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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買了房子,再讓你爸給你漲了工資,你是不是就準備徹底搬出去了?我真是白養你了,這還沒娶媳婦呢,就準備不要娘了。」
葉博良見老媽著實有些不高興了,趕緊給葉夫人夾了一筷子她最愛的菜,配以甜言蜜語道:「哎喲,你乾脆冤枉死我得了,我這全都是忙的,誰讓您先生總讓我當牛做馬,您好好批評批評他,別讓他總那麼注意我,我保證一日三餐都陪您吃,天天在您眼前晃到您煩。再說了,我要是不準備要您了,今天能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和您燭光晚餐嗎!我找媳婦也全是為了您能早日抱上孫子。」
葉夫人聽了立刻撲嗤一笑,寵溺地說:「趕緊吃吧,別光顧著貧嘴!」
「媽媽,哥哥他是騙您的,他今天回來是因為夜雪姐姐的同學過生日,不能給他做晚飯,他沒有地方吃飯。他上次跟我說夜雪姐姐做的飯比您做的好吃多了。」
葉博良聽了趕緊在桌子下面踢了葉博蕙一腳,這丫頭平日裡一直和他保持統一戰線,就算是前幾天她讓自己給蒙政說別忘了在她生日那天給她打電話而蒙政沒打,她也不能遷怒於親哥哥,不停地告黑狀吧!
葉夫人倒沒罵他,只嘆了口氣笑道:「你這周末把這位喬小姐帶回來給我瞧瞧吧,我倒要看看有他們說的那麼漂亮嗎,把我兒子迷得連胡蘿蔔和香菇都肯吃了。」
周六中午本來說好要跟著葉博良一起去他們家做客,誰知道文學院上午有個教師評定會,要求人人都必須參加,雖然時間上不會耽誤,可因為學校和葉家以及葉博良的小窩分別位於城市的三個不同方向,繞來繞去的十分麻煩。
這一次喬夜雪淡然多了,不再像上次那樣緊張,她沒有刻意地打扮,只在奶白色的連衣裙外加了件駝色的薄呢斗篷,既大方又不失可愛。
十點剛過評定會就結束了,喬夜雪朝不遠處的葉博良揮了揮手,他正要將車開到她身邊,一輛黑色的奧迪A6竟先停在了她的旁邊。葉博良看見一個中年男人走了下來,剛想過去,只見喬夜雪沖他搖了搖頭。他瞟了一眼奧迪的車牌號,看到是政府牌就猜出這是喬夜雪的父親。雖然有些擔心,但也不好過去。
「雪雪,我一知道鄭媽媽過世就想來看看你,可最近太忙,才剛剛抽出時間。你今天回家吃飯吧,我讓你林阿姨給你做了你愛吃的。」
「我不去,你們家的飯我怕消化不了。」她垂下了眼,沒看他,只面無表情地說。
張忠偉嘆了一口氣:「爸爸知道你怪我,這些年我一想起你媽媽來就心痛,所以雖然很想你卻總不敢來看你,只好讓王秘書代替我每個月給你送生活費,我不看你只給錢並不是不關心你。你媽媽的事情是都怪我,可我要想到她會那樣,是決不會刺激她的。大錯已經釀成了,現在鄭媽媽也去了,你就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還是搬過來和爸爸住吧。」
喬夜雪只看了他一眼便說:「什麼生活費,誰要過你的生活費。我沒有父親,我一個人挺好的,你沒別的事兒我先走了。」
張忠偉聽到她說從沒要過生活費稍稍愣了一下,但並沒有接著問這個,轉而說道:「雪雪,你等等,你怪爸爸也不能遷怒於姐姐是不是,她畢竟沒有錯,因為陳越東的事兒,她最近傷心的不得了。再說陳越東實在不是個可託付的人,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兒,女孩子的名聲最要緊,你一會兒是和他攪在一起,一會兒又是葉家的那個小伙子,這對你以後可不好,你不理我可以,可爸爸為你好的話得聽。」
喬夜雪一聽這話,父親留在她心裡的最後一點溫暖都立刻冷掉了,原來是替他的女兒問罪來了!
她冷笑了一下,諷刺的話脫口而出:「你怎麼好意思說別人,誰還能比你更不可託付!陳越東怎麼了,他至少沒和你一樣吃軟飯!」
「雪雪,你現在怎麼學的這麼沒教養!就這樣和長輩說話?」張忠偉平生最恨這幾個字,別人在背地裡的暗笑他可以裝沒聽到,可親生女兒這麼當面揭他的短他實在是十分惱怒。
喬夜雪自貶地說:「我身體裡流著的血有一半是你的,怎麼可能完全有教養?你更該去管管張念清,不過她是你和林清生的,管也沒用,大概這輩子都只能這麼沒教養下去了。卑賤就是卑賤,你們一家三口與生俱來的骨子裡的卑賤是再多的錢和權都洗不掉的。」
張忠偉一時惱怒,剛要揚手打她,又怕隔閡更深,便只冷哼一聲就上車走了。
葉博良跟了過來,小心翼翼地說:「喬喬,你還好吧,你爸剛和你說什麼了?」
「什麼就我爸!我當然沒事兒了,誰會為了這種人影響心情。」
葉博良笑著握住了她微微發抖的手,迅速地轉移了話題。
41、私奔二
因為暑假的時候曾給葉博蕙做過家教,喬夜雪對葉家並不陌生。葉博蕙比較像父親,而葉博良的長相和氣質卻完全遺傳了母親。當然,雅致得體的葉夫人不可能像她的兒子那樣,外表儒雅,說起話來卻是另一番模樣。
吃過飯後,葉夫人便牽著喬夜雪去了後院,葉博良見她們相處地如此融洽,本就不錯的心情更是大好。
「喬小姐喝茶,這君山銀針極好」葉夫人親自斟了一杯給她。
「原來博良不止是長相和氣質像您,連愛喝的茶也和您一樣。」知道每一個父母都希望別人夸子女像自己,喬夜雪便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