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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怕啥!我們人多勢眾,他們區區幾個人而已,而且剛剛經歷爆炸,靈氣不足,就算弄不死萬林,可他也弄不死我們。慌什麼,萬林,我告訴你。那對母子死的時候還抱在一起,真是可憐,他要是沒幫你的話,也就沒這檔子事情了。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很多殺手都有自己的規矩,什麼不殺老人,不殺小孩兒,不殺女人。老子可不管這些,老子什麼人都殺,只要威脅到我,不順我心意的人,我都殺,殺,殺!」
他大聲吼叫,聲音裡帶著得意的咆哮。
「別說了!」
熊魂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一巴掌拍在了虎眼的臉上,虎眼不滿地喊道:「大哥,幹什麼啊!」
「老子讓你別說了,沒聽見嗎?」
熊虎已經感覺到了空氣里飄蕩著的魔氣,雖然他不了解這是什麼法術造成的波動,不過卻能夠感覺到仿佛有無數看不見的刀刃正對著自己,好像一瞬間就會撕碎他。
我站著,風吹過我的臉,卻吹不散四周已經開始飄起的魔氣,單純的魔氣總是隨著我的心情而變化,總是可以如同我的情緒變化而爆發,現在這些黑色的惡魔已經環繞著我,好像有無數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語,眼前仿佛有一個開關,只要按下去就會打開名叫「殺戮」的行動,只要按下去,我就會再次化身為魔。
「大哥哥,你真是可憐……」
我和柱子交談的不多,這個孩子所說的話我已記不太清,卻唯有這一句話我聽的很清楚,他說,我很可憐。
我慢慢地揚起手,輕聲說道:「貓仔,帶著大家先撤……」
貓仔一直都站在我的身邊,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瞬間一驚,隨後看了看飄蕩在四周的魔氣,立刻明白了我話里的意思,轉過頭喊道:「大家跟著我先衝出去,快!」
虎眼見狀立刻吼道:「哈哈,想跑嗎?你們跑的了嗎?」
所有的殺手舉起了手上的兵器,暴天符如同落下的雨水一般密集,瞬間爆開的匕首化作鐵雨拼命下落,雨下的很大,卻還是能夠聽見匕首落地的聲音,「叮叮噹噹……」我依然沒有動,匕首落在我頭頂上的時候嵌入了我頭頂上的黑色魔氣中,身後的眾人開始快速撤退,很快就衝過了殺手的包圍圈,往遠處跑。
「追!」
虎眼高喊一聲,卻聽見熊魂下令道:「一個都別走,圍住萬林,全給老子回來!臭小子,從現在開始你一句話都別說,一個屁都別給老子放。」
虎眼挑了挑眉毛,不滿地嘟囔道:「怎麼了?不就是江湖裡都說這小子厲害嗎?我就沒看出他有多厲害,我們這多人還怕他不成?」
「你立刻出去,把幾個老祖全都叫醒,我在這裡拖住他,一定要讓老祖全都來,聽見沒?還有把你二哥帶走,快!」
熊魂高喊一聲,虎眼點點頭,瞄了我一眼後扛起地上的徐沖跨上怪鳥飛了起來,朝著後山的方向飛去,然而就在起飛到半空中的一剎那,一道魔氣化作黑龍從地面上沖了起來,一口咬住了空中的虎眼,虎眼和怪鳥加在一起可不算小,但是依然被黑龍瘋狂咬住,怎麼甩都甩不掉,怪鳥噴出烈焰落在黑色的魔氣上就像是落入了汪洋大海,連點波紋都沒浮動。
我往前走了一步,所有的殺手就往後退一步,我的手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隨後慢慢仰起頭看向了空中的虎眼,眼睛已經成了一片墨綠色,慢慢地將斷刀拔出來,刀鋒劃出的時候發出「茲茲……」的聲音,虎眼被魔氣咬住,雖然掙脫不了,但是也沒有受太重的傷,回頭喊道:「你們都他媽的看什麼呢?快給我把這該死的黑龍射穿了,快啊!」
四周的殺手急忙轉頭將手上的兵器對準了空中的黑龍,可就在這一刻,巨武上身,青龍將我甩到空中,人在天空中的時候斷刀已經高高舉起,虎眼望著空中的我眼睛裡露出驚駭,斷刀力劈而下,一片血光噴濺,卻不是虎眼的腦袋而是怪鳥的翅膀,虎眼高高為了躲避我的這一刀竟然躲在了怪鳥的翅膀下,這才保住了性命。
魔氣散開,虎眼和受了重傷無法飛行的怪鳥同時落地,已經有些嚇破膽的虎眼拋棄了怪鳥急急忙忙地往後跑,同時高聲喊道:「大哥,大哥,救我啊!你們快攔住這傢伙,這傢伙已經瘋了!」
只是卻沒有任何回應,虎眼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然而這一望卻更加嚇破了膽,所有的人都死了,魔氣已經吞噬了一切,雖然不見熊魂的影子,但是其他人全都已經變成了乾屍,我緩緩往前走,魔氣隨著我一起飄動,落在怪鳥的身上,怪鳥掙扎了幾下,全身顫抖發出一聲悲鳴,可這也是其最後一個聲音,身體在魔氣下化作乾屍,羽毛散落一地,比起生時古怪的模樣,死後的樣子更加可怕。
「你,你殺了這麼多人!」
虎眼終於開始相信當初唐門的傳聞,江湖中以訛傳訛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所以當初唐門的傳聞出現的時候並不是每個人都相信,很多人都覺得這不過是一場謠言,更沒有那麼多人相信一個還沒成年才十六七歲的少年能做到這一切,因此如同虎眼這樣的人太多了,他們寧願相信這是一場誤會也不願意相信這是我所為。
但是,今天這場誤會變成了噩夢,謠言變成了現實,一切,似乎都變成了真的!
「大哥,大哥!」
虎眼焦急地喊著,卻遲遲沒有聽見熊魂的回應,他畏懼地看著我,低聲說道:「萬林,我們百獸堂還是有用的,我虎眼也是能幫你的。我可以給那個孩子超度,還能買通陰司給他弄個好人家,所以你別亂來,咱們有話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