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精神錯亂
隨著我和嬴晟登上一艘渡船後。阿音和鬼衍以及火娃也即時跟我們同乘一船，隨行的地宮勢力分批去往三途河對岸。
渡船平穩且快速。我和嬴晟十指相扣著，沒再有之前乘坐渡船時候的緊張不安情緒。
渡船離岸後，嬴晟將一個精巧令牌系在我的手腕處告訴我。我只需佩戴著令牌就可不藉助阿音或鬼衍的幫助，自己輕鬆通過鬼道口進入陰間。
我佩戴著令牌。在鬼魂眼裡也是鬼魂。
嬴晟為我系好令牌後，鬼衍將戒指和骨哨交給我。
嬴晟再為我戴好戒指，將骨哨系在我脖頸處紅繩上後。立在鬼衍肩頭的火娃閃身進入戒指。
鬼衍可惜琳琅碗和豎笛現在不知所蹤，我寬慰鬼衍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我讀書少你別騙我。」鬼衍白一眼我。
「我讀書多不會騙你的。」我淺淡笑容接上鬼衍話茬。
嬴晟寵溺目光望著我輕聲笑起間，抬手攬著我的肩膀在我額頭落下清淺一吻。
「我還是習慣待在琳琅碗裡，起碼能少吃狗糧。阿音你怎麼說？」鬼衍一本正經模樣問詢阿音。
「我附議。」阿音嚴肅表情點頭說是。
鬼衍和阿音的互動。讓我扶額。
我和嬴晟對視一眼。嬴晟滿眼笑意鬆開我的肩膀，再次跟我保持十指相扣動作。
渡船快速。沒過多久，我就能遠眺到三途河對岸。
我瞟一眼三途河對岸的鬼魂後。目光落在一位身著黑袍外露皮膚浮腫明顯的女鬼身上。
女鬼三十來歲，她立在三途河對岸，正針對順利渡過三途河的鬼魂再查看路引並派發和登記門牌號的小鬼旁邊，呆滯著眼神持續專注打量著領取門牌號的鬼魂們。
女鬼的五官，跟我有幾分相似。
女鬼，十有八九就是我娘。
我輕聲問詢嬴晟女鬼是不是我今生的娘，嬴晟循著我的目光望去，再開口是告訴我，他也不大清楚。
他入駐陰間的時間尚短，一直都處於馬不停蹄狀，還沒有機會見到我今生的娘。
三途河的河水帶有能夠腐蝕鬼魂的劇毒，劇毒腐蝕的不僅僅是鬼魂的鬼體，還包括鬼魂的記憶。
部分水鬼，甚至還會出現精神錯亂情況。
不過，隨著水鬼離開三途河，水鬼的精神錯亂會漸漸恢復。
我今生的娘，或許已不記得曾經過往，或許已精神錯亂。
嬴晟的告知，讓我心中嘆息。
我收回關注女鬼的目光問詢嬴晟，他還要多久，才能將陰間的一應事務處理妥當。
嬴晟輕聲笑起讓我不用擔心，告訴我他已經將陰間的一應事務基本上安排妥當。
發號施令運籌帷幄事情，是他擅長事情。
他入駐陰間後，除了孟婆，他已見過陰間的大小官吏。
孟婆掌管六道輪迴，歷來只接閻王的直接指令。
他入駐陰間之前，閻王已嚴令，孟婆再離開奈何橋。
他嚴令任何誰將閻王已被魂飛魄散事情告知孟婆，孟婆應該還不知道閻王已被魂飛魄散事情。
倘若孟婆隨後鬧出什麼么蛾子，我們已魂飛魄散了閻王，多魂飛魄散個孟婆也是無所謂事情。
嬴晟提及孟婆，讓我不由得再想起奈何橋邊的三生石。
我提醒嬴晟不可輕敵，孟婆不一定比閻王容易對付。
嬴晟告訴我，他已從十殿閻王那裡了解到，孟婆一旦離開陰間就會自動魂飛魄散。
不管孟婆容不容易對付，單憑孟婆無法離開陰間這一點，我們就占有絕對主動權。
孟婆無法離開陰間的訊息，讓我訝然。
不等我追問什麼，嬴晟再告訴我，十殿閻王都不知道，孟婆一旦離開陰間就會魂飛魄散的原因。
我和嬴晟聊到這裡，渡船順利到達三途河對岸。
「請問，您在等誰？」我和嬴晟上岸後，我徑直走向女鬼。
我問詢女鬼間，嬴晟令正查看路引並派發和登記門牌號的一小鬼替我查下女鬼的身份。
「我在等我的小女兒。」女鬼呆滯眼神瞟我一眼，目光繼續關注向領取門牌號的鬼魂們。
「您的小女兒叫什麼？」女鬼的回答，讓我心底涌動淚意。
「……我忘記了……她好像才這麼大點。」我的追問，讓女鬼連忙雙手比出一個嬰孩長度後，又怔愣當場滿眼思索狀。
小鬼這個時候已替我查出女鬼的身份，女鬼正是我娘。
「娘。我就是你的小女兒甘妹，我已經長大成人。」我牽上女鬼的雙手，眼眶酸澀難擋。
「我的小女兒不會這麼早死，你少誆騙我！」我娘猛然甩開我的手暴躁了情緒。
我娘的突兀動作使得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間，嬴晟攬上我的腰，微皺著額心瞟一眼我娘再給我個安撫眼神。
「我不該在這裡等我的小女兒，她現在肯定活的好好的。」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我娘搓著雙手踱步幾下後，快步朝著陰間走去。
正在這個時候，大姐御空飛行著匆忙趕來拉住了我娘。
「丫頭，我沒找到你小妹。」我娘依舊記得大姐。
「咱們快回家，待會你爹回來見不到我們，我們又要挨打了。」我娘恐慌著眼神環顧下四周，扯著大姐就走。
我娘的反應，讓我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我快速眨巴著眼睛，不讓自己眼淚跌出眼眶。
我不要再流淚，我的眼淚止於甘悟。
大姐滿臉為難望向我，我揚起笑容朝著大姐擺擺手無聲示意她帶娘離開。
我目送大姐和娘離開後，穩穩心神跟嬴晟一起帶著阿音和鬼衍，御空飛行著去往閻王殿。
閻王殿內靜寂無聲，四大文武判官正處於悶頭辦公狀態。
我微微訝然重傷的四大文武判官短短時間內竟是已然恢復，嬴晟邊帶我去往寢殿邊告訴我，四大文武判官的傷勢不曾恢復但不影響辦公。
我沒忘記嬴晟在大戰中也受了重傷，遂讓嬴晟到達寢殿後即時療傷。
嬴晟點頭說好後，讓鬼衍和阿音入住閻王之前居住的寢殿，不用再跟著我和他。
鬼衍和阿音依言而行，嬴晟和我繼續去往寢殿。
隨著我和嬴晟進入寢殿，環繞著嬴晟身體盤旋不定的龍形虛體自動沖離寢殿間，嬴晟將我緊擁在懷中深吻上我。
我回擁著嬴晟，跟嬴晟唇舌交融。
……
嬴晟替我清洗身體後，渾身軟綿的我躺在嬴晟的臂彎里昏昏欲睡。
嬴晟確認我不餓之後，輕輕拍著我的背部，輕柔聲音跟我講著情話，哄我入睡。
我不知不覺睡著，無夢到自然醒來。
我睜開雙眼時刻，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嬴晟正盤膝坐在我身邊自行療傷。
我望著嬴晟，唇角勾起大大弧度間又黯然了眼神。
我還有一年的壽命，酆都大帝的處理結果隨時都會出來。
我心中苦笑著放緩動作下床，準備收拾妥當後去為嬴晟做飯。
在陰間地界，鬼魂如果不進食的話也會有飢餓感覺，我還從不曾為嬴晟做過一頓飯。
我需要把接下來的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過，提前做好劫數難逃的各種準備。
我放緩動作下床間，被頓住療傷動作的嬴晟一把撈到了懷裡。
「睡飽了沒？」嬴晟在我的雙唇上落下清淺一吻，大手撫上身無寸縷的我的胸前柔軟間，灼熱了眼神身體再起變化。
「幹嘛不繼續療傷？」我哭笑不得嬴晟的食髓知味，速度拿毯子蓋在身上，再將嬴晟的大手扯離我的胸前柔軟。
不等嬴晟接上話茬，鬼衍心意相通上我。
鬼衍急聲告訴我，他剛從按照渡船人留下的聯絡方式聯絡了渡船人後得以知道，酆都大帝的處理結果已然出來。
酆都大帝震怒，令南西北中大帝一起魂飛魄散除了陰間勢力外的所有參戰者。
南西北中大帝，集齊之後就會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