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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還年幼，還沒有自保的實力時就該隕落了，為了保護我而死在了斷情人的手下，我當時甚至來不及留下它的任何一絲亡魂，那種因為失去而想要復仇的心，或多或少影響了我當初和斷情人的戰鬥。
身影越來越清晰，黑霧非但沒有散去反而越來越濃郁了，我站直了身子，看著它飄來，帶著哀傷的側臉，濃郁憂鬱的眼睛，以及在空中飄蕩著的精純鬼氣，它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在這鬼族聖山之巔，在我被鬼皇壓制的時候又一次來幫我，就像是我還年少的時候一樣。
就像是在陰間闖幽冥府的時候，就像是在仙脈面對大宗師的時候……
「莫良……前輩……」
我低聲說道。
它平靜地看著我，雙腳踩在黑霧中，不是夢境一定不是幻境，它那麼清晰地出現在眼前，帶著凌厲的殺氣和傲慢的皇者氣質。
「在我的記憶里，端木森身邊一直跟著一頭厲鬼，據說是夏朝皇族死後所化。應該就是你吧，可出現在這裡又有什麼用？無非就是陪著他一起毀滅罷了。」
鬼皇這話一點都沒說錯，雖然震驚於莫良的重新出現，但以目前這個層面的戰鬥水平來說，並不適合莫良出手，我急忙喊道：「莫良前輩，你快進我的葫蘆里來！」
它看了看我，隨後轉頭望向了眼前的鬼皇，舉起一對恢復正常大小的鬼爪，低聲說道：「正常狀況下我恐怕不是你的對手，可是今天是非正常狀態。」
我看見在它舉起的一對鬼爪上似乎有什麼奇異的光在閃爍，看不太清楚，因為那光實在是並不明顯，鬼皇看似平靜可其實內心中已經瘋狂，此刻身子急速沖向莫良，右手抓向莫良的臉，同時身上的鬼氣散開，仿佛想以自己身體內的鬼氣壓制住莫良。
畢竟，作為只是厲鬼的莫良而言，對上鬼皇本就是吃虧的，就連它修煉的鬼典其實也不過只是鬼族的法術閹割過後的版本。更別提兩者間的鬼氣精純程度和數量更是一個天一個地，無論在我看來怎麼變化，莫良都不可能勝過鬼皇。
我正想去幫忙，森海鬼門所「復活」的八個怪物又一次圍了上來，同時天空中的厲鬼也發出悠長而深遠的嗚咽聲從空中沖了下來，我這裡同樣是分身乏術，手掌一翻，太陰之力正要使出的時候，回頭大聲喊道：「前輩，您快躲一躲，我要放個無差別攻擊的法術……」
可是這一回頭，我卻看見自己怎麼也不可能料到的畫面，鬼皇，那位高高在上，一直威風凌凌的鬼族皇者，從上古時代開始就一直站在古族頂點的強者，居然被莫良的鬼爪給打飛了出去，身子在空中一路滑行，最後撞斷了數根石柱，落在了地面上。
「怎麼可能？」
我以為自己的眼睛看錯了，黑色的鬼氣在地面上流動，巨大的鬼爪依然閃爍著那微弱的奇異光芒，莫良冷酷地看著遠處被擊飛的鬼皇。
剛剛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待我細想，天空中的巨大厲鬼已經落了下來，張開的大嘴好似深淵一般看不真切，我再次將黑色月亮緊握在手心裡，現在不能釋放太陰之力，我拔出黑馗對著厲鬼連續點了幾槍，紅光在厲鬼的腦袋上鑽了幾個洞。
「燒死你個王八犢子！」
我吼了一嗓子，魔火往四周擴散，從地面上沖了起來就好像是恐怖的火柱，將厲鬼的腦袋給燒出了一個個窟窿，半個腦袋被燒成了黑色的灰燼。
厲鬼慘叫一聲，身體「嘭」的一聲分散成了無數細小的厲鬼朝著四周逃竄，五彩麒麟一躍沖了出來，五色神光往外擴散，厲鬼沒有一個有機會逃出去，在神光之中化作了灰燼。
再回頭，這一次看見鬼皇的魂體已經被打穿了三個洞，一條手臂已經斷了，我雙眼慢慢睜大，這才多少時間？五招嗎？還是十招？鬼皇居然被打的這麼慘？
再看向莫良前輩，它仿佛在原地就沒移動過，可是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在我轉頭的兩次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鬼皇的斷肢和傷口重新癒合，臉色除了冰冷之外還顯得非常難看，低聲說道：「你的那一對鬼爪上到底有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可以將我擊傷？說！」
鬼皇無法保持風度，開始變的有些沉不住氣了。
莫良前輩此時慢慢舉起了一對鬼爪，巨大的鬼爪和過去我記憶中沒有區別，如果有變化就一定是那奇異的光芒！
就在此時，一對鬼爪輕輕碰撞在一起，竟然發出了「鐺鐺」的聲音，隨後它狠狠地將鬼爪往地上一按，這一次我終於捕捉到了一絲異樣，好像有奇怪的電弧跳動了一下，隨後鬼皇被剎那間擊中，身子被打碎了幾乎半邊，痛哼一聲落在了更遠處。
「電弧？」
我吃驚地低語。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我仿佛看見了一絲絲紫色的電弧在地面上穿行，很少，但是很強的力量！
第五百六十八章 命格融合（1）
紫色的電弧，以雷電之力能夠傷的了鬼皇嗎？顯然，雖然看起來受了很重的傷，但是恢復起來也是分分鐘的事兒。
一邊是突然使出神秘的強大電弧，一邊是恐怖的自愈能力，孰強孰弱仿佛一下子變的難以區分。
「身為一頭厲鬼真是可憐，一旦失去了肉身，也就是陽間所謂的死亡後其實就等於是失去了一切。無論修煉多久，無論修煉何等功法，最後其實也不過只是一頭厲鬼。因為厲鬼無法悟道，亦或者可以這麼說，其實大道已經拋棄了厲鬼。厲鬼如此，我們鬼族也是如此，所以即便我活了這麼久，將幾乎所有可以修煉的法術都修煉到了極致。身體不朽不滅，統治幾乎整個陰間大地，但是我依然無法成聖，更無法感覺到真正的大道。我是整個陰間，所有鬼物之中最接近大道的人，我已經看見了那條懸在我頭頂上的線，可是只要伸手去觸碰，這條線就會如同水裡的倒影一般只能看見，卻無法觸摸到。這是宿命，是天道的規則。可你剛剛的攻擊，能夠在一瞬間壓制住我所有的法術，並且將其摧毀，這力量不是厲鬼能擁有的，這是超越了那條線的力量。這力量是你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