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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繼續往下看,接下來的是一個女性,大約十六歲左右,四年前加入國字號第五組,來歷成謎,名字也沒有,不過每一次完成的都是國字號第五組內高難度的任務,且是單獨完成,實力自然不必多說,擅長使用妖氣,很有可能是修妖人。
資料到這裡結束,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搞到這些情報,甚至包括對方的法術和能力,已經很了不起了。
兄弟們能幫我的雖然不多,可是卻已經足夠了。
我將文件袋收起來,此時蔣天心拎著酒瓶子和兩個酒杯走到了我的身邊,笑著說道:「這裡喝酒沒意思,走,到房頂上喝。」
我剛想說自己不喝酒,卻被蔣大叔拉上了房頂,順著木頭樓梯爬上了房頂後,上海今夜微微有一點冷,他將一個酒杯放在我面前,我搖了搖手說道:「我不喝酒,您不是有什麼要對我說的重要事情嗎?」
蔣大叔給自己倒了一杯白的,又給我面前的酒杯里斟滿了,隨後笑著說道:「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你的靈魂和魘鷹的融合度太高,它就像是在你靈魂上長出來的一顆腫瘤,因為你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所以,要除掉這顆腫瘤,很難。」
我一怔,苦笑了一下說道:「前輩,您不必藏著掖著,我也不是三歲的孩子了,有話您就直說吧。」
蔣天心抿了口酒後說道:「好,那我就直說了,即便是我出手,成功保住你的靈魂,並且將魘鷹剝離的成功概率最多就只有三成。」
我感覺很冷,不知道是因為這夜風還是因為蔣大叔的話,身子還是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如果失敗了會怎麼樣?」
我低聲問道。
「你的靈魂受挫,也就等於是你的魂魄承受了我的仙氣衝擊,可能你會受到再也好不了的內傷,或者,直接死掉……」
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一口飲盡了杯中酒……
第四百三十四章 沒有傻過的青春不叫青春
風中,我坐在房頂上,月色朦朧,但是燈光閃亮,我遠遠地望去,害怕死亡嗎?是的,一直很害怕,我怕死嗎?是的,一直很怕死。
誰又真的不怕死呢?只要心裡但凡有一點點的希望和對生命的渴求,那就一定會想要活下去。
蔣大叔雙手放在腦後,整個身體貼在了房頂的斜面上,望著遠處的上海夜景,低聲說道:「我可以為你解開靈氣封印,是不是要將魘鷹抽掉還是你自己決定,江湖中有一句老話,好死不如賴活著,是捨命一搏,還是苟且一生,全在你自己一念之間。其實即便你選擇了苟且一生也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畢竟誰都想活著,為了讓自己活下去而不敢冒險也很正常。」
他說到這裡,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下去。
我安靜地坐在他身邊,過了片刻後問道:「如果是您,您會怎麼選擇呢?」
蔣大叔抿了口酒後笑道:「我會選擇拼盡全力去一搏,並非是我希望你選擇冒險才這麼說,而是因為我本就是這樣的性格。其實,我和你都只是這個世界,這個江湖中的一員,剝去我們的靈覺,我們甚至不如普通人。當我們不能再施展法術,沒辦法使用靈符的時候,我們將會變的非常弱小,甚至路邊的一條野狗都比我們更有生存能力。對我來說,我的人生要麼平平淡淡,要麼就轟轟烈烈,我一直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讓我的光芒照耀整個天際的機會。哈哈,言重了,你聽過算數,可別外傳啊。」
蔣大叔說著說著自己笑了起來,我雙手緊緊地捏在一起,三成的成功概率,看起來好像是有希望的,但這不過只是蔣大叔的預估,如果是在戰場上,七成死亡率就等於是向你下了死亡判決書。
此刻,蔣大叔閉上眼睛,輕輕說道:「我很喜歡梁啓超先生的一句話,少年強則國強。一個國家必須要有一顆少年的心,一顆不畏懼的心。」
這時候,我慢慢地站起身來,輕輕地舉起了手裡的酒杯,一口飲盡杯中酒,第一次喝白酒,酒滑過我的喉嚨,落進我的腹中後立刻有了一股暖流,隨後便是喉頭辛辣的感覺,雙臂展開,夜風撲面而來,但是我心中主意已定,便不會再有任何的顧慮,我高聲喊道:「我,願意一搏!」
聲音在夜風中迴蕩,也許是因為那一杯酒的關係,也許是因為我終於有了決心的緣故。
我不再感到寒冷……
「找死啊,大半夜不睡覺這麼喊!」「誰啊?誰家大半夜的鬼哭狼嚎,作死呢!」
我聽見四周的居民全都喊了起來,趕忙蹲了下來,蔣大叔在我旁邊不言卻輕輕微笑。
我重新坐了下來,拿起酒瓶給自己的杯子裡又斟滿了一杯,隨後又是豪爽地一口飲盡,開口問道:「蔣前輩,我剛剛是不是很傻?」
蔣大叔慢慢地站起身來,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朝著木樓梯走去,我看著他,他卻眯縫著眼睛,卻好似有了困意一般,只是低聲說道:「沒有傻過的青春不叫青春。不會冒險的少年,老了會後悔的……」
這句話被風送入了我的耳朵里,等我想說話的時候,他已經爬下了木樓梯。
翌日,十點左右,我可能是第一次喝酒,或者說是我酒量不濟,有點上頭,腦袋有點脹,迷迷糊糊地聽見有人喊我名字。
「萬林啊,萬林小子啊,出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