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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艾杉一向心高氣傲,此番在唐睿澤的強迫之下親口告訴喻白這些話,著實傷透了自尊,自然沒有好氣兒。
喻白並不生氣,心平氣和地說:「你不用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在這場關係里我何嘗是個贏家,只怕比你輸的還徹底。」
「你很愛他?」
喻白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明白,感情越是深就越容易被傷到。不過也沒有什麼的,既然放不下就別鬧了,捨不得還離什麼婚,欲擒故縱未必次次都有用的!唐睿澤的耐心有限,小心搞砸了沒地兒哭去。你們折騰自己就算了還要連累上別人。」
「……」喻白無言以對,更不欲和她針鋒相對,唯有用低頭喝牛奶掩飾掉心中的不快。
牛奶中除了糖還加了香精,喻白覺得胃中不適,礙著林艾杉在,強忍了下來。
「你想吐?覺得我噁心還是有了?」
被看穿的喻白怔了怔才否認:「都不是。」
林艾杉很會察言觀色,猶疑著又問了一次:「你莫非真的懷孕了。」
「……」
「前一段我也懷過一次,在人前想吐又怕被看出來時和你剛剛的反應很像。」
喻白心中猛地一沉,脫口而出:「唐睿澤的?」
「是呀,是他的,可惜他不要,我不想生個和我一樣身份尷尬的孩子,就沒留下。」林艾杉邊說邊觀察喻白的神色。
「騙你的,不是他的,是被他甩掉後買醉時一夜情的後果。」看到喻白微微發抖的手,林艾杉的心情終於好了幾分,她拿上包起身離開,「任務完成了,我走了,抱歉,早知道你懷孕了我一定會溫和一些,免得把你們的孩子氣出個好歹唐睿澤再找我拼命。」
「你別告訴他,他不知道這個孩子。」
「放心,你不交待我也不會多這個嘴,多嘴說錯話的教訓領受一次就夠了。」
第50章
林艾杉離開沒多久,唐睿澤就打了電話過來。
「你人呢?怎麼還不過來。」喻白問。
「臨時有會要開,晚上一起吃飯吧?」
「沒有必要。你來不了的話應該提前告訴我的,我有很多書要看,沒有太多時間白白折騰,那改日吧。」
喻白的態度讓唐睿澤大失所望,他猶不死心,立刻追問:「你見到林艾杉了吧?她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無非就是你讓她說的那些,你們沒有半分關係,你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所以呢?」唐睿澤鬆了一口氣。
「所以我覺得也許我們之間的問題出在了我的身上,現在的我完全沒法信任你,聽到林艾杉的那番話,我不但沒有如釋重負、歡天喜地,還會控制不住地猜測你是不是因為沒有達到目的,才聯合著她一起騙我。」
「……」
「對不起,我也覺得自己沒救了,我努力地想讓自己平和下來,不想再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你,卻根本做不到。再見到林艾杉我只覺得丟臉,從始至終她什麼都知道,我的自作多情一直被冷眼旁觀。在她面前的你那麼真實,而我卻一直被蒙在鼓裡,這樣的感覺很不好。還有那份通訊記錄,一想到你曾經見識過和雍佐分手後最不堪最神經質的那個我,我就覺得無地自容、毫無尊嚴,仿佛被扒光了衣服遊街示眾一樣。」
「因此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還是分開最好,我先回去了,你什麼時候有空再打給我。」
聽完這一句,唐睿澤默然地掛斷了電話,將停在甜品店外的車子往街角倒了倒,以防即將推門出來的喻白看到自己,他還沒有想好,下一個不離婚的藉口該怎麼找。
唐睿澤本以為,聽過林艾杉的解釋喻白的態度或多或少會有轉變,那麼再適時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哄一哄,或許她就會跟著自己回去。
……
離婚手續周五依舊沒有辦成——因為唐睿澤不慎將錢包落在了吃早餐的餐廳里,兩人一起回去找卻沒有找到,而錢包里裝著他的身份證。
對於這個結果,喻白早有心理準備,並沒有表現得多麼訝異,甚至連催促他去辦張臨時身份證的話也不曾說過一句。當然,這一次她既沒再和他吃午飯也沒要他送自己回去。
跟唐睿澤一分開,喻白就去了醫院,她的孕酮一直偏低,為了保胎,除去每天注射一支黃體酮外,隔五天還要抽一次血化驗。
到醫院時已經接近十點,掛號、找醫生開驗血單、去採血室採血自然都要排長長的隊。
排在喻白前面的是個男人,他不時地張望玻璃窗外的休息區,見耐不住的妻子擠進來,大驚小怪地責難:「咱們是2816號,至少還得等上二十多分鐘才能被叫到,你過來幹嘛,這兒人多細菌多。你看你看,好不容易替你找的椅子被別人占了吧,回去也沒地兒坐了!」
那女孩笑著撒嬌:「我坐得腰酸,等會兒又要抽血,想吃葡萄,我在這兒等,你出去給我買,再找個地方洗乾淨,一抽完就要吃的。」
「哪有孕婦自己在這兒擠的,總站著不好。走吧走吧,我再給你找個坐的地方去,抽完血咱們買了回去吃。」
因為兩個號碼挨在一起,喻白同剛剛的女孩幾乎一起被叫到,那男人說妻子怕疼,一再叮囑護士下手輕一些,她仍是怕得倒吸冷氣,抽過血後聽到妻子的抱怨,他頗為不滿地剜了護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