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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從百貨公司出來,一輛車便停在了他們的面前。一個三十多歲的自稱是張忠偉秘書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說張忠偉想見喬夜雪。
「我不去。」喬夜雪想也不想地答道。
那個秘書十分為難,又不能強拉她,只得極有毅力地跟在他們後面。
他不想讓這件事再繼續打擾到喬夜雪,便試探地問道: 「喬喬,要不我先送你回家,然後替你去醫院看看?這樣完全不理總歸不好的。」
「你也別去!」
葉博良向張忠偉的秘書交代了一聲,將喬夜雪送回了家便返身去了醫院。張忠偉看起來精神不錯,誇了葉博良幾句就切入了主題。
葉博良聽到他是想讓喬夜雪和張念清一起做配型,便有些不耐煩,但礙於對長輩的禮貌,還是客氣地告訴他會轉告喬夜雪。
張忠偉在官場混久了,又在喬家住了多年,察顏觀色的本事自然了得,看清了葉博良的不耐,他便開始說起了多年前的往事。他在喬家受的委屈和無奈、他對喬敏靜離世的悔不當初以及他對林清扣下了他每月讓人帶給喬夜雪的生活費的不知情,讓因為心疼喬夜雪對他厭惡至極的葉博良的看法不禁稍稍有了些改觀。
回家的路上葉博良順道去了家咖啡店,因為那家店裡的卡布奇諾蛋糕是喬夜雪喜歡的,剛一進去他便瞧見了陳越東,陳越東正平靜如水地聽著對面的一個中年女人向他哭訴著什麼。那女人葉博良從沒見過卻覺得眼熟,想了片刻他才發現,她的眉眼很像張念清,難道是林清?
陳越東和張念清已經退婚了,眼下他和林清坐在一起雖然讓葉博良隱隱有些奇怪,他卻因為惦記著喬夜雪的事沒功夫多想。
喬夜雪一聽到配型便冷笑了一聲:「我才不去,這是他的寶貝女兒該盡的義務,不是我的。」
「他過去不也挺疼你的嗎,我當然不希望你去,但是不去對你不好的,父親再混蛋,生病了女兒不救,對你的以後也肯定不好,人言可畏,我是不想你被傷到。」
「我不怕人言,我要是去了才是對整個喬家的背叛!」
葉博良聽她這樣說便不再提,只笑著說:「不說這個了,給你買了蛋糕。」
後來果真如葉博良所料的那樣,喬夜雪的行為引起了一些竊竊私語,包括他的家人,但他卻並沒有向她提起,只是周末的時候找了個藉口沒帶她回去。
對於這些喬夜雪一直毫不知情,直到葉校長將她叫了過去。
最終她還是去了醫院,不過不是因為原諒了張忠偉或畏懼人言,在這上面喬夜雪一向固執,而是終於知道了從頭至尾葉博良為了她承受了多少來自家庭的壓力,原來什麼他父母一著急就不會再為難他們、什麼來不及再生個兒子所以不會生他的氣都只不過是他嘴上說的輕鬆……
她這才知道,為了能和她在一起,為了她能融入他的家庭,葉博良做了太多的努力,所以為了讓他少一點為難,她也願意妥協。
周一的早上,葉博良逃了課將喬夜雪送到了醫院,她剛一進去,他便遇到了迎面而來的陳越東。
「你不該逼她來的。」
葉博良聽了十分不快:「我什麼時候逼過她?真的為她好,是應該讓她做對自己最有利的而不是一味的縱容。」
「你沒見過以前的她,所以不會知道家破人亡對她的打擊有多大,你要是見了,就絕不會讓她來做什麼配型,你應該想盡辦法讓她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兒,而不是在一旁替她分析做什麼更有利。」
作者有話要說:下次的更新時間為後天下午。。。。。。
46、顛倒
喬夜雪一出來,陳越東就迎了上去:「雪雪,我有話想單獨跟你說。」
以為他又是像以前那樣找藉口見自己,喬夜雪看了眼葉博良,終究還是狠下了心:「可我沒空。」心中雖然隱隱作痛,可事到如今,這樣才是對三個人都好的選擇。
葉博良走上來拉過了她的手,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出去。
陳越東望著他們的背影,在心底苦笑了一下。
「他的病房在幾樓?」快要走出醫院的時候,喬夜雪突然停住問了一句。
葉博良愣了愣,隨即明白她說的是張忠偉,便答道:「頂樓。要不我們現在去看看?」
猶豫了一小會兒,她還是搖了搖頭:「算了,走吧。」
知道要她放下心結不容易,他便摸了摸她的頭,岔開了話題。
一周後的周一,葉博良正在上課,突然接到了家裡要他立刻回去的電話,他給同樣在上課的喬夜雪發了條簡訊,讓她自己吃午飯便直接回家了。
葉博良一到家就覺得有些不對,家裡多了數名保鏢:「出什麼事兒了?」他疑惑地問沙發上一臉嚴肅的父母。
「我們剛剛收到了條消息,是關於喬夜雪的,她家實在是亂得太離譜了,我們不能再放任你和她在一起,這次由不得你再胡鬧,在你想通之前就別想出門了。」
喬夜雪剛下課便見到了張忠偉的秘書,說是結果出來了要她去一下,聯繫不上葉博良,她就直接上了張忠偉的車。
除了張忠偉病房裡還有張念清在,喬夜雪一進門張念清便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喬夜雪不想和她計較,只當沒看見,簡短地問道:「你找我有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