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只能分開
容祁沒有多疑,又或者在他看來,我和他之間,早就不應該有任何的欺瞞。
他點點頭,馬上叫慕桁上門。
沒想到,不止慕桁來了,容則也來了。
容則一看到我的大肚子,就咋咋呼呼的,「哎喲,你說這怎麼幾日未見,你的肚子就已經這麼大了?」
我點點頭,「是啊,應該就快要生下來了。」
慕桁給我檢查了一下身體,淡淡道:「這陣子,隨時都有可能會臨盆,你小心一點。」
「太棒了!那我要給你的孩子乾爹!」容則興奮道,「我一直希望有個乾兒子,沒想到這下子可以直接撿了個便宜。」
「誰說我的孩子會認你做乾爹了。」容則一臉興奮的時候,容祁突然冷冷開口,「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他可是我的孩子,論輩分還比你高出好多,你也好意思當他的乾爹?」
容則聽到容祁的話,頓時沒了脾氣,跟泄氣的皮球一樣一言不發。
「容祁。」我看了一眼慕桁,故意跟容祁道,「容祁,我特別想吃街頭的那個冰淇淋。」
自從我的肚子越來越大,我時不時會有一些無理的要求,容祁總是順著我,因此此時也沒多想,只是起身,「什麼味道的?」
「巧克力。」我想到什麼,趕緊補了一句,「那個……最近晚上人很多,小心一點,走過去啊,不要用靈力。」
容祁點點頭,馬上離開。
趁著他離開的時候,我面前的容則突然收起了笑容,道:「舒淺,你說吧,你找我來肯定不只是為了看你的肚皮那麼簡單吧?」
容則到底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很了解我的想法。
的確,我找容則和慕桁過來,是為了錢順兒告訴我的那些事。
我知道容祁離開的時間不會太久,而且他聽力太好了,所以我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把這些事情清楚。
「容則,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講,流光爐將我送到九百年前的時候,因為慕桁那個術法的錯亂,不小心把我送到了未來。」
容則想了想,」是啊,怎麼了?」
「當時我被送到了一年後,我還跟你說過,我在未來遇見了一個男人,他幾乎要魂飛魄散。你還跟我說過,那個男人應該是與我有關係。」
容則點點頭,「有點印象。」
「我現在懷疑那個人就是容祁。」
整個客廳裡面一片死寂,容則愣了一會兒,還是很快搖頭道:「怎麼可能?容則身上有沒有紅印,你還不清楚?你怎麼可能會當時沒有認出那個男人?」
「容祁以前的確沒有紅印。但因為容祁重新凝聚魂魄,肉身就已經發生了改變,背上多出了那個紅色印記,和我在未來看到的那個印跡一模一樣。」
旁邊的慕桁,也點了點頭,「不錯,我給容祁凝聚魂魄之後,他一出來,我就看見他的背上有紅色印記。」
「所以呢?舒淺,你說這話,是懷疑一年後容祁會遇見危險?」容則反應過來,「可是在如今,容祁也恢復到那樣強大的力量,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可以讓他有生命危險呢?」
「的確,我原來也是這麼以為的,可還有一件事情。」我手雙手緊緊捏去,將我心裡最擔憂的事給說了出來,就是我和容祁八字相剋的事。
聽完後,容則和慕桁都驚呆了。
「舒淺,你確定?」容則臉色微微發白,「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擔心就是因為和你的八字相剋,一年後容祁才會進入這樣子危險的境地?」
「不錯。」我的聲音自己都覺得有幾分飄渺,「所以我想問的是,關於這個流光爐的事。」
容則這時平靜了一些,明白我找他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他商討,於是道:「你想要問什麼?」
「我想知道關於流光爐里反映出來的,未來的事,難道是一定會發生的嗎?」
我記得容則曾經跟我說過,利用流光爐穿越到過去的事,是必然會發生的。可是關於未來,我卻不確定。
容則沉吟片刻,開口道:「關於這件事,我也不確定。畢竟這世上也沒有什麼人試圖改變過過去和未來,但是根據我從古書上面看到過的記載,未來的事不同於過去,它並沒有確切發生,因此,流光爐給你看到的未來,它其實只不過是一個印象,並不是確切會發生的。」
聽到這裡,我心裡燃起了希望,「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在流光爐里看見一年後容祁受傷的事,那並不是必然?」
「的確,但那卻是極其可能發生的事。」容則道,「或者更確切的說,是按照現在的發展和命運,那是必然發生的。如果你想要改變這樣的事情發生,你就必須得改變現狀。」
我心裡一顫。
容則的這番話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如果容祁在一年後會遇到危險,真的是因為跟我的八字相剋,我們倆卻又糾纏不休的話。也就是說,如果我們繼續在一起,流光爐里的事,也會發生。
換言之,如果我不想讓這樣的事發生,就要現在離開容祁。
其實這個答案我早就已經想到了,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跟慕桁和容則來肯定和支持我,因為我真的沒有勇氣,在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之後,還是要跟容祁分開。
「舒淺。」容則顯然也明白我應該要做的是什麼,於心不忍道,「舒淺,或許會有別的法子,你不一定要和容祁分開——」
「沒有別的法子了。」容則的話還沒有說完,我便輕聲打斷了他,「這可能就是唯一的辦法了。」
「舒淺,你為什麼要那麼悲觀?」容則都有點惱火了,「你想想你肚子裡的孩子,如果你現在和容則分開,你是想讓你肚子裡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嗎?」
我知道容則為什麼會生氣,畢竟他是親眼看著我跟容祁一路走過來的,看見我們兩個經歷了那麼多,他肯定也不忍心看到我們兩個分開。
「並不是我悲觀。」我低聲道,「是因為,我實在無法承受,容祁出一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