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7頁

　　  我在這幾天內見到最多的就是這個傢伙，聽見他詭異的笑聲，聽見他帶著調侃的說話方式，還有那讓我不爽的白光。

　　  「你怎麼會出來？」

　　  似乎少典還認識他，而且對於他的出現感覺意外。

　　  「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裡？我就不能來看看這個不爭氣的小子嗎？別忘了，你就是我，而我也就是你啊。」

　　  這樣的對話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似乎眼前的白色人臉也認識少典，而且似乎並非是潛藏在閻王殿裡的某些厲害的厲鬼，而是來自於我的身體，甚至可能和少典是同出一源。

　　  「你們認識？」

　　  我奇怪地問道，似乎我身體內的秘密還沒有探索完，他們的對話就好像是在告訴我，我的身體裡還有很多未知的存在。

　　  「我們是……」

　　  少典又一次想說話卻被打斷了，白色光芒中的人臉大笑著說道：「我們是同體，我也是少典，他也是少典，你也是少典，我們都在一個身體內。你是他的下下下下……世。而我就是他，或者準確點說，我是他的邪惡面。」

　　  我一怔，少典沒有吭聲，第一次我看見這位人皇保持了沉默。

　　  「不用吃驚，人都有善惡兩面，過去的你不也是如此嗎？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成魔不若成佛，成佛不若成魔，誰都說不清這裡面的道理。我就是少點的邪面，因此我也是少典。只是我們這一次才見面，所以你不了解我的存在。」

　　  白光中的人臉漸漸遠去，最後變成了一個和少典一模一樣的人影站在了燭火旁邊，讓人感覺不可思議的是，白光中站著的居然是少典的邪惡一面，而黑暗中站著的才是少典的善良一面，就像是陰陽之道，黑中有白，白中有黑。

　　  「不放他走，就看著他死在這裡？」

　　  少典回頭問道。

　　  「如果一直這麼輸下去，倒不如真的讓他死在這裡。至少在這裡死去好過再出去給我們丟臉，那麼，小子，你知道了嗎？自己為什麼會輸？我說過了，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而且我保證，如果我不想救你的話，他也不會救你，我們是一體的，而且往往邪惡一面都會比善良的一面要強大的多。」

　　  白光種的少典走到我面前，開口問道。

　　  在他們出現之前，我似乎已經拿到了答案，泰山王說是因為我學藝未精，所以才會輸。

　　  我下意識地開口道：「因為我學的太駁雜，卻沒有一樣是精通的，因此我才會輸，我需要專精一門！」

　　  白光中的人影愣了一下，隨後問道：「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這就是我讓你想了那麼久的答案？哈哈，笨蛋，真是笨蛋。沒藥救了，哈哈！」

　　  他似乎是氣極而笑，我愣住了，大聲問道：「難道不是這個原因嗎？」

　　  他也很生氣地回頭吼道：「當然不是！」

　　  說話間抓住了我的脖子，沖我咆哮起來，大喊道：「當然不是，你不是因為這種愚蠢的原因而輸掉戰鬥。你站在了九重天之巔卻輸給了兩個可笑的九重天的鬼物，不是因為狗屁的雜而不精！」

　　  「那你說是因為什麼？」

　　  我也來氣了，狂吼著問道。

　　  他深深地看著我，看見我眼裡的怒火，看見我的不滿和憤怒，接著低聲說道：「因為，你就是想輸！」

　　  第二十五章 不會被原諒的青春

　　  「因為我想輸？我怎麼可能想輸？」

　　  我開口喊道。

　　  白色的人影抓住我的脖子，讓我沒辦法繼續說話，隨後我聽見他低聲說道：「你覺得這是不可能的是嗎？那你就用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是不是每一次面對強敵的時候你都曾經想過放棄。當你越來越強，修為越來越高后你是不是覺得總有更強的人會在你的上面，所以你想要放棄，因為每一次放棄都可以將問題，將強敵丟給其他更強的人去解決。所以何必要勝利？輸了不就好了嗎？」

　　  我的脖子被他捏著，說不出話來，但是依然用幾乎噴火的眼睛看著他。

　　  我的一生，從小時候開始就只有我一個人，只有我照顧自己，只有我能保護我自己，何時依靠過別人？即便一直在輸，即便一直在被人罵很沒用，可是我還是堅強地活著。

　　  然而，他的話卻好像是否定了我從七歲到現在的人生，否定了所有那些我曾經拼死奮鬥的日子。

　　  「不服氣嗎？很正常，每個少年都是如此。從上古到今天，我們見到了很多很多和你這樣年少成名的天才，他們說自己有多麼強大，說自己有多厲害，可是當面對強敵的時候卻選擇逃避甚至是認輸。不敢拼，不敢打，然後宣稱自己不過是為了活下去，為了報仇，為了將來有一天可以變的更強。其實就是從心裡認輸，這個江湖從來都沒有最強者，總有更強的人在上頭，這樣的人不是會一直輸下去嗎？就和你一樣，小子，這才是你一次次失敗的原因。明白了嗎？」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臉，接著鬆開了手，我咳嗽了幾聲後卻沒有說話。

　　  白色光芒中的人影一步步後退，最終說道：「無論你承認或是不承認，都是這個理由。我說過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自生自滅吧。」

　　  說完白光消失在我的眼前，只剩下了那即將熄滅的燭火，以及站在燭火邊，黑暗中的少典。

　　  「您也要離我而去了嗎？」

　　  我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