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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低聲問道。
小女孩聽見聲音抬起頭來看著我,隨後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原來沒有名字,主人也沒有給我取名字但是老爺爺給我取了名字,他叫我丫丫……」
我一愣,隨後輕輕地挪到了她的身邊,坐下後靠在她的身側,她看起來稍稍有一些害怕,不過還好,沒有太過分的緊張。
「你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會被抓起來當奴隸呢?」
我低聲問道。
「我是另一個村子的人,後來發生了戰爭,村子裡的人幾乎都死了,我被主人抓起來後帶了回來,就變成奴隸了。」
簡單的話語,其實說的是一個很殘酷的現實。
「那你在這個村子裡有多久了?」
我繼續問道。
「嗯,差不多有兩年了吧,是老爺爺照顧我的,原本還有個大姐姐,後來她被抽中當誘餌,就再也沒回來。所有抽中紅色石頭的人都沒活著回來,所以,我很害怕……」
對於這樣一個小女孩來說,也許太早接觸到了殘酷和死亡。
丫丫又一次沉默了下來,默默地將頭貼在膝蓋上,我聽見她低聲呢喃:「我大概也回不去了吧,老爺爺已經快走不動路了,我不能幫他幹活了……」
她說的老爺爺大概就是之前在祭壇前為丫丫求情的老頭吧,雖然沒有奉獻出自己的生命,可我覺得他至少有勇氣為丫丫開口,便是一種勇敢。
氣氛有一些凝滯,我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丫丫的腦袋,她抬起頭奇怪地看著我,下意識地想往旁邊躲,我一怔,卻看見她的脖子和手臂上能夠看見一些紫色的傷痕和還未消腫的淤血。
「我,我以為你要打我,主人就總是這樣打我……」
她眼睛裡閃爍出惶恐,並非裝出的可憐,而是確確實實已經種在她心靈深處恐懼的種子萌芽了。
「放心吧,大哥哥不會打你的,有大哥哥在你也不會死的。」
我用儘可能輕鬆的口氣對她說道。
「大姐姐走的時候也這麼說,她說會回來的,結果後來就再也沒回來,丫丫不相信……」
她不斷地搖頭,我也許能夠體會到她現在的心境,當期待轉化為無望,當折磨變成了習慣,當恐懼替代了快樂,在這個看起來最多只有五六歲的小女孩心中,也許只有黑暗了吧。
也許是感同身受吧,也許是有一種同病相憐的共鳴,我望著丫丫的時候就仿佛看見了九年前的自己,而她比我更悲慘,因為她無力反抗。
丫丫低著頭,這時候我湊過去,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她一愣,抬起頭凝望著我,小傢伙的眼睛很大很漂亮,那是她身上唯一沒有被灰塵所污染的地方。
「我們來拉勾吧。」
我笑著說道。
「拉勾?」
丫丫奇怪而不解地望著我。
我笑著點點頭道:「大哥哥我是從外面的世界進來的,在外面的世界,人與人之間相互約定就會將小拇指勾在一起。大哥哥向你保證,丫丫你不會死,我也不會死,我會帶著你離開這裡,過上幸福的生活。」
她猶豫著,最後輕輕地舉起手,冰冷的小拇指輕輕地勾住了我的手指,我低聲說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大哥哥答應丫丫,會帶著丫丫活著離開這裡。」
丫丫低聲說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丫丫,相信大哥哥……」
「哼,還玩這種騙人的把戲。」
牢籠旁邊的一個獵戶瞥見了我們的行為後冷笑著說了一聲。
我抬起頭瞪了他一眼,左手手心裡魔火一躥,嚇了這個獵戶一跳,立刻將手上的武器對準了我。
「閉上你的嘴。」
我低聲說道,獵戶咒罵了一句,卻故意走到了牢車的後面。
行進了約莫大半天,在接近傍晚的時候我們終於到了地方,關鍵是密林中行進速度不快,前方能夠看見一片樹木並不生長的光山丘,山丘前面是一條大河,後方則是一個估摸有十來米高的大洞。
「下來!」
兩個獵戶將牢籠的門打開,把我們給拉了下來。
我拉著丫丫的手,小傢伙躲在我的後面,緊緊地貼在我的身邊,就像是一隻已經被驚嚇過度的小貓。
庫卡是這一次狩獵隊伍中領頭的戰士,另外還有兩個戰士,三十多個獵戶。
「到這邊來。」
一個戰士對我們吼道,走過去後看見庫卡手中拿著一張獸皮地圖正在研究,見到我們走過來後便開口說道:「前面的山洞裡就是守衛鐵礦的妖獸,是一頭灰色妖獸,體長三十多米,不過高度不過五六米,但是因為外皮堅硬如同鋼鐵,因此普通的劈砍是無法產生效果的,而且我們的人進入山洞後戰鬥太不利了,因此你們進去把它引出來,剩下的戰鬥就交給我們了,聽明白了嗎?」
庫卡一邊看著地圖一邊說道,連正眼都沒看我們一下,我挑了挑眉毛道:「你這人起碼的禮貌都不懂嗎?說話的時候要看著別人知道嗎?」
庫卡皺了皺眉頭,回頭望著我,不耐煩地說道:「你是奴隸,明白嗎?」
我冷笑一聲,開口道:「怎麼?還真以為我怕了你?有本事你把你身上的那套盔甲給脫了,看我不一把火把你們這群牲口都燒死!」
我剛說完,身邊的一個戰士上來一腳踹在了我的腰上,我閃身躲過,回頭就是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這些傢伙穿著的盔甲似乎非常克制我的魔火,與其用拳頭和魔火去拼,還不如打一巴掌先解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