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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時已近十點,喬夜雪正找鑰匙想開門,卻被從院子的黑影里走出的人從後面緊緊地抱住,再熟悉不過的氣息縈繞在了她的周圍。
「陳越東,你喝多了走錯門了吧。」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喬夜雪平靜如水地說道。
「雪雪,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錯,我們以後好好在一起,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
22、是誰
「你和張念清分手了?」 見陳越東沉默著並不說話,喬夜雪莞爾一笑地掙開了他,就轉身開門進屋了。
正要關上門,陳越東卻硬擠了進來,她知道只要他想,別說是自己家了,學校的女生宿舍都能長驅直入,便沒有攔他。
喬夜雪將坐在沙發上的陳越東直接當做了空氣,只忙著自己的事情。一個小時後,她洗完了澡準備去睡覺,見他仍是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才終於沉不住氣了。
「你準備什麼時候走?我想休息了。」
陳越東答得極快:「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家我就什麼時候走。」
「那是你家,這兒才是我的家。」
「雪雪,你總得給我點時間,你知道的,和張念清分手不是一句話的事兒,這會牽扯到我的家庭。」
她冷笑了一下:「那就等你分手後再來找我吧,只是我沒有等你的義務,不保證那時候會不會喜歡上別人。」
他語氣疲憊地說:「你能不能體諒我一點?我也不想委屈你,可是我也有我的壓力,我父親和張忠偉的關係最近很微妙,這裡面的利害關係十分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我不能為了自己不顧家人。最多兩年,我一定會和張念清撇清關係的,我向你保證絕不會娶她,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再見她。兩年後你不過才21歲,只要你肯,你大學一畢業我們就可以結婚,我保證以後會給你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正想上樓的喬夜雪腳步一滯,讓陳越東和張念清分手的話只不過是為了逼他放過自己的藉口,她當然知道這有多難,畢竟官場上最忌諱的就是樹敵。
思慮了一刻她卻搖了搖頭說道:「我明白你為難,我並不值得你這樣為難。你何苦為了一時的新鮮冒這樣的險。你也許只是在哄我,兩年的時間太長,感情的事情變數太多,我不是你,這樣的遊戲我玩不起。」
陳越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這不是一時的新鮮,更不是遊戲,喬夜雪,我愛你,到今天你要離開我時我才明白,我愛你,而你也是愛我的不是嗎?我們何苦這樣自己折磨自己。」喬夜雪聽到了他說出的那三個字後不由地抓緊了扶手,她也聽到了他的腳步聲,知道他正向自己走來,卻猶疑著沒有勇氣回頭。
「早上從你家出來後,我心不在焉地差點兒撞上了輛貨車,最危急的那一刻,我卻只想到了你,要是就那麼死了你可怎麼辦,以後誰來照顧你」陳越東輕輕地轉過了她的身體,將下巴貼在了她的額頭上,語氣輕柔地說道「雪雪,以前是我糊塗不明白,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我知道讓你等兩年會很委屈你,我本想解決了手上的麻煩再來找你,可是我受不了見不到你,我離不開你,一想著你只有自己一個人心裡就發慌。」
他嘴裡呼出的熱氣輕輕地掃在了她的臉上,讓她的眼睛有些發脹。
過了許久,喬夜雪才抬起了頭,對上了他那雙似是蒙上了一層霧氣的眼睛,她知道熊小樂說的對,自己的確很沒出息,不然怎麼會這樣輕易地就被他這幾句也許只是哄騙自己的話迷惑了心智?
陳越東的吻輕柔地落了下來,那混合了紅酒和菸草氣的熟悉味道讓她絲毫都動彈不得……
激.情退去的那一刻,喬夜雪將頭枕在了陳越東的胸前,她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悲壯:「越東,你以後不能再騙我了,我只會信你這一次。」
他的手輕輕地撫過了她的頭髮,握住她的手,柔聲哄慰道:「再也不會了,真的。」
陳越東平生第一次因為起得太遲耽誤了開會,好在喬家離他的公司並不遠,一向愛乾淨的他因為沒有別的衣服,只得胡亂地套上了昨天換下來的帶著菸酒味兒的襯衣和褲子,吻了喬夜雪一下,便匆匆地出了門。
泡了個長長的澡,她便撥通了熊小樂的電話,聽到喬夜雪又被陳越東給騙了去,還說大學一畢業就要和他結婚,熊小樂長嘆道:「得,我也不勸你了,你就繼續在這棵歪脖樹上吊著吧,不過我倒是挺期待看到張念清被甩掉後的德行的,你讓陳越東到時別忘了給錄下來。」
陳越東晚上回來,問喬夜雪是她搬到自己的公寓,還是自己搬到她家時,她不假思索地選擇了去他那兒,雖然自己家離醫院更近,住起來也更習慣,可她怕再遇到葉博良,倒不是怕陳越東知道了後生氣,畢竟她也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兒,只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雖然貧了點,其實卻挺好的人。
情婦和女朋友的待遇到底不同,陳越東如今事事都會與她商量,喬夜雪執意不肯留下原先的那張卡,他知道她對情婦的事情有心結,便沒有再勉強,畢竟學生也的確用不到什麼錢,打扮得太扎眼了自己反倒不放心。
搬回陳越東家的第三天下午,喬夜雪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通知她一周後去公司入職。她這才想起還有兼職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