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們是一類人
埋怨了一句,看見短髮女陽屍馬上就要抓到我了。
於是拖著無頭女陽屍從地上站起來。
記得剛才女陽屍扔了把匕首在地上的,靠著手機的電筒光,在地上快速的找尋著。
剛才沒跑多遠,匕首應該就在這附近。
短髮女陽屍發出一聲怒吼,然後撲向我。
我用無頭女陽屍擋在了面前,這才讓短髮女陽屍沒有傷及到我。
之後便用腳用力把短髮女陽屍踢在了地上。
趁著這個空隙,趕緊往匕首那個方向走去。
突然眼前一亮,終於看到了地上的匕首。
就像餓狼撲食那樣撲向匕首。
無頭女陽屍的身體直接砸在我的身體上,疼得我發出一聲悶哼。
不過這點痛又能算什麼,被陽屍咬住的色鬼比這更疼。
拿到匕首後,沒有絲毫猶豫的把自己的頭髮從女陽屍扯住的地方割斷。
留了好久的頭髮就這樣沒了的確心疼,但這個時候命才是關鍵。
而且我要是不這麼做,可能還會連累色鬼與白子郁。
脫身後,拿著匕首俯著身,瞪著眼前的短髮女屍,不停的喘著粗氣。
剛才運動量有點過大,這時腿和手一直發抖。
短髮女陽屍再次向我撲來。
我與它相對而跑,不過沒直接接受她的正面攻擊,只是繞過她,一個勁的朝著它的背後跑著。
一定要先拉開距離,然後想對策。
邊跑邊在腦子裡整理思緒。
每次色鬼攻擊陽屍時都是直接削頭,看來對付陽屍必須得把頭直接削下來。
既然陽屍的陽氣重,那就可以用陰氣重的東西對付它們。
而且,這次需要陰氣的量不是一般大。
這原理就好比大的水可以滅小火,而大的火則可以反過來蒸發小水。
陽克陰,但濃郁的陰氣同樣也可以克制比它濃度低的陽氣。
陰氣,我從哪來大量的陰氣?
轉念一想,我不就是嗎!
我本來就屬於陰性體質,血液裡帶有陰氣,只是不知道我血液里的陰氣能不能克制這裡的陽屍。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也只能試試。
把手機裝到兜里。
停下腳步,望著正在一步步靠近我的短髮女陽屍,用手中的匕首在胳膊上劃了一條長長的傷口。
血液順著我的手臂往下滴,我用匕首接在下面,好讓血液滴到匕首上。
不過手臂下方的泥土還是被染成了紅色。
它撲向我的同時,我也朝它跑了過去。
就在它快抓到我的時候,我腳步急轉一下。
跑的軌跡向右偏離一點,這才沒與它正面對上。
還沒等它反映過來時,我已經在它左後方。
反手用沾了血的匕首,在它頸後用力劃了一刀。
讓我吃驚的是,它的腦袋居然沒有掉下來。
而且剛流下的傷口有癒合的趨勢。
見情況不對,我立即往前跑去。
皺著眉頭,心臟像快跳出來一樣,全身發軟。
這次真是驚險,我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不過還好平時喜歡看武打片,再加上反應快,不然這次就死定了。
邊跑邊想著沒成功的原因,唯一的可能就是陰氣還不能對這隻陽屍造成傷害。
既然我的血液不行,那還有什麼地方會有更重的陰氣呢。
我的體力越來越不支,再跑下去不被陽屍抓都會被累死。
想不出頭緒時喜歡摸脖子。
手剛一觸碰到脖子,就感覺到旁邊的脖子傳來疼痛感。
對了,我中了釋陰針,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沒加重我血液里的陰氣。
但不管怎麼樣,中釋陰針那個地方的血液絕對陰氣是最重的。
因為釋陰針就在那個地方的血管里,也不是很深入,現在我體內的釋陰針還沒徹底融化。
釋陰針中的陰氣擴散時,針的周圍會出現很濃郁的陰氣,甚至會影響到那塊地方的皮膚。
中釋陰針的那塊皮膚表面會有一塊黑色,直到釋陰針完全融化,那塊黑才消失。
那塊黑色地方的血液陰氣很濃。
停下來,面對著依然活蹦亂跳的短髮女陰屍。
這次一定要成功,我已經沒力氣再跑下去。
感覺整個人呼吸都有點困難,小腿處特別酸疼。
看著手中沾有血跡的匕首,這時才發現,這個匕首的手柄處有一個白字。
應該是白子郁見到我有危險,情急之下扔向女陽屍的。
這才讓我逃過一擊。
他們都這麼拼命的在保護我,我也一定要做些什麼。
咬著牙,握著匕首的手握得更緊了。
快速的在中釋陰針的地方重重的劃了一刀。
感覺脖子上的經脈都被割斷了,血液噴涌而出。
儘管疼得我全身冒起冷汗,但我依然忍住了想要大叫的心理。
不想他們兩個再為我分神。
眼淚疼得流了出來,讓視線有些模糊。
疼得讓我整個人都有些發暈。
短髮女陽屍用手抓住我的肩膀,與我面對面,指甲慢慢深入我的肉中。
不一會就感覺我的衣服被溫熱的液體打濕,空氣中充斥著血腥味。
它頭慢慢下低,想咬我。
我艱難的抬起手臂,就在它快要咬到我時,用匕首用力的割在它的後頸上。
它的動作愣了一會,頭顱落到我的肩膀上,然後滾落到了地上。
用力的拔出它的指甲,看到它沒有再反抗,我才放下心來。
圍著色鬼他們的那些陽屍,見到我殺了一隻他們的同類,有個別的脫離了隊伍,朝我走來。
由於剛才解決那隻消耗太多體力,再加上身上多處傷,根本沒辦法一個人對付這麼多陽屍。
就在那些陽屍快要接近我時,一個黑影突然落到那些陽屍面前。
那些陽屍便停下了動作。
手機光照在面前那個突然出現的人身上。
那個人穿著一身古怪的衣服,帶著面具,是位男的。
「桀桀」
他的笑聲給我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本來疲憊的身體又精神了許多。
盯著面前那位面具男的一舉一動,他一出現,那些沖我而來的陽屍便停止了動作。
如果我想的不錯的話,這些陽屍都是由面前這位男子控制的。
而且數量還不少,每次色鬼與白子郁把圍著他們的陽屍解決的差不多的時候,村裡的房子裡又會出現一大群陽屍。
面具男子走到我面前,一把,把我摟入懷裡。
憤恨的瞪著著面具男子,抬起手中的匕首往面具男身上刺去。
手才剛舉起,我的手腕就被他抓住。
「你想幹什麼?」
「我們是一類的人,跟我走吧!」
他的聲音像是故意憋著一樣,沉悶,沙啞,難聽。
但他為什麼不用真聲跟我說話?
說完,他挪動了一下面具,露出嘴唇。
頭湊到我脖子上,用舌頭舔著我脖子上的傷口。
讓我感覺又疼,又癢,而且感覺噁心。
我痛苦的大叫道:「你惡不噁心?放開我!」
頭撞著他的頭,我不想被他摟在懷裡,不想他舔舐我的傷口,打心裡厭惡他。
他用另一隻手控制住我的頭,而我的另一隻手受了傷,無法反抗。
過了一會,他直接把我扛在肩上,我的頭朝著他的背後。手上的匕首也被他打落在地。
扛著我直接往村外的方向跑去。
「救命啊……色鬼,白子郁……」
這下我已經無能為力,只能叫救命了。
扛著的這個人真心讓我覺得噁心,不管他是好還是壞,我都不想跟著他走。
沒走多遠,就看見色鬼那邊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感覺那邊的空間都有些模糊,幾秒後,則是看見那塊地方出現了一個大的巨坑。
小聲嘀咕道:「色鬼,白子郁,怎麼回事?」
不知道剛才那邊發生了什麼事,但我只知道的是,那裡已經沒有色鬼與白子郁的身影。
白子郁一身白色,就算在夜裡都很顯眼,可這下那裡只有巨坑卻沒有他們的身影。
他們不會出事了吧?
想到這,心居然感覺不舒服,心口脹脹的,有點堵。
眼眶也濕潤了,儘管在心裡一直安慰著自己,可還是有幾滴不爭氣的眼淚滴了出來。
失聲大叫道:「色鬼,白子郁……回答呀……餵……」
聲音大到我的喉嚨感覺針刺一般疼,感覺青筋暴了起來。
脖子上的傷也因為叫的太用力而再次裂開,鮮血不斷往下流。
拼命的在面具男身上掙扎,用拳頭敲擊著他的背。
「安靜點,是你姥姥讓我來救你的。」面具男用難聽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的說著。
姥姥?他怎麼認識我的姥姥的?對於我的身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難道他真的是姥姥叫他來救我的?
「你怎麼知道我姥姥?有什麼證據讓我相信你?」
「你不是答應過你姥姥,要等她來救你嗎?」
聽到他這樣說,臉上瞬間陰沉下來。
這些承諾是我在夢裡和姥姥約定的,不應該有第三個人知道才對。
這時的我,對是姥姥讓他來救我的話半信半疑。
不過,知道這個消息後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現在色鬼和白子郁生死不明,扛著我的面具男有讓我覺得噁心。
「你把色鬼與白子郁怎麼了?」
他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的向前跑,速度越來越快。
很快就出了村子,一直聽到村子裡傳來「轟隆」的巨響。
色鬼他們應該不會有事的,我相信他們。
嘴裡一直默念著:「他們沒事的,放心,沒事的,沒事的……」
面具男突然停下腳步,害得我在他肩上顛了下,差點吐出來。
由於這幾天沒吃東西,才沒吐。
面具男開口道:「這不是司家的三隻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