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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樓換衣服,我們現在就去買。」
他微微一笑,慢悠悠地捏起一塊麥香餅乾放在嘴裡嚼:「唔,還挺脆的。已經說過了呀,除了婚姻登記處,今天我什麼地方都不會去的,而且還是那句話,結婚證領回來之前,你別想離開我的視線。」
喻白急得快要哭了出來:「我才二十三歲,還要繼續念書呢,不能那麼早做媽媽的!」
「我倒是不介意做未婚爸爸,就算不是合法夫妻,孩子生出來也絕不會不認的。那個安全期是怎麼算的來著,哦,前七後八,那天不是吧?」
喻白暗暗計算了一下,哭喪著臉使勁兒搖了搖頭。
眼見著她的眼淚真的要掉出來,唐睿澤又不忍心了,他動作優雅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笑著摸了摸喻白的頭:「我都沒哭呢,至於麼,怕了你了,快去換衣服吧。」
聽到這一句,喻白立刻返身上了樓。
可惜唐睿澤遠不似她想像中的那樣好心,他繞了一個大圈,才將車停到了婚姻登記處附近的一間藥店。
「去買吧。」他打開了音響,全然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喻白怔了怔:「不是你去買麼?」
「身份又不合法,我為什麼要去?」
「可我自己怎麼買!」
「你進去直接說要買緊急避孕藥不就好了!你看起來年紀很小,一點也沒有結過婚的樣子,大概會被裡面的人用那種目光瞧上一瞧,不過也沒什麼的,反正也不認識。」唐睿澤知道喻白的臉皮最薄,料定她說不出口。
「你能幫我去買麼,謝謝。」
「不能,我很怕羞的,這樣的東西只能給自己的媳婦買,住在一起的女朋友也不行。」
「……」喻白踟躕了一會兒,「之後一個月,早飯晚飯全由我來做,碗也是我洗,屋子也可以收拾的。」
唐睿澤溫柔地一笑,搖了搖頭:「不去,我是個講原則的人。」
見喻白沉默不語,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好心提醒:「還有四個小時。」
喻白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推門下車,在店內繞了一大圈,卻又折了回來。
「怎麼沒買?」
「裡面的人太多,而且那個藥不在自助區。」
「這樣吧,」唐睿澤忍著笑,一本正經地建議,「我們猜硬幣,我輸了就替你去買藥,你輸了跟我登記去,很公平是不是?」
「用這種方式決定要不要結婚是不是太草率了?」
「你這樣考慮來考慮去的,是不是太拖沓了?」
喻白的猶疑不定只是因為對未來還不敢肯定,她對自己說,既然喜歡上了眼前的這個人,就不如賭一把,讓上天來決定吧。
見喻白點了頭,唐睿澤立刻拿出了早已準備多時的硬幣,他示意喻白閉上眼睛,又把手背到身後,將硬幣握在了其中一隻手中。
「猜一猜在哪只手裡,好好想,輸了賠上的可是你自己。」
喻白並沒多想,憑直覺翻開了他的左手。
空空如也,裡面什麼也沒有。
不等她有機會查看另一隻,唐睿澤便笑著反手牽住她:「願賭服輸,賴帳可不許,幸好我有先見之明,把證件全部帶了出來。」
「你不是在騙人吧。」眼看著他將右手直接抄進口袋,喻白難免覺得疑惑。
「我是詐騙犯麼?怎麼每時每刻都在懷疑我騙你。我打聽過,辦結婚手續很快的,出來之後再買藥也來得及。」
片刻之後,就這樣暈暈乎乎的,喻白捧了一本結婚證出來。
「照片拍的好難看,居然把我的臉照得比你的還大!」她不滿地抱怨。
「好看難看都只有我們兩個知道,又沒有關係的。婚都結了,要個孩子也不算壞,那種藥對身體不好,還是不要吃了!」
喻白沒想到他會反悔,自然不依:「你怎麼能這樣!」
「那你親我一下,不然不考慮。」唐睿澤把自己的那本裝入了口袋,低頭將臉頰湊到了她的嘴邊。
雖然氣他趁火打劫,喻白卻不得不照做。
唐睿澤這才肯走進藥店,為了安撫妻子的情緒,從藥店出來他又拐進了隔壁的花店,買了巧克力和香檳玫瑰,遞到了她的手裡。
「別嘟著嘴了!笑一笑,大喜的日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逼婚。」
「明明是騙婚。」喻白嘀咕了一句,接過唐睿澤手中的礦泉水,將藥片吞了下去。
目的已達成,唐睿澤自然不會在意是騙還是逼,正想找個地方帶她慶祝,唐鋒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電話一通,唐鋒便問他現在在哪兒,為何一整天都不見蹤影。
「我剛剛在給喻白買藥。」
聽到這句,唐鋒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轉移。
「沒什麼大事兒,其實不吃藥也可以的,是她非鬧著要吃。回家吃飯呀?那也可以,先把沒休的婚假補給我,忙到現在連蜜月都沒度呢。」
略微沉吟了一下,唐鋒便答應了:「十天夠不夠?你們快點回家,我打給你媽讓她準備飯菜。」
掛上電話,唐睿澤便問:「一頓飯換了十天假,厲害吧。咱們上哪兒度蜜月去?」
「我的假已經用光了,總請不好的,而且還要複習,明年考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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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同回到唐家別墅時,飯菜還沒做好,唐鋒提前到了家,一進門便問喻白哪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