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突然出現的簪子
容祁殺氣暴漲,恨不得過來捏斷那女鬼的脖子。
可他沒有。
是因為擔心我,還是因為擔心簪子?
應該是簪子吧?
我自嘲地想。
我被那女鬼死死掐著,隨著身體的顫抖,玉簪微微刺破了我脖子的肌膚,凝出血珠。
我不想看容祁受制於人,因此趁著那女鬼的注意力全在容祁身上,我悄悄用指甲,劃破了自己的手心。
掌心的疼痛傳來,我毫不猶豫,一掌朝後拍去!
「啊!」
伴隨著那女鬼一聲尖銳的慘叫聲,我感覺到她身上的鬼氣剎那間薄弱。
我心裡大喜,趕緊伸手奪過她手裡的玉簪。
玉簪捏在手裡,我心裡還來不及鬆口氣,就看見那女鬼抬頭惡狠狠地看向我。
青紫的臉龐上滿是殺意,一雙猩紅的眸子,將我嚇得腿軟。
「該死的賤女人!」
她朝我怒吼一句,啪得推向我。
那一推,應該是用盡了她剩下的所有力氣,我根本沒料到她鬼氣虛弱後還會突然攻擊我,身形頓時一個不穩,朝著身後的高空墜下。
「舒淺!」
我聽見容祁的叫聲,可我根本來不及回應,身體就急速下墜。
耳邊全是呼啦啦的風聲,心臟狂跳,我只覺得這一瞬間,時間好像放慢了一般。
要死了嗎?
我這是要摔死了嗎?
惶恐之間,我突然聽見耳邊響起一聲輕微的嘆息。
「唉。」
這感覺很詭異,耳邊明明都是風聲,可我就是聽見一聲很清晰的嘆息。
緊接著,那聲音幽幽開口。
「讓我們來看看,你在他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吧。」
我怔住。
這聲音是個女人……
而且,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我還來不及細想,就覺得手心一涼。
再下一秒,我突然感到一股磅礴的鬼氣,從上空迅速地落下,將我包裹住。
「舒淺!」
伴隨著一聲急切的呼喊聲,我的身體仿佛被一隻看不見的網兜住一般,開始減速。
下一秒,我被人緊緊抱住。
我抬頭,就看見容祁的俊龐。
容祁臉色緊繃,我們兩人在空中繼續下墜,只是速度越來越慢。
最後,容祁橫抱著我,輕輕落在平地上。
我從容祁懷裡下來,才發現自己早已被嚇得腿軟。
「你沒事吧?」容祁低眸看我,眼底有幾分擔憂。
「我……我沒事……」我大腦還有些發懵,愣了幾秒,才突然想起什麼,慌張地看向容祁,「容祁,剛才你有看見我身邊有人嗎?」
「剛才?」
「是的,就是我從樓上掉下來的時候,我身邊有人嗎?」
話說出口,我自己都覺得有幾分荒謬。
我從空中急速下落,身邊怎麼可能有人?
容祁蹙眉,道:「你是不是剛才被嚇到了?」
我有些迷茫。
難道我剛才,真的是被嚇出了幻聽?
「對了。」容祁驀地又開口,「簪子呢?」
我心裡抽了一下。
容祁他,就那麼關心那個簪子嗎?
我強壓下心裡有些失落的感覺,道:「就在我手……」
話說到一半,我突然愣住了。
因為我竟發現,我的手心空空如也,哪裡有那個簪子的影子?
我臉色發白。
「簪子呢?」我迅速地在自己的身上到處找,「我剛才明明就捏在手裡的,怎麼不見了?」
難道是我剛才掉下來的時候,太害怕脫手了嗎?
可我一點記憶都沒有啊。
我慌亂地抬頭看向容祁,他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容祁,我……」
我還來不及解釋,容祁就身形一閃,迅速地在四周尋找起簪子來。
我也趕緊陪著他找。
容祁的身形快如閃電,不過片刻,便將整個大樓底下,都搜尋了個遍。
可我們依舊找不到那簪子的影子,甚至連碎片都沒有。
既然沒碎片,這簪子就不可能是掉下來了,但也不在我身上,它到底去哪兒了?
我無助地看想容祁,低聲道:「容祁,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怎麼……」
我想道歉,可容祁容祁面無表情地打斷我。
「回去吧,很晚了。」
我身子一顫。
容祁沒有對我發火,但不知為何,他這句話,簡直比他以前生氣的時候吼我,還讓我不舒服。
我咬著唇,點點頭,跟著他回到天台。
將容則送去醫院,給劉董鬆綁後,我倆才回公寓。
一路上,容祁一句話都沒說。
甚至回到公寓裡,躺到床上,他也只是靜靜地抱著我,一言不發。
氣氛壓抑得讓我失眠。
第二天,我頂著黑眼圈起來。
容祁早已梳洗好,在客廳里等我去上班,而我則在房間裡換衣服。
我心不在焉地換好衣服,剛準備拿梳子梳頭,手卻突然摸到梳妝檯上,一個涼涼的東西。
我低頭一看,頓時愣住了。
我竟看見,昨晚不見了的那隻玉簪,此事靜靜地躺在梳妝檯上。
怎麼回事?
這簪子不是不見了嗎?
我根本還來不及反應,就聽見門外響起容祁的催促聲。
「舒淺,你好了嗎?」
房門同時被打開。
我還來不及收起這玉鐲,一轉身,就迎面對上突然走進來的容祁。
容祁一眼就看見了我手裡的玉簪,頓時,他也怔住了。
「容祁……」我猛地反應過來,張嘴趕緊想解釋,「這玉簪——」
啪。
可我話還沒說出口,容祁就突然躍到我身邊,一把奪過了我手裡的玉鐲。
那麼用力,甚至扯疼了我的手。
「舒淺。」容祁捏住玉鐲,低頭看我,黑眸深不見底,「這玉鐲,怎麼在你手裡?」
「我也不知道……」我實話實說道。
「不知道?」容祁冷笑一聲,「那可真是有趣。昨晚拿著玉簪的是你,今天拿著的也是你,你不知道?」
我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容祁,心裡頭,突然跟被人砸了塊冰塊一樣,又冷又疼。
「你什麼意思?」我臉色微白道,「你是不信我?你覺得,昨天我是故意將你的玉簪藏了起來?」
容祁蹙眉,「我沒那麼說。」
「可你就是這個意思。」我深呼吸一口,臉色也冷了下來,「不論你信不信,我沒有藏你的簪子。」
話落,我咬著唇要離開房間。
可容祁一把拉住我。
「舒淺。」他的眉宇皺得更緊,「你不要鬧。」
鬧?
我忍不住苦笑了一聲,道:「我沒有鬧。我只是想告訴我,你真的沒藏你的簪子。我也是剛才梳頭的時候,突然看見這簪子出現在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