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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睿澤一定要往床上賴的時候喻白曾頗為不滿地指責他還比不上自己十五歲的表侄子有風度,可見到他再次睡在沙發上,她又於心不忍。
「昨天是你睡的沙發,今天我來睡好了,你去臥室吧,以後我們輪流換著睡,不然腰會痛。」
唐睿澤頭也不回地只拿後背對著她:「不用,我已經另外定了張床,明天就會送過來。」
「哦,這樣最好。」
……
這個季節多雨,白天晴空萬里,夜裡卻驟然下起了暴雨,喻白本就睏倦,聽著窗外的雷聲雨聲,更覺得這張寬大柔軟的床舒適無比。
幾乎就要墜入夢境的時候,她忽然感到床上多了一個人的重量,轉頭看到一個高大的黑影,難免驚得叫出聲來。
「吵死了!」唐睿澤抬手擰開壁燈。
「這麼晚了你幹嗎到我的房間裡來?」看清眼前的人,驚魂未定的喻白蹙著眉抱怨。
「外面又是閃電又是打雷,擔心你害怕特地過來陪著。」唐睿澤滿臉坦然地將懷中的枕頭擺到床上,側身躺了下來。
「打雷有什麼好怕,我又不是小孩子,謝謝你的好心,快回書房去吧。」
「我累了,不想來回折騰,這張床那麼大,你只占一小塊,剩下的地方分給我又能怎麼樣。」
喻白雖然同樣不願意起身換地方,卻因生性保守,實在接受不了和個沒有關係的男人睡在一處,只得硬著頭皮坐了起來。
「你去哪裡?」唐睿澤一把拉住正要下床穿鞋的她。
困到頭痛的喻白咬牙切齒地答:「書房呀!」
「老實在這兒呆著,不准去。」他翻了個身將她壓回床上。
喻白被唐睿澤的胳膊勒到踹不過氣,一邊掙扎一邊沖他喊:「你想做什麼?」
唐睿澤換了個姿勢,輕輕鬆鬆地將她壓製得動彈不得:「我對你又沒興趣,什麼也不想做,趕緊睡吧,看到窗外沒,又划過了幾道閃電。」
「……我說了我不害怕!」
「那我害怕總行了吧?」
「哪有男人這麼膽小的,你不是一直一個人住,以前下雨時怎麼睡的?」
他卻再不理她,只過了不到半分鐘,喻白就聽到了身側傳來的熟睡時才會發出的均勻呼吸聲,她恨到不行,卻無計可施,在黑暗中怒視了睡得正香的唐睿澤良久,終於還是倚在他的懷中沉沉睡去。
第21章
第二天醒來,喻白只覺得頭重腳輕、渾身酸痛。轉頭看到近在眼前的唐睿澤,她臉上不由地一紅。
「你快點醒醒!」喻白用力推了推他。
唐睿澤睜開惺忪的睡眼,空出一隻圈著她的手去摸手機。看了眼上面的時間,他將手機扔到一邊,重新抱住她:「吵什麼!才六點,我八點半要回去開會,再睡一個小時,帶你去樓下的餐廳吃早餐。」
「你睡你的,先放開我好不好?太陽都出來了,不會再有閃電了!我被你抓得全身都疼,骨頭也要散了。」
唐睿澤聞言鬆開了手:「誰讓你那麼不老實。瘦得只剩下骨頭,我還沒嫌你硌手呢。」
喻白本想到浴室洗漱,誰知剛一起身就覺得暈眩頭痛,她只當是昨夜被唐睿澤鬧騰得沒睡好,抓起枕頭又去了書房補覺。
越是睏倦不適就越難以入睡,喻白蜷在沙發上翻來覆去地折騰了一個鐘頭,卻怎麼也找不到稍稍舒適的姿勢,好不容易漸漸失去了意識,竟有一隻手伸過來捏她的臉。
再次被吵醒的喻白睜開眼憤怒地瞪了過去,唐睿澤卻只當作沒看見,一手系領帶一手強行拉她起來。
「樓下的餛飩很不錯,我開會要遲到了,趕緊刷牙洗臉跟我下去。」
「我又困又累,只想睡覺,完全沒胃口。」
「你之所以看起來這麼孱弱,就是因為生活習慣太不健康,從今天起,我會慢慢糾正你。」
由不得喻白反對,唐睿澤直接將她拖了下去。
掃了眼菜譜上精緻的圖片,喻白卻感到一陣噁心反胃。
「我什麼都不想吃。」
「真多事。」唐睿澤不滿地哼了一聲,招來服務生替她點了份香菇冬筍芋頭皮餛飩,又給自己要了碗乾貝鮮肉的。
喝了口桌上的檸檬水,她又說:「咽東西時嗓子很痛,我好像感冒了。」
見喻白一臉無精打采,唐睿澤伸出手試了試她的額頭:「不發燒,等下我先送你上去再回公司。」
「可我現在就想回去睡覺。」
「絕對不行,早飯一定要吃。」
她全身酸軟,實在沒有力氣與他爭辯,直接伏在了桌子上。
被堅持說吃了飯病才能好得快的唐睿澤逼著吞下半碗餛飩後,還沒走回家,喻白就全數吐了出來。
唐睿澤見狀立即撥通了家庭醫生的電話。
喻白躺回床上,不適的感覺卻越來越重。好在不過一刻鐘,家庭醫生就趕到了,稍稍幫她檢查後便說是普通的熱傷風,並不嚴重,只需臥床靜養。
「這裡很痛。」喻白指了指後背。
替她量過體溫,醫生聲音溫和地說:「37.3c,酸痛是低燒造成的。」
確認過喻白並無大礙後,唐睿澤俯□對她說:「你好好在這裡躺著哪兒也別去,聽醫生的話乖乖吃藥,我出門了。」
雖然喻白從不屬於嬌氣任性的那一類,可病弱的時候卻難免希望有熟悉的人陪在身邊。只是她與唐睿澤的關係不上不下,對著他撒嬌示弱總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