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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麼激動,先說說吧,為什麼你會來上海?之前我們在貨車裡發現了被剃乾淨的骸骨和乾淨的妖獸毛皮,按照你們軒巴族的規矩,這應該是對叛逃者的處決吧。處決的是誰?」
貨車開到了上海南匯,還在繼續往外開,路邊已經出現農田,這裡是上海的遠郊,人流量也遠沒有市中心那麼大。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它依然嘴硬,也不準備配合我。
「嘭!」
魃龍一拳打在了對方的臉上吼道:「少擺譜,問你什麼就說!你真以為我們不敢殺你嗎?」
我雙手放在腦後,此時貨車車廂門打開,我轉頭看去,見到鐵公站在車廂外,銀色的頭髮和乾淨整潔的中山裝,笑的時候不僅溫暖而且特別剛毅!
「地方給你小子準備好了,香港這一票乾的不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我跳下貨車後,鐵公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大聲說道。
魃龍抓著軒巴族的怪物走了出來,不遠處有一間還挺大的水泥房,外面都有通天會的兄弟把守,是我讓通天會準備的審問地點。眼前這個怪物是我們找到軒巴族的關鍵,霸羅天刀一旦恢復,我的戰鬥力又可以向上攀升一大截。
水泥房裡,怪物坐在地上,四面的牆壁上畫滿了陣紋,我找了把椅子坐下,開口道:「你總可以告訴我們你的名字吧,要不然總是『喂喂』的叫你,也不是事兒,對吧?」「藍眼。」
它簡單地回答。
「這名字倒是有意思。那好,藍眼兄弟,你們軒巴族的規矩我也知道一些,如果有人從族內偷了東西,或者是想逃出族內,就會被當做是叛逃者,接著族內就會派出高手追殺,直到帶著叛逃者的骸骨和皮毛回去。不過,如果追殺的人在超過規定時間內沒有返回,且沒有任何音訊,那也將會被看做是叛逃者處理,我想這個時間應該不會特別短,自然也不會特別長。你被我關在這地方,距離你變成叛逃者,還有多久?」
聽見這話,藍眼頓時一愣。
作為一個有著非常高的機密性,甚至可以說是完全公式化的部族,對於這些外出追殺的人而言,也一定有明文規定。一旦變成了軒巴族的叛逃者,就會受到一輩子的追殺,直到死亡為止。自己逃走的還好,至少無怨無悔,可像藍眼這樣出來追殺叛逃者,幾乎就快成功了,結果臨結束的時候被我給陰了一把,現在完全無法脫身而變成叛逃者,那該是有多虧!
「你以為這樣威脅我,我就會把族內的信息都告訴你?叛逃者不過是一死,但是泄露了我們族內的情報,那就不是單單被殺這麼簡單!還有很多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存在,那是會令人無比絕望的折磨,我寧願一死,也不會選擇去忍受這樣的折磨!」
藍眼倒是忠貞的很,不過主要還是害怕軒巴族族內的折磨。
「你這顧慮我覺得很奇怪。」
我回頭笑道。
「嗯?」
它仰起頭看著我,能夠依稀間看到這傢伙的眼睛裡好像還真有一層淡淡的虹膜,這層虹膜是藍色的,卻並不十分明顯,細想下來,估計就是因為這層虹膜的緣故,所以稱呼自己為藍眼。
「不是嗎?你擔心自己族內對你的懲罰,但是卻沒有想過我對你的懲罰。你覺得軒巴族內的折磨比較厲害,還是我比較厲害?」
我冷冷一笑,伸出手,手指間落在了藍眼的額頭上。它就很自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甚至下意識地想往後退,我低聲說道:「折磨,有兩種,一種是肉體上的,因為無論是你們還是我們,全都是一樣的,痛覺神經高度發達,細小的一點點刺痛都能感覺的到。然而,對於你們這些久經沙場,生死都已經看淡的妖族來說,肉體上的折磨並不算什麼。所以能夠擊垮你們的是第二種折磨方式,便是靈魂上的折磨,我想你所說軒巴族內的折磨應該也是靈魂層面的吧。我的指尖有一種奇怪的靈力,這種靈力流入你的身體內後,會變成千蟲萬蛇噬咬你的靈魂,你會痛不欲生,但是卻又無法死去,你的靈魂會變的千瘡百孔,可我依然會讓你保持清醒。因為如果你喪失了理智,那這個遊戲就一點都不好玩了。整個過程可能持續一天,一個月,或者一年,甚至是十年。但其實,我也並不想這麼做。因為我並不想攻擊軒巴族,只是去那裡看看,我這個人心裡藏著巨大的好奇心。所以,如果你可以放心地告訴我一切,因為我並不會變成軒巴族的敵人。」
我站起身來,看見藍眼不自覺地抖了抖身子,像是從冰冷的房間裡剛剛走出,渾身直哆嗦。
「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而且我相信,作為一個布置計劃這麼周密的種族,一定會有很多備用的後手。你肯定不是唯一一個派來的殺手,你的命也許早就被自己的族人給盯上了。」
說完我走出了房間,外面的天還挺好,坐在田邊,奈奈子走了過來問道:「今天那個被劫持的女孩子,是你認識的熟人?」
我笑了笑道:「我七歲那年被父母拋棄,照顧我的二叔也因為我死了。我差點被人當靈童給賣了,後來被許佛前輩所救,在上海落的腳。十二歲那年,我在上海為了調查一個靈異案件,做過一段時間的學生。今天你看見的那個少女就是我過去的同學,還是同桌。」
奈奈子難得地微笑起來,開口說道:「同桌啊?那不是應該關係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