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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在出發前許佛帶我去了醫院,檢查下來只是皮外傷加長期營養不良,聲帶的確是受損了不過過一陣子可以自我修復,只是體重的確太輕了,那時候只有三十幾斤,實打實地皮包骨頭。
「別客氣啊,你看你這麼瘦,來姐姐給你把外皮去了。」
她見我不要索性拿出小剪刀準備幫我剝了火腿腸的外皮,我卻望著她低聲說道:「你眉間藏痣,下巴尖銳,雙額凹陷,天靈紫紅一片,說明你為人不正,總是話裡有話。你天靈紫紅一片說明你最近艷遇不少,桃花不斷,怕是不止一個男朋友。你這樣的人給我的火腿腸我為什麼要吃?」
我是很平靜地說出了這番話,只是對面的兩個人聽後卻是愣住了,無論是男大學生還是女大學生都僵在了當場,半天沒說出話來。
只是片刻後我卻微微一笑道:「瞎說的,兩位哥哥姐姐別在意。」
此時對面的兩人才尷尬地笑了笑,找了個機會換了個座位,硬是沒待在我的對面。而我身邊的許佛卻低聲問道:「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我微微搖頭說道:「李風家裡有一些命師的古籍,我偷拿了幾本放在身上。雖然大部分都看不懂,不過似乎還有點用處。當然,剛剛的話,我多少是瞎說的。」
我的鎮定就仿佛我不是一個七歲的孩子,而許佛則重新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窗外,只是對我說了一聲:「這書你繼續看,不懂的地方問我。」
我不知道身邊這個叫許佛的人是好是壞,他的來歷很神秘,他的大錘子也很神秘,他不愛說話明明看起來是少年的模樣卻總是用老氣橫秋的態度對我,他本事的確很高強,可是卻根本就不教我。坐在搖晃的車廂里,回想起和他的相遇,又回想起了這段日子的遭遇,忽然感覺是那麼的夢幻,就仿佛是做了一場恐怖的噩夢,而如今,夢是不是醒了我自己都說不清。
到了吉林,我背著自己破破爛爛的書包跟在許佛的身後,住進了距離火車站並不遠的一家破破爛爛的小旅館,房間很便宜,一晚上三十塊,老闆是一個年過五十的東北大媽,人挺熱情的,只是登記入住的時候出了點問題,因為我和許佛居然都沒有身份證,不過還好,那時候是九十年代,不像現在查的這麼嚴,這東北大媽見我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還給我弄了件她兒子小時候穿的黑馬甲,給人一種特別熱情的感覺。
入了夜,大約在晚上十點左右,旅店樓下的大媽沖我們喊了一嗓子:「上頭的,來電話了。」
那時候行動電話可不是人人都有的,許佛踱步走了下去沒一會兒就走了上來,看見我後說道:「睡一會兒吧,晚上十點出發,吉林有我的幾個朋友,你等一下跟著我一起去,有一點記住了,我讓你做的事情你絕對要做到,如果做不到就算死了我也不會救你,明白嗎?」
他的態度很冷漠,我卻已經習慣了,默默地點了點頭,轉身躺上了床,卻總是睡不著,有些事情我還沒習慣,比如孤獨,比如一個人……
夜風很冷,吉林的街頭有些冷清,晚上十點的時候幾乎沒什麼人了,有幾件迪廳上面掛著怪異的霓虹招牌,還有幾個穿著綠色警服的警察在路上巡邏,最近吉林市大街小巷都在傳揚一件事,那就是吉林市來了妖怪!
我也不認識路,一直跟著許佛,轉頭到了吉林市的永吉縣,其實永吉縣距離吉林市市中心還是有段距離的,離吉林市船營區的路還真不短,人口也不算多,而且被幾座山丘環繞,平日裡別說是到了晚上,就算是在白天街上的人也不多,我們倆到的時候,遠遠地能夠看見三四個人站在永吉縣的主要幹道上,帶頭的是一個黑大個,皮膚挺粗糙的,穿著的是民兵服,腳上登著一雙綠色的軍布鞋,腰間似乎還配了槍,路邊上還停著一輛夏利的紅色小車。
等我們走進之後,他立刻迎了上來,看了看許佛又看了看我後說道:「許先生總算是來了,先跟我到房子裡談。」
他說話語速挺快的,看起來有些著急的模樣。
許佛卻搖了搖頭,指著我說道:「你要談就和他談,我不做主,他做主。」
黑大個一愣,眼睛落在了我的身上,眉宇間露出了狐疑的表情,但是似乎很尊重許佛的模樣,領著許佛和我走進了路邊上一棟二層樓的磚房內。
房子裡很簡單,一張四方桌子,四把長條板凳,加上一個懸掛著的電燈泡,落座之後黑大個自我介紹道:「我是永吉縣這邊的民兵隊長,我叫李家旺,這幾個是小王,小張和小李,都是我的哥們也是我們民兵大隊裡膽子最大的同志。一開始也沒想過要請許先生來幫忙,只是這事情太詭異了,所以迫不得已才做了這個決定,也是和縣裡的老百姓商量之後的結果。你們先看看幾張照片。」
說話間李家旺拿出了一個布包,從裡面翻出了幾張照片,我和許佛接過來一看,這幾張照片上都是一些血腥的畫面,我手上的一張照片上,一個人的腦袋直接被打成了碎片,連腦漿都拍的特別清楚。
「那個小朋友就別看了,怪嚇人的。」
李家旺笑著想從我手上拿過照片,卻瞧見了我專注的眼神,沒有一點害怕,更沒有一絲緊張和惶恐,我就這麼一張接著一張地翻看手上的照片,一幅接著一幅的血腥畫面映入我的眼中卻沒有展露出一絲一毫的膽怯,這讓李家旺大吃了一驚,一時間竟然愣在了當場,直到我看完所有的照片後,他才慌忙說道:「這些都是我們之前被禍害的人和牲口,一共死了三個人了,兩男一女,還死了三頭羊,和三頭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