”阿森大吼道,也不管現在是凌晨三點多,左右鄰居都在睡覺。
我能體會他聽到這種話的心情,所以也沒有阻止他。
倒是小貝貝究竟看到什麼情形,這才是比較重要的。
我問小貝貝:“你剛才到底是看到什麼情形?能不能說一遍給我們聽?”
小貝貝這時面有難色,停頓了好一下子才開口說:“我……我看到小真站……不是……是……飄浮在窗子外面唱歌……”
“是《泥娃娃》?”我們四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提出同樣一個問題。
小貝貝點點頭,這時他臉上的表情簡直就像苦瓜一樣。
噢不!或許用黃連來形容比較貼切一點。
另一個表情很難看的人是阿森,他含著淚水的眼睛透露出一種既悲傷又恐懼的眼神。
可想而知他對科學的信仰已經到了瀕臨破滅的地步。
十一月二十六日星期二,小真的父母正式向警方報案。
這是阿森在下午的時候打電話告訴我的。
阿光約我們幾個晚上一起到酒吧喝兩杯,我們也都同意要來個不醉不歸。
短短几天的時間,“鐵齒俱樂部”都快變成“怪談會”了。
這不符合我們俱樂部的成立宗旨,所以我們要想盡辦法把形勢扭轉過來。
我們喝到十二點多的時候,大家也都差不多有醉意了。
老吳要我們就此打住,不要喝得太醉,回家再喝一攤,所以我們又在便利超商買了一瓶VODKA(伏特加)跟一瓶約翰走路。
當我們先在門口下車讓老吳去停車的時候,最先下車的小貝貝開了院子的鐵門以後就傻站在那兒。
我們被他擋住了路,都不耐煩地催他快點走。
小貝貝往裡面走了兩步,彎下腰在地上撿起了一樣東西,轉過來展示給我們看:“喂!我也有一隻泥娃娃了。”
阿光跟我嚇了一大跳,阿森有點東倒西歪,他大概是沒聽到小貝貝剛剛講什麼。
我把小貝貝手上的娃娃拿過來看,外表看起來跟阿光的一模一樣,只是娃娃背後刻的是“侯鎮遠”。
我看完之後遞還給他,要他趕快進門去,有什麼話在家裡談。
進門之後,我把兩瓶酒擺到矮桌上之後跟小貝貝、阿光在沙發上坐下來,阿森則到一樓浴室去洗臉。
我說:“現在捏過泥娃娃的三個人都被整回來了。小貝貝,你打算怎麼辦?”
小貝貝囁嚅地說:“我……我看我還是先把泥娃娃拿上去收起來好了。”說完就拿著泥娃娃上樓去了。
老吳這時停好了車子走進來,看見小貝貝心事重重地低著頭上樓,不禁好奇地問我跟阿光:“小貝貝怎麼了?”
阿森這時剛好洗完臉出來,我故意大聲地說:“‘奪命娃娃’又來啦!”
阿森喝了酒以後好不容易有這幾天來難得看見的輕鬆表情,這下子又開始愁眉苦臉。
我知道小真是他唯一認真在交往的女孩子,現在她失蹤了,室友又說看到她的鬼魂,換成是我,恐怕也是他現在這副德行。
老吳這時不高興大家喝酒的興致被破壞了,垮著一張臉大罵:“SHIT(媽的)!難道就不能讓我們好好地過一個晚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