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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堂妹這件事家裡人人都知道,只瞞著你一個呢!怎麼,難道你就一點都沒察覺我叔叔對你特別好麼?你是他唯一的女兒,比起我和唐睿澤,他最疼的還是你。」
第42章
沉默了數秒,喻白看向唐晉的眼神儼然像是在探究精神病患者,她想,事業上的挫敗一定讓這個人深受打擊,否則,他怎麼會說出這樣奇怪錯亂的言語。
「唐睿澤和林艾杉的事情連我都看不過眼,妹妹是怎麼忍得下去的?下午林艾杉參演的電影要開新聞發布會,唐睿澤為了討她歡心,八成會去捧場。」
喻白微微一笑:「林艾杉如今不是你的女朋友麼,唐睿澤和她早就不聯繫了。」
「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見她前一陣子因為唐睿澤情緒不好,安慰了幾次,就走得近了些,你嫂子聽信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的挑唆,對我有誤會才生出了那麼多麻煩。」唐晉稍稍解釋了一句,轉而又說,「他們暫時不聯繫根本是為了麻痹你,如今我離開了唐豐,唐睿澤的目的達到了,當然沒必要再繼續演下去,不過他娶你這事兒讓林艾杉傷透了心,再想把人家追回去,肯定要多花點心思。」
「我不太清楚你的意思,我的耳根子不像你太太那樣軟,不會相信外人詆毀自己先生的話。」喻白的臉色絲毫沒變,唐晉的莫名其妙讓她著實不快,連表面的客套都不想再維持,轉身便走。
「等等,」唐晉快走幾步攔住了她,「你不信的話,可以跟我去開新聞發布會的酒店看看,為了挽回林艾杉,唐睿澤一定會去。」
「你剛剛還說八成,見我不上當這會兒又改成一定了,我先生很忙,不會有雅興關心什麼電影。」喻白冷笑了一聲,繞了過去,因為曾被誤綁的經歷,她十分抗拒與不信任的人單獨出去,唐晉的前言不搭後語讓她幾乎可以斷定,他是為了某個目的想將自己騙出去。
唐晉不傻,知道步步緊逼只會起反效果,便將懷中的紙袋遞了過去:「我大老遠地跑來跟你說這些全是為了你好,既然你不識好人心,我也沒有辦法。這裡面的東西是我從私家偵探那兒高價買到的,這個偵探幾個月前幫唐睿澤查過你,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他吐口。裡頭有你的照片、資料和活動規律表,連雍家的老二都拍到了。還有一份DNA檢驗報告書,雖然名字不對,卻是你和我叔叔的,關於這一點我更沒有必要騙你,只要拔兩根頭髮,親子鑑定到處都能做,你可以親自去證實。我還有事兒,先走了,紙袋上有我的電話,如果你想通了,隨時來找我。」
……
唐晉走後,出於好奇,回到座位上的喻白還是打開了紙袋,翻了幾張裡面的照片,她就猶疑了起來。
最早的那十幾張是今年一月,奶白大衣的她在學校的湖西岸上了雍佐的那輛黑色賓利,隨後與雍佐一起走進了一間酒店的西餐廳,只呆了不到半個鐘頭雍佐就先一步駕車離開,她呆坐了一會兒,才神情失落地離開。
喻白還記得,那是遭遇誤綁後,雍佐消失前他們最後一次見面,那時的雍佐還肯接電話還會回簡訊,只是總說忙,不願意見她,她磨了很久他才答應一起吃晚餐,她準備了好多話題想和他說,沒想到菜都沒有上來,他就被一個電話叫走了,送也沒送她。
再之後,漸漸地連電話簡訊都沒有了。
以至於後來偷拍的那些照片裡,她最常做的動作就是看手機,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與雍佐失去聯絡的那短短几個月,竟然瘦了那麼多,連半個笑容也沒再出現過。
她的資料後還附著長長的通訊記錄,大多數號碼都是雍佐,看到這個,那些執迷不悟、一廂情願、如噩夢般的日子簡直歷歷在目。
更可怕的是,除了通訊記錄,上面甚至還有她發出收到的一些簡訊內容,喻白曾在報紙上看過,只要在被追蹤者的手機上安裝一個竊取軟體,簡訊電話都會以郵件的形式被轉發到綁定的郵箱中。
她下意識地去查看自己的手機,才想起當時用的那一部早就被唐睿澤扔進了學校的湖裡……
這些簡訊還包括雍佐在訂婚當日發給她約定見面的那條,如果真的是唐睿澤,那麼當晚他把一輛和雍佐的車型號相同的黑色賓利停在他們常見面的湖西岸就並非是巧合。
而從寺廟出來,在山腳下迷路的那次,她也發過求助簡訊給暮晨……
或許他們的兩次偶遇全都是他的刻意安排。
冷靜了片刻,喻白又在紙袋中翻出了唐晉所說的那份DNA檢驗報告書,被鑑定人1的姓名雖然不是她的,緊跟在後面的出生年月卻與她的生日一致,被鑑定人2出生於1963年10月,她不知道唐睿澤父親的具體生日,卻依稀記得唐睿澤前幾日曾說過,離他爸爸的五十歲生日還有不到半個月……
檢驗結果下方的表格喻白看不懂,好在後面還有分析說明和鑑定意見,雖然一再對自己說這根本和她毫無關係,看到那句「依據DNA檢測結果,待測父系樣本無法排除是待測子女樣本親生父系的可能。基於15個不同基因位點結果的分析,這種生物學親緣關係成立的可能為99.9999%」後,她的心臟仍是猛然一跳。
把照片、資料裝回紙袋,喻白強忍著胸中的不適與對唐晉的厭惡,撥通了他留下的號碼。
唐晉並沒走,就等在停在圖書館樓下的車中,接到喻白的電話,他大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