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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冷,人都走光了,車裡的空調早關了,外面多熱。」說完她才看清唐睿澤的臉色,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後又問,「你怎麼發燒了?」
唐睿澤從口袋裡翻出手機遞給喻白:「我去洗手間洗臉,幫我給司機打電話,讓他用最快的速度來接我。」
……
司機過來後,一直陪唐睿澤等在原地的喻白出於禮貌客氣了一句:「我先回家了,你自己去醫院可以吧?」
不料他卻拉住她不放:「當然不可以!你得留下照顧我。」
第九章
給陸一鹿打過電話讓她替自己瞞下父母,喻白又轉而詢問唐睿澤的司機他慣去哪間醫院,司機還沒開口回答,就聽到半臥在后座閉目養神的唐睿澤說:「不去醫院,直接回家。」
「燒成這樣不去醫院怎麼行!你想回去叫家庭醫生?」
「不叫,睡一覺就行。」
「還是去醫院吧。」
唐睿澤沒再說話,司機卻不敢聽喻白的,仍是按他的意思將兩人送到了他公寓的樓下。
許是燒得太厲害,連輸了三次密碼唐睿澤才打開了大堂的門禁,從電梯上下來,又發現手機落在了車裡,進門後他卻執意將各種必需品的位置一一指給喻白看過才去樓上休息。
與雍佐家繁複濃重的黑金色調不同,唐睿澤的公寓簡潔舒適,以銀白為主。近三百平的複式只有一間臥室,與書房同在二樓。一樓除去廚房、餐廳、衛生間,餘下的地方全部被打通作為客廳使用,很典型的單身男人的家。
雖然唐睿澤一再說沒有胃口只想睡覺,放下隨身物品後喻白仍是先去查看了廚房。
出乎意料的是,唐睿澤的廚房物品齊全,不止沒有她想像中的各類罐頭餅乾速食麵,甚至還有沒吃掉的新鮮蔬菜及米麵,餐具卻只有兩套。
她記下缺少的食材,徒步去附近的便利店購買。
……
除了雞肉、火腿、蝦仁、榨菜和筍片,喻白還買了退燒片和溫度計,強迫唐睿澤量過體溫後,她又逼著他吃藥。
「三十九度半,你真以為自己是機器人,不打針不吃藥睡一覺就能好?」
「水太苦。」好不容易張開嘴,喝了口水後唐睿澤再次翻了回去。
喻白無奈,下樓重新倒了杯檸檬蜂蜜水,這次她沒再勸,直接將藥片塞進他的嘴裡,又強行灌下半杯水。
從書房選了本書後,她輕手輕腳地退到了客廳里。
熬上粥、洗過澡,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給父母打過電話,喻白就拿上書去了玻璃陽台,無意中看了眼外頭的景色,她的心情驟然黯淡了下來。
唐睿澤和雍佐的公寓雖然不在一個樓盤,卻同屬中心區寸土寸金的地段,因此即使角度不同,從高處俯視到的亦是同一片夜色。
眼前這奢華璀璨的景致實在太熟悉,難免會讓她想起過去與雍佐相伴的那些夏日夜晚。
好在沒緬懷太久,陸一鹿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在哪兒呢,說話方便麼?」
「方便的,怎麼了。」
「你多照顧唐睿澤兩天吧,我和男朋友報了個兩天一夜的周邊游,明早出發,後天傍晚回來,當然,我跟爸媽說是和你去。」
喻白覺得為難:「他只是著涼發燒,吃了藥過一夜大概就能好,我怎麼好再多呆。」
「唔,剛剛在一起的確是裝裝害羞比較好,要不你也去旅行吧,你不是最喜歡自己一個人到處走麼。拜託啦,要不是為了幫你瞞叔叔阿姨,我今晚也不會拽著男朋友在外頭過夜。」
見喻白許久都沒再開口,陸一鹿說了句「多謝」就高高興興地掛斷了電話。
其實她根本不喜歡一個人旅行,那不過是為了爭取時間和雍佐呆在一起的藉口。他們的戀情從一開始就是個秘密,這裡熟識的人太多,為了不被撞破,想要光明正大地牽著手走在街頭便只能另尋一座城市。
並不是不委屈,只是那時太幸福,以為什麼都可以忽略不計。
喻白不願再多看一眼,轉身回到客廳、拉上窗簾,將本就不屬於自己的奢侈隔絕在外。
唐睿澤家沒有多餘的臥室,她找了條薄毯,睡到了沙發上。
這個夜晚格外悠長,她斷斷續續地做了許多夢,大多與雍佐有關,恍惚中醒來,四周仍是漆黑一片,喻白起身去喝水,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平時那麼安靜,睡覺卻那麼不老實。」
喻白驚得扔掉了手中的杯子,眼看就要落地,幸而被唐睿澤先一步伸手撈起。
「你起來了怎麼不開燈!」
「怕吵醒你,正想把你移到床上。」唐睿澤將杯子放回茶几,拿起喻白枕著的靠枕,「能把這個哭濕,誰給你委屈受了?」
「哪有,好好的我哭什麼。」她立刻否認。
「難道是口水?」唐睿澤一臉嫌棄地將靠枕丟到一邊,「你還困不困,正好我也餓了,去廚房找點東西一起吃。」
「……我煮了火腿榨菜粥,還在電飯煲里溫著,熱一熱就可以。」
喻白已無睡意,稍稍洗過臉就進了廚房,熱粥的工夫又順手做了兩道涼菜,煮了一份銀耳雪梨湯。
「你做的?」唐睿澤擠進來幫忙。
「不然還有誰。」聞到他身上淺淡的酒氣,喻白皺了皺眉,「你喝酒了?幾個小時前還在高燒,這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