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畫面
看著遠處的冰棺,想著:「終於可以見到你了,你會讓我記起一切嗎?」
捏著傷口,剛抬腳準備朝冰棺走去。
就聽見轟隆一聲,兩邊站著的那些形如冰雕的士兵突然動了起來。
毫不猶豫的朝我們衝來。
蔚軒眉頭緊皺的看著我,表情嚴肅的說道:「這裡陰氣最重,這些屍體更難對付,小心點。」
我點了點頭。警惕的看著四周。
由於剛才在上面時血流得有點多,現在整個人有點恍惚。
在蔚軒和小白解決了幾個屍體後,我立即撿起了掉到地上的長矛,可以用來防身。
一個屍體朝我衝來,我用火符把它手上的長矛燒得融化了,但它的身體一點變化都沒有。
用火符對付上面那些屍體,屍體會出現融化的跡象,但現在火符是完全沒有用。用了和沒用沒什麼區別。
那個屍體依然朝我走來。
就在我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想起火一次性啟動越多威力越大。
於是後腿了幾步,快速的把火符裹在我手中的這隻長矛的矛頭上。
邊裹著火符邊往後退著。
一口氣裹了十幾張。
然後停下腳步,把裹著火符的長矛刺向屍體的心臟處。
剛刺上,我就立即啟動火符,只聽見嘭的一聲,熊熊火焰冒了起來。
用盡全身力氣按壓著長槍,直到我感覺有些疲乏後才放手。
火符啟動得越多消耗的體力就越大,再加上我有點失血過多,感覺呼吸都有點困難。
蔚軒不知何時閃到我身後抱起我就往後撤。
還沒等我們撤多遠,就聽見嘭的一聲巨響。
那個中我火符的屍體爆裂開來。
突然忘記了,屍體在冰窖呆了幾千年,突然遇到高溫會爆炸,還好蔚軒及時趕到。
「你只需要呆在我身後就好,你不管做什麼,在我眼裡都只是拖後腿的。」
他的這句話雖然不中聽,但我明白,他是在關心我。
「放心……我會一直呆在你身後為你擋住一切你無法看見的攻擊。」
沒錯……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變強,強到能跟上蔚軒的腳步。
他一愣,面無表情的看了下我,然後把我放到了地上。
突然發出噴的聲音。
看向蔚軒,看見他正捏著右胳膊,表情極其痛苦。
隨後便看到他的右胳膊上一塊冰塊正在鑽進他的肉里。
我趕緊去抓那塊冰,可是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那塊冰應該是剛才那個屍體爆炸時的碎片,可是為什麼會鑽進蔚軒的肉里呢,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擔心的問道:「你感覺怎麼樣,還好嗎?」
小白處理了正在靠近我們的屍體,走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我簡要的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小白。
小白皺著眉,看了下蔚軒的胳膊,剛才冰塊進去的那個地方出現了一塊小黑斑。
「我沒事,現在疼痛減輕許多。你們別管我,趕快辦正事,她的情況比我更糟糕。」
小白看了下我,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說道:「你現在太虛弱,不能再拖,我和蔚軒幫你擋住這些屍體,你快速的跑向冰棺。拿出佘姬手中的長笛,然後我們迅速撤離。」
我點了點頭,看著蔚軒,問道:「你還能……」
他大聲吼道:「別管我。管好你自己就好。」
我就沒再說話,沉默了一會,對著小白說道:「開始吧……」
小白點了點頭,拿出白刃,蔚軒也拿出長劍。
由於剛才蔚軒和小白一起已經解決了一大部分的屍體,所以現在想要攔下剩下的屍體還是比較簡單的。
最關鍵的是,蔚軒和小白不能使用大招,只能一個個的解決,因為力量稍大一點這個冰窖就會塌陷。
我快速的朝冰棺跑去。
來到冰棺前,看見裡面躺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景書王,一身龍袍。留著長鬍子。
而他身旁的那位女子化著濃妝,一身紅裙,妖艷至極。
這應該就是佘姬了,的確跟我長得一樣,只是她看上去嫵媚,而我並沒有這種氣質。
「原來我還可以這麼美。」
小聲嘀咕著,連我都為她的美貌而心動。
搖了搖頭,趕緊辦正事,伸手去拿她懷裡抱著的長笛。
邊拿邊說道:「難怪都喜歡她的,真美。」
就在我快要碰到長笛時,她身旁的景書王突然動了下,然後抓住我的手腕。
刺骨的寒冷從我的手腕蔓延到全身。
景書王慢慢坐起身來,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她……是……我……的……」
他剛說完,就感覺我的手腕開始結冰,整隻手都無法動彈。
而且……手腕處的冰一直沿著我的胳膊在蔓延,想要冰凍我的全身。
我趕緊拿出火符。對著景書王發動,但對他毫無用處。
景書王慢慢的從冰棺中出來。
我用力掰著他的手,但碰到他的手的手指也會立即結冰。
我趕緊收回手,正不知該怎麼辦時。一道黑影出現在我面前。
用力的掰著驚書王的手。
「啊……」
蔚軒一聲吼叫,景書王的那隻手被他硬生生的掰了開來。
可是蔚軒的手已經全部結冰。
而且……景書王的另一隻手正捏著蔚軒的胳膊。
蔚軒的胳膊慢慢被冰包住。
「蔚軒……你怎麼……」
蔚軒大聲吼道:「快去取長笛……」
看著蔚軒呆住了,眼淚慢慢往下流著。
要是蔚軒不趕快脫離景書王,他的全身都會被冰凍。然後失去生命活動。
心臟扯了一下,都怪我太笨,害了他。
「還在發什麼呆,塊去取長笛。你沒聽見嗎?」
他再次吼了一聲,我才從悲傷中回過神來。
咬著牙,流著淚,來到冰棺前,毫不猶豫的拿起佘姬胸前的長笛。
現在沒有時間浪費,這次機會是蔚軒拼上性命換來的。
剛拿起長笛,手腕再次被抓住,這次抓住我的是佘姬。
手腕處沒有結冰。佘姬也沒有坐起來。
腦海里突然出現一個畫面。
古代行房中,蔚軒被幾名官差壓在地上,用小刀一下一下的割著蔚軒的肉。
那幾名官差一臉害怕的表情,聲音顫抖的說道:「我們也是被逼的,是有人讓我們這麼做的。」
蔚軒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聲,不斷的反抗,但對方人多,而且蔚軒還被綁住了手腳。
他除了吼叫已經無能為力。
身上的肉被一塊塊的割下。露出紅赤赤的肉。
我正站在行房門外,透過半掩開著的門,看著裡面的場景。
看著蔚軒痛苦的表情,聆聽著蔚軒痛苦的叫聲。
蔚軒痛得滿頭大汗。無意中瞟到了門外的我。
他兩眼通紅的瞪著我,帶著怨恨與不解。
他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停止了吼叫,咬著牙忍著痛,只是用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我。
可是門外的我並沒有感到心痛。反而嘴角上揚,詭異的笑著。
蔚軒的身體被血染紅,呼吸越來越揣摩,身體越來越無力。
眼皮下掩。就在他閉眼時,他看到了我被一個又肥又胖的大人抱走。
邊走還邊發出嫵媚的笑聲。
不知為什麼會突然閃過這些畫面,讓我感覺一陣噁心。
這是佘姬的記憶嗎?難道蔚軒真的是我殺的嗎?
眼淚不斷的往下流著,心痛得讓我有點無法呼吸。
我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讓蔚軒這麼痛苦的死去,為什麼我還會笑。
咬著嘴唇,無法接受剛才的那一幕。
還沒等我緩過起來,腦海里的畫面再次一轉。
畫面里。我站在高台上,注視著下面。
台下站著的全身農民,除了男的以外沒有看見一個女的。
大家都用憤恨的眼神盯著我,地上血流成河,屍體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