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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務部和內務部之間的爭鬥一直在不斷升溫,但是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身為陰陽寮頭領的蘆屋滿光卻一直置身事外,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看著地上的戰爭,如今已然不是放手的時候,再這麼鬧下去,陰謀味道越來越濃的渡邊任一,以及越來越無法制衡內務部的外務部眾人,這個平衡已經在被打破,他要是再不出手,整個陰陽寮恐怕就是內務部的一言堂了。
我進入六本木的大廈,上了頂層,在寬大的辦公室里見到了坐在正中間黑色巨大椅子上的蘆屋滿光,這整個辦公室大的驚人,據說這座大廈的頂層只有兩個房間,一個是之前那個會議室,剩下的就是這巨大的辦公室,放眼看去,比人家的別墅還寬敞,而且沒什麼家具擺設,只是放了一把大的驚人的黑色椅子。
「中國的小鬼,我們這是第一次正式見面。」
我踏入房門之後,他先開口和我打了個招呼。我點點頭,見到兩個式神拎著椅子和案台飛到了我的面前,我坐下後,說道:「承蒙您的關照了,我在日本這一次旅行可不順利。」
他哈哈一笑,倒是顯得非常豪爽,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在怪我不制止內務部的行動,不斷地縱容渡邊任一的行為,是嗎?」
我聳了聳肩道:「我沒這麼說,不過也有幾分這個意思。在我們中國,帝王之道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權衡武官和文官之間的均勢。若是武官太過強盛,那麼勢必功高蓋主,如果文官太過囂張,則會造成結黨營私。我想這個道理放在陰陽寮也是如此吧,外務部如果被看做是武官的話,那麼內務部就該是文官,現在您的文官已經公然開始破壞陰陽寮的格局,死了一個關長,外務部遭到攻擊,您這位一直置身事外的皇帝,該出手了吧。」
蘆屋滿光笑了笑,用手撐著下巴,靠在椅背上說道:「你可知道我姓氏的來歷?」
「陰陽師,在你們日本也就是相當於中國的修士,都是靈異圈子裡的人。日本的蘆屋一脈和安倍一脈自古以來就互相爭鬥,各為其主。不過歷史上說蘆屋一脈最後落敗,放逐在外,而安倍一脈則因為出了個傳奇的安倍睛明而不斷享受榮華富貴。你姓蘆屋,我一開始就很奇怪,為何落敗的一脈反而成為了陰陽頭!」
陰陽師中的爭鬥,上網隨便查一查就能知道,根本不算是秘密。蘆屋滿光笑道:「這才是我要告訴你的,我能夠成為陰陽頭,並坐在這把椅子上,並非已經安全。我依然有我需要面對的敵人,而這個敵人就是渡邊任一背後最大的宗家,也就是安倍氏。我們兩脈的鬥爭,在現代社會已經演化成了我和安倍宗家的鬥爭。外務部其實就代表了我,而內務部就代表了安倍氏,我這麼說,你該明白一些了吧。」
我摸了摸下巴,點點頭道:「也就是說,其實不是你不想管,而是你也有心無力。那你找我來幹什麼?難不成是想讓我插手此事?我已經在這場漩渦之中了……」
蘆屋滿光搖了搖手指道:「不,我是想讓你真正站在我們這一邊,而不是站在木樑純子的身邊。你現在是因為木樑純子而插手此事。而我希望,你可以為了我們陰陽寮和外務部,對安倍氏進行毀滅!」
第一百六十四章 血案
這不是純扯淡嗎?你們自己陰陽師之間的鬥爭關我鳥事,你們打生打死,和我有什麼關係?明目張胆地想拉我入伙給你當槍使?我有那麼傻嗎?
「我為什麼要攙和進你們陰陽寮之間的內部爭鬥,與我何干?再說了,你雖然在和對面的宗家鬥爭,可也是手上有權的吧,直接放權給外務部不就好了?讓他們奪取八尺瓊勾玉,也算是一種制衡和抗爭,你反倒將木樑純子給撤掉了,而且還說誰先抓住關島的妖怪誰就有資格保管八尺瓊勾玉,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嗎?」
我攤開手說道。
蘆屋滿光似乎已經猜到了我會說這句話,開口道:「我之所以不直接宣布八尺瓊勾玉的保管交給外務部,是為了迷惑宗家和內務部,示弱是為了保護木樑純子和外務部僅有的戰鬥力。其實內務部的整個計劃我都看在眼裡,包括關島事件在內,所有的事情其實都是宗家在背後的操控。天叢雲劍落入了宗家之手,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但是天叢雲劍是剛烈神器,內部有詛咒之力,因此普通人無法長時間使用,故而他們才想尋找八尺鏡和八尺瓊勾玉。八尺鏡是第二樣被找到的神器,當時落在了一頭叫做淇虎的妖怪手上,乃是東方來的妖怪,被降服之後,卻沒有搜出八尺鏡的蹤影。之後才發現,八尺鏡已經被他偷偷送到了中國,落在了神秘妖王的手中。經過百年煉化,顯然這妖王如今已經可以使用八尺鏡。他以八尺鏡為要挾和代價,讓內務部送它們離開日本,而內務部則讓它們扇動和操控各地的妖族暴動,讓外務部疲於奔命。但是這一次送它們出境的事情被你打亂,連帶著讓鈴木這傢伙也被發現。所以鈴木才會死,而八尺鏡也無法順利落到宗家手中。因此,找到這個已經和內務部斷絕合作,並且手握八尺鏡的妖王,是現在制衡內務部和宗家的最好時機。但是,外務部已經沒有足夠的力量,以奈奈子和木樑純子的實力,對付神秘妖王尚且不妥。而我不能輕易離開,因此,才需要你真正介入進來。」
渡邊任一的陰謀在蘆屋滿光的口中說了個清清楚楚,我笑了笑說道:「我又以什麼身份插手呢?難不成讓我加入陰陽寮嗎?我可不會當你們日本機關的打工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