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我沒叫陸亦寒的名字
之前在澳大利亞那隻雪女,每抓走一個人,都會要求被抓的人,叫另一個人的名字,來替換。
梅姐當初的確是叫了陸亦寒的名字,陸亦寒才被抓走。
「可這事兒也不能怨你啊。」我不由為梅姐不平,「那麼嚇人的事情,誰都會受不了啊。」
梅姐拼命地搖頭,「不!小舒,你聽我說,我當初根本沒有叫小寒的名字!更確切地說,我叫的不是小寒的名字!」
我呆住。
「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當初被抓走後,的確有一個聲音,一直讓我喊出最在意的人的名字……可我最在意的人,根本不是小寒啊!」梅姐有些焦急,「我雖然跟了他很久,但他性子孤僻,我們並沒有很親近啊!我當時喊得,是楠哥!」
我臉色一白。
什麼?
梅姐當初沒有喊陸亦寒的名字,那為什麼陸亦寒會被抓走了?
是那女鬼自己想抓走陸亦寒?
可那女鬼抓走陸亦寒後,似乎也沒有做什麼事情啊。
等等!
梅姐被人抽走魂魄一直昏迷,難道就是有人刻意想要隱瞞這件事?
可不過是被一個女鬼抓走,這事有什麼值得隱瞞的?
我心亂如麻,頓時沒有心情繼續和梅姐聊天了,隨口找了個理由,就坐車回學校。
回去的公車上,我依舊在思考這個問題。
既然這個問題毫無頭緒,我不如換一個思考的方法,不從原因入手,只是單純的,從這個事牽扯到的人入手。
這個事,牽扯到的人,不過是我、梅姐、陸亦寒和楠哥。
梅姐在這件事裡沒得到任何好處。至於楠哥,我實在看不出來他有什麼問題。
那麼剩下的,只有陸亦寒了……
可陸亦寒被抓走,有什麼特殊意義?不過是他被女鬼折磨……
等等!
我腦海里,突然有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划過。
陸亦寒被抓走這件事,並不是全無意義。
最大的意義就是,陸亦寒被女鬼困住時,沒有叫我的名字,讓我對他十分感動。
難道說,陸亦寒和那個女鬼是一夥兒的,故意讓自己被抓走,就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感動我?
這個想法一冒出,我就被自己嚇壞了。
我忍不住去敲自己的頭。
舒淺!你瞎想什麼!對方可是阿遠啊!你小時候的好朋友阿遠啊!
阿遠他有什麼可引起你注意的!
我正自責時,腦海里,突然又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陸亦寒昨日在孤兒院的樹林裡,陰狠的樣子。
我的心,突然涼了大半截。
與此同時,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說起來,我和陸亦寒的相認,一直都只是憑藉著那一對手機掛墜。
可如果是有人,知道這掛墜的事,故意設計的呢?
如果陸亦寒其實,根本就不是阿遠呢?
我突然覺得頭皮發麻。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不會這樣懷疑。但如今的我,一次又一次地見識自己信任的人,其實是葉家鬼魂假扮的,這讓我不得不加大了戒心。
而且,我最喜歡的男歌手、我最喜歡的廣告設計師、我小時候的玩伴,這三個身份,竟然是同一人,仔細說起來,這概率小的簡直是一個不可能事件。
既然是不可能事件,那最大的可能就是——
有人故意安排的。
我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沒錯,不由懊惱自己的愚蠢!
我怎麼那麼輕易就相信了陸亦寒,甚至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是不是假扮的阿遠呢?
叮叮叮!
我正胡思亂想時,手機突然響起,我拿出一看,不由顫抖。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這電話就是陸亦寒打來的。
我根本不敢去接這個電話,只能關了聲音,塞進書包里。
無論如何,還是對陸亦寒小心點吧。
我回到學校宿舍時,已經是晚上了,羅晗出去聚會了,周曉敏一個人在宿舍里收拾書包,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淺淺!」周曉敏一看見我,就跟看見救星似的,「你晚上有事嗎?」
「沒什麼事啊,怎麼了?」
「你陪我去琴房練琴好不好?」
周曉敏是學校鋼琴社的,過陣子就是校慶晚會了,她最近一直忙著練琴。
「可以是可以。」我道,「不過為什麼啊?」
我記憶里,曉敏不是那麼嬌氣的人,練個琴都要人陪。
周曉敏打了個哆嗦,小聲道:「最近鋼琴社裡在傳說,說琴房鬧鬼!」
我呆了一下。
又是鬼……
不過我有這一身寶血,還有容祁的玉鐲,一般的鬼我現在早就不怕了,便點點頭:「好,我跟你去。」
「謝謝淺淺!」
我和周曉敏一齊朝著琴房走去,路上,我忍不住問:「說起來,我以前沒聽說過學校的琴房鬧鬼啊,怎麼突然會有這種傳言?」
「的確是這陣子才出現的流言。」曉敏縮了縮脖子道,「說起來,這個鬼你也知道,你記不記得,你上次考試的時候,看見的那個金婉婉嗎?」
我一愣,「那個金婉婉不是病死的嗎?」
曉敏神秘地搖了搖腦袋,「你最近都沒回學校不知道,一開始學校是說她是病死的,但最近有人在學校的論壇上爆料說,其實她是自殺的!」
「自殺?」我想起上次在考場看見那個漂亮女孩,覺得她實在不像自殺的人,「為什麼自殺?」
「這我就不知道了。」
我和曉敏很快就到了琴房裡。
今天琴房人很少,走廊空蕩蕩的,我們隨便走進一間,我拿出筆記本電腦寫報告,曉敏則開始練琴。
琴聲如流水般傾瀉,我正聽得津津有味,可突然間——
燈嘎吱一聲突然熄滅。
「啊!」
曉敏嚇了一大跳,琴聲戛然而止,她在黑暗裡尖叫一聲,抓住我的胳膊。
「別怕。」我安慰曉敏,「應該是電路跳閘吧。」
「這、這地方太可怕了……淺淺我還是回去吧。」曉敏膽子小,在黑暗裡胡亂抓起琴譜,拉著我就往外走。
我也總覺得四周陰森森的,便跟著她離開。
我們走出琴房,詫異地發下,琴房外面走廊的燈,還是開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