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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來到這一界後道行會被壓制,修為會下降,甚至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回到自己原來那一界。
而後者,則會喪失原來的記憶,忘記過去的身份。
我眼前的女人叫玉罕,為北疆用毒世家傳承者,之後跟隨我師傅闖蕩江湖,在萬家林的記憶中,她是一個會帶著通靈白金毒蛇,臉上帶著笑顏的漂亮小阿姨,當然,她最重要的身份是黑蛋的妻子。
也是最終死在被焚燒一空的四合院中的受害者之一,也是萬家林罪行之下的死難者。
我叫出了她的名字,玉罕吃了一驚,奇怪地看著我,臉上帶著迷惑的笑容。
「你怎麼叫我阿姨呢?我這麼老嗎?」
她笑著問道,此時她的年紀和萬家林記憶中小時候所見到的玉罕差不多,也就二十來歲,的確叫上一聲阿姨有點過分了。
我急忙解釋道:「抱歉,我看你穿著少數民族的服裝,還以為你是老嫗,沒想到你這麼年輕。」
她淡淡笑了笑,我心裡則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我現在還沒能力幫她恢復記憶,可光靠嘴上說,這一界,那一界,還有上一輩子那諸多事情,估計眼前的玉罕會將我當成瘋子。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去我的小屋坐坐吧。」
桑土插話道,揮了揮手,示意我們跟上。
丫丫似乎很喜歡玉罕,主動牽住了玉罕的手,貓仔還有點不放心,畢竟它不認識玉罕,而玉罕現在的身份是用毒高手,貓仔立刻皺著眉頭說道:「丫丫,過來。」
我笑著阻止了貓仔的動作,低聲說道:「沒事的,天底下最善良的人莫過於玉罕了。」
看著走在前方的玉罕,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過去總是聽老人說生活就是一個圈,轉著轉著就轉回來了,如今真的深有體會,仿佛上天安排好了,亦或者是說命運已經設定好了路線,那些被我傷害過,或者是和我有關的人總是會慢慢地靠攏過來,重新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在我的視線內。
「前面就是了。」
桑土老毒師說道,我抬眼看去,就在不遠處坐落著一座茅屋,一大一小兩間房子靠在一起,四周用籬笆圍著。
「沒養狗?」
我奇怪地問了一句。
「哦,不用,我們養蛇。」
玉罕回頭低聲說了一句,我一怔,正在此時,聽見有類似蛇穿過草叢的「悉悉索索」聲音,貓仔在我耳邊低聲說道:「有很淡的妖氣。」那此時一條在陽光下閃爍著白金色的大蛇從草叢中穿過,大約有5米左右長,快速地遊了過來,因為其身體反光特別明顯,所以很遠就能看見。
「哎呦,我的寵物來了。」
玉罕笑著說道,吹了一聲口哨,我尷尬地笑了笑,過去萬家林的記憶里每次看見玉罕就一定能看見白金毒蛇,但是那會兒的白金毒蛇又短又小,很通靈,後來還修成了妖精,平時會盤在人的肩膀上。
但它也同樣死在了那場災難中,此時白金毒蛇在地面上來回穿梭,很快就落到了我們的面前,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它直起了身子,對準了我,那感覺就像是我被一個人盯著一般。
如果人會因為記憶喪失而忘記對一個人的仇恨或者是喜愛的話,那麼野獸卻會憑藉氣味,天性來區分自己是否喜歡眼前的這個人。
很顯然,白金毒蛇對我很不友好,也許是感覺到了我身上的氣味,它露出了警惕和敵對的態勢。
漆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我,直立的身子和我差不多高,白金毒蛇的毒液能夠在一秒鐘內讓上百頭大象死亡,身子微微抖動發出震動的聲音,嘴唇顫抖個不停,能夠依稀間看到它裸露在外的毒牙,這是白金毒蛇攻擊前的表現,上一世是如此,這一世也是如此。
「白金!」
玉罕喊了一聲,白金毒蛇沒理睬她,玉罕也覺得有些奇怪,想要上前來阻止白金的攻擊態勢卻被桑土拉住了,老毒師也有自己的考慮,陌生人和自家通靈的毒蛇,老毒師絕對是相信白金毒蛇更多。
「玉罕,過來。」
桑土將玉罕拉到了身邊,悄聲說道:「如果白金攻擊了他,就說明白金認為他有問題,你可曾見過白金亂咬人?真好檢驗一下此人是不是來路不正。」
我慢慢舉起雙手,說起來,要殺白金毒蛇很方便,魔火一把燒過去保證白金毒蛇屍骨無存,但是這種野蠻的手段怎麼能用在老朋友身上。
「好久不見了,我知道你在我身上感覺到讓你很不舒服的氣場,不過相信我,我沒有惡意。」
說話間我試著往前挪移了一步,白金毒蛇立刻保持警惕狀態,身子的震動越來越明顯,我沒有退後,低聲說道:「我知道你已通靈,能聽懂人言,相信我,我沒有惡意。」
說話間,我將雙手背在了身後,動作很輕很柔和當然也非常緩慢,隨後一點點彎下腰,用自己的頭對著白金毒蛇,它慢慢仰起頭看著我,還是沒放鬆警惕,我的額頭和它越來越近,最終居然將額頭貼在了它的臉上,這一幕落在玉罕和桑土老毒師的眼睛裡都露出了很不可思議的表情。
「過往,白金就算是不攻擊其他人,也除了玉罕和我之外不會搭理陌生人,你是第一個可以做到這一步的陌生人。我想白金認為你沒有問題,是友非敵的緣故。進來吧,我們裡面談。」
桑土此時走了上來,輕輕一拽白金毒蛇,白金毒蛇很聽話地遊走了,我臉上看起來平靜,但是心裡卻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