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蛇老夫
已然散開的毒蛇突兀將我們一行團團圍住，令我們一行措手不及。
毒蛇數量繁多。遠不是驅蛇粉可以驅散的。
三真教教徒和易門門徒即時將我擋在中間之後。毒蛇群開始圍著我們呈順時針快速遊走不定。
我們一行。頓時深陷毒蛇群組成的旋渦中心。
我望著毒蛇群全身戒備，只等有毒蛇開始攻擊我們。我就催動手鍊導出鬼魂，令鬼魂帶我們一行離開塢壁。
雖然敬衍老道明確講過，塢壁無法藉助外來鬼魂和妖物的力量，此時此刻我已顧不上我導出鬼魂會引發什麼效果。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坐以待斃。
我們一行深陷毒蛇群組成的旋渦中心幾分鐘後。有衣衫襤褸囚首垢面滿身泥濘發須打結身材瘦小的老者，佝僂著身體低著頭緩步從塢壁更內里處現身出來。
老者的脖子上，纏著一條，帶有鑲著細黑邊的黃褐色鱗片。軀幹部為橄欖綠色，腹部為黃白色，頭部有黑色斑紋。長有兩米左右的細鱗太攀蛇。
細鱗太攀蛇，俗稱內陸太攀蛇。以前叫做內陸盾尖吻蛇，還有沙漠猛蛇、兇猛太攀蛇、大斑蛇等別名。
細鱗太攀蛇是全世界最強毒性的陸棲蛇種，一般分布於澳洲中部的維多利亞沙漠及附近。
被細鱗太攀蛇咬一口產生的毒液，足以殺死一百個成年人。
細鱗太攀蛇蛇在捕食或受到驚擾時會將前半身成s形挺立起來，攻擊速度極快，幾乎快到人眼無法看得見，是世界上攻擊速度最快的毒蛇。
老者所經之處，毒蛇紛紛避讓即時從毒蛇群組成的旋渦之中抽身而出。
地下塢壁里還有活人，在我的意料之中又在我的意料之外。
我們一行之前移開的巨石下面通往地下的傾斜四十五度角不見底的黑洞，或許就出自眼前老者手筆。
儘管我們一行遭遇的困境極有可能跟老者有關，老者的出現，還是讓我心下稍寬。
最起碼，他的出現不用讓我們一行繼續無望被困下去。
隨著老者在距離我們一行一米左右地方停了下來，還包圍著我們的毒蛇即時散去。
老者停下腳步後，緩緩抬頭瞟一眼我們一行，目光落在我身上。
老者的雙眼充血且渾濁，老者的眼神很是呆滯，他看著我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我是蛇老夫，感謝你們為我帶來祭品。」老者嘶啞著聲音開口，目光持續死盯著我。
蛇老夫的話語，讓我挑高了眉梢。
我的第一反應是，敬衍老道並沒有將關於詭畫譜位置線索的譯文內容盡數告訴我。
或許，敬衍老道提到的進入塢壁純陽易折必須要有女性全程隨行中的女性，在塢壁地界只是扮演祭品角色。
隨著蛇老夫開口，徐榮即時跨步到我身邊。
易門門徒隨之將我和徐榮圍在中間，戒備看著蛇老夫和外圍的三真教教徒。
「幾個意思？」我穩穩心神，淡漠語調問詢蛇老夫。
我希望，敬衍老道不曾坑我。
「沒有祭品，我的蛇兒們是不會放他們離開的。」蛇老夫臉上帶起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想順利出入塢壁，本就必須要有女性作為祭品。」蛇老夫緊接著確認，我對於女性在塢壁地界只是扮演祭品角色的猜測屬實。
蛇老夫的話讓我的心沉入谷底間，王喜急急向我解釋，敬衍老道沒向我隱瞞譯文中的任何內容。
我們進來塢壁之前，沒誰知道，女性在塢壁地界只是扮演祭品角色。
對於王喜的解釋，我無動於衷。
王喜十有八九也沒看過完整譯文，最清楚完整譯文內容的非敬衍老道莫屬。
關於詭畫譜位置線索的梵文是在角符里被發現的，角符是深潭靈地界老者送我的。
我還欠深潭靈老者一個承諾，他需要我繼續活著。
他既然在譯文中提及進入塢壁純陽易折必須要有女性隨行，他自然會在譯文中註明女性在塢壁地界只是扮演祭品角色。
敬衍老道是左墓師父，我對於敬衍老道來說始終都是外人。
我之前向敬衍老道表明我會參與到找尋詭畫譜的事情中後，敬衍老道曾遲疑不決。
他遲疑不決的結果，還是決定拿我做祭品。
原來，兜兜轉轉我竟是敬衍老道的棋子。
「如果我說不呢？」我淺淡笑容追問蛇老夫，關注著蛇老夫細微的表情變化，籍以找到突破口。
事已至此，我只能且走且看。
不論怎樣，我都不會讓自己以祭品角色告別人生舞台。
如果必死，我也要死的鬧騰一些。
「你會連累他們都死在這裡。」蛇老夫回答的雲淡風輕，他脖子上的細鱗太攀蛇翹著頭沖我吞吐著毒芯。
「沒關係，死的時候有陪葬的才不寂寞。」我繼續拖延著時間，更仔細關注著蛇老夫細微的表情變化。
「既然如此，恕不奉陪。」蛇老夫講完竟是又轉身離開。
隨著蛇老夫轉身，毒蛇群即時再將我們一行給圍了起來，但毒蛇群依舊對我們一行只圍不攻。
「等一下。」眼見著蛇老夫的身形快要從我視線中消失，我從口袋裡摸出軍用刺刀塞入袖口，並揚聲叫停蛇老夫。
繼續被困在蛇群里終究不是辦法，蛇老夫的表情滴水不漏，我想要找到突破口必須要主動推進事態進展。
「跟我來。」隨著蛇老夫停下腳步轉身望向我，包圍著我們一行的毒蛇紛紛散開，空出一條直通向蛇老夫的窄路。
徐榮一把拉著我的手，緊抿著雙唇滿眼寫滿不贊同。
王喜死皺著額心，朝我搖搖頭。
我拍拍徐榮的手給他個安撫眼神，再掙開他的手沿著窄路走向蛇老夫。
隨著我走向蛇老夫，我走過的路即時被毒蛇再次占據。
我走到蛇老夫面前後，蛇老夫帶著我繼續朝著塢壁更內里走去。
塢壁雖然深埋地下，但我目所能及處的一應建築都完好無損，如同本就建在地下一般。
塢壁更內里地界沒有蛇類，不見鬼魂和妖物。
隨著蛇老夫最終帶我停在了塢內的望樓下面，我悄然撥出塞在袖口內的軍用刺刀。
望樓，是塢壁中最高的建築，古時用作古代戰爭中觀敵暸哨。
隨著我拔出軍用刺刀，背對著我的蛇老夫脖頸上的細鱗太攀蛇的扁平略尖頭部，突兀轉向我。
正在這個時候，有拎著鐵鏈全身罩在黑袍里的鬼差從望樓里現身出來。
跟著鬼差同時現身的，是一條跟蛇老夫脖頸上的細鱗太攀蛇一模一樣的細鱗太攀蛇。
隨著鬼差現身，蛇老夫即時垂著雙手低下了頭。
看到鬼差，我微眯了眼睛，我沒印象曾在哪裡見過眼前鬼差。
我沒忘記，張姑曾告訴過我，鬼差等級是隱藏莫辨的，鬼差的鬼魂等級參差不齊，很多都外強中乾。
人和鬼可以擊殺任何鬼魂獨獨不能擊殺鬼差，因為擊殺鬼差是對陰間的蔑視行為，陰間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即便如此鬼差也不敢橫著走，因為鬼差同樣也怕有誰會不管不顧令他們魂飛魄散。
蛇老夫，明顯是鬼差的奴僕。
擒賊先擒王，我只要擒住鬼差，應該就可以輕鬆解決困境。
「幫我殺了鬼差，我放你們自由出入望樓。」我微眯了眼睛間，耳畔響起蛇老夫的低語。
而蛇老夫，明明杵在我前面。
「這裡居然有女人，不錯。」我微挑眉梢間，鬼差從望樓上縱身跳下，隨他一起現身的細鱗太攀蛇也隨之衝下望樓。
鬼差的雙腳，可以緊貼地面。
隨著鬼差的雙腳落地，從望樓上衝下的細鱗太攀蛇衝到我腳邊翹頭對準我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