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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餐廳出來,執意要送喻白回家的姜僑安讓她陪自己去停車場取車,誰知道還沒找到姜僑安的車,她們就遇到了剛剛下車的藍懿和藍凝。
遠遠看到藍懿跟自己招手,姜僑安比喻白還頭疼,她低聲對喻白說:「藍懿最近一直讓我幫藍凝約你,我沒理。」
「你怎麼不跟我說?」
「我本來就不喜歡管閒事,更何況是這種會討人嫌的,當場就回絕了。」
這個圈子太小,即使喻白沒有刻意提起過,聽說藍凝和雍佐出了問題,藍懿又突然央她替妹妹約喻白,姜僑安也大致猜得到發生了什麼事兒。
說話的工夫,藍氏姐妹已經走了過來,沒等姜僑安替她擋,喻白就先笑著說:「真巧。」
藍凝看了眼喻白手中的外賣袋:「你們吃過了?我正好不餓,相請不如偶遇,一起去喝杯東西?附近有間酒店的西餐廳不錯。」
「唐睿澤不是一定要吃剛剛那家館子的糯米雞麼,買都買了,冷掉味道就變了。」姜僑安為她找了個藉口。
藍懿自然要幫妹妹:「對了僑安,我看中了對鐲子,這個你最懂,讓她們去喝茶,你先陪我挑。」
「明天吧,我答應了唐睿澤送喻白回去。」
「我也開了車過來,你送我姐姐,喻小姐由我來送。」
喻白知道躲不過,沖姜僑安一笑,又對藍凝說:「好啊,剛好我也不是很飽。」
……
剛一坐下,藍凝便說:「喻小姐別誤會,我非得找你並沒有要指責的意思。」
「看來誤會的那個是你,我和雍佐早就沒了關係,更沒有做出需要被指責的事兒,叫我喻白就好。」
「好吧,是我用詞不當。」停頓了一下,她才繼續說,「除了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之外,我約你出來更是想看看自己輸在了誰的手裡,之前雖然見過幾次,但冒昧的說,因為當時萬萬沒有想到你就是雍佐之前的女朋友,周圍的人又多,並沒有怎麼關注到你。」
喻白喝了口榛果香茶,笑了笑:「我明白,剛一聽說雍佐要訂婚,我也急著想知道他的未婚妻是個什麼樣的人。還不知道你的存在的時候,他不接電話不回簡訊直接來了個失蹤,因為並沒有和我提過分手,我就以為還可以聯繫,沒想到會打擾到你們的約會,真是對不起。」
聽到這一句,藍凝才想起初見喻白時自己與姐姐曾在她和姜僑安的面前議論過雍佐隱在暗中的前任,她尷尬地搖了搖頭:「這世界太小了,真是丟臉,不好意思。」
「比起某些人,你的修養要好多了,可以心平氣和地跟我坐在這裡,已經很不容易。」
「如果可以,我想知道你和雍佐分手的原因,我問過他,他卻只很模糊地告訴我分開是為了不打破你平靜的生活。」
這個問題讓喻白實在無奈:「其實我也想知道,整整四個月完全沒有聯繫,你們訂婚的當晚,他終於答應見面,卻只說了句『會者定離,不提分手直接消失是為了避免尷尬』。」
「……如果他敢這樣對我說,我一定當場給他一巴掌。」
「剛知道他連句交代都沒有就另和旁人訂了婚的時候我也很想,可是真見了面卻下不了手。」
「這男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他一上來便跟我坦白,說當初答應爺爺和我相親,認識了短短三個月就求婚全是為了讓自己和你死心。他說他還沒忘了你,也不確定以後能不能忘得掉,但和你已經完全沒有可能了,反正總要找個人結婚,如果我不介意,婚約可以繼續。他會這樣說就是料定了以我的性子會忍受不了提分手。如今鬧到家裡人全知道了,我父母不過稍稍指責了他幾句,就轉而數落我氣量小,連個過去式都容不了。最後我們退了婚,大家竟然都怪我不好,荒不荒謬?」
喻白不知道該說什麼,唯有笑笑。
藍凝從包里翻了枚戒指出來放到桌上:「幫我個忙,把這個還給雍佐。」
「訂婚戒指?為什麼要我還,我不想再見他。」
「整件事都是因你而起,我們相親、訂婚、退婚全部與你有關,難道你不該負點責?」
「……」這理由雖然奇怪,喻白一時間卻找不到藉口拒絕。
「其實我請你幫我是因為我還放不下,還不甘心,想借你刺激刺激他,以此來報復他讓我受到的傷害。」藍凝放下暖手的杯子,嘆了口氣,「無論從外貌、性格、學歷、家世來看我們都很般配,他待我又一直非常好,我曾以為自己十分幸運。剛知道的時候,我曾經很嫉恨你,後來才想通,他從來都沒愛過我這件事和有沒有你的存在完全沒關係。真想不通,你們好好的在一起,為什麼他會覺得只有分手才能給你平靜的生活。」
「他大概也同樣不想破壞自己平靜安逸的生活。他家裡不同意我們交往,這多麼年,我們的戀情一直見不得光。」
「為什麼不同意?」
「希望孫子找個門當戶對的女朋友也是人之常情。」
「門當戶對?他爺爺不像是講究這些的人,再說你的家庭也完全不會減分。雍佐媽媽的背景就非常一般,可她本人很優秀,書念得好人也和善,雍佐父親去世得早,所以他爺爺對他媽媽比對出身世家的二兒媳要好得多。」
喻白怔了怔:「這些我並不清楚,雍佐極少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