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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僑安的神色一僵:「沒有,我和楊阿姨的關係還沒有同他提,主要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他知道了這個難免會生一場氣,挑個他高興的時候說總是會好一些。」
穆因笑了笑:「你的房間我沒動,他要是生氣把你趕出來,你直接過來就好,反正住得近,多方便。」
「這倒不會。」姜僑安也跟著笑「他雖然小氣得要死,把我掃地出門的事兒卻絕對做不出。」
「其實什麼時候說都一樣,反而越早越好,你不過是在逃避。」穆因忽而嚴肅了起來。
姜僑安沒有反駁,便算是默認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就算是感情用事,也至少能開心過一陣子。」
穆因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想了一會兒便憶起這是首王菲歌里的詞,他還記得最後一句是醉生夢死,便不再趕她走,他想,能夠騙得了自己片刻,大概也算得上一種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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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景涵打不通時墨馳家的電話,又堵著氣不願意打他的手機,只好聯繫她最最崇拜的時夏星。
時夏星正忙著,自然沒功夫同這種小丫頭多廢話:「你想找他就直接去,打他家的電話和打他的手機不是一回事兒麼。」
「不是的,我的保溫瓶還存在他那兒,打他家的電話可以用試試他在不在家,在的話就過去拿回東西做藉口,打手機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是他這一個星期都不在家,我早中晚各打一次,全都沒人聽,我原來以為他是故意不接我的電話,後來換了同學的手機打,也是一樣的。」
時夏星漸漸警覺,便不再繼續敷衍:「你找他的助理要鑰匙,去他家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對,要是有,立刻通知我。」
「什麼叫不對?他會不會生病暈倒在家裡了?」
「……」時夏星覺得自己和這一位簡直無法溝通,為了哥哥,才勉強耐下了性子解釋「他要是暈倒在家裡不能去上班,公司一早就得炸鍋。你去看看家裡有沒有少了什麼或者多了什麼。」
「少什麼多什麼?」楊景涵仍然沒有會意。
「……去看看他的衣服有沒有少,或者有沒有多出女人的衣服,你跟他的助理說鑰匙是我要拿的,我哥哥不會罵我。」
楊景涵這才明白了過來:「你的意思是說,他現在有可能搬出去和女人同居,或者領了女人回家同居?」
「……真聰明,快去看,看過記得給我打電話。」
楊景涵立刻跑到路邊攔了輛車,風風火火地衝進了時墨馳的公寓,只轉了一圈,便心痛不已地佩服時夏星的料事如神——玄關櫃中果然擠滿了各類女鞋女包、衣帽間裡更是掛滿了女人的衣服,一看號碼便知道這些鞋子包包以及衣服的主人應該姓姜。
她在時墨馳的公寓裡轉了一圈,最後終於在餐桌上發現了那張姜僑安寫的紙條。
穆因——中心醫院——不要多心,楊景涵將紙條上的字連讀了數遍,腦海中只浮現出了「此地無銀」和「捉姦拿雙」這兩個詞,頓時激動不已,連給時夏星打電話都忘記了,立刻又風風火火地奔到了醫院。
穆因吃過藥剛想睡個回籠覺,便被開門的巨響嚇了一跳,看到來勢洶洶的這一位,莫名其妙地問:「你找誰?」
「反正不是要找你。」
「這位小姐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間病房只住了我一個。」
「那你一定就是穆因了。」
「我是。」穆因實在想不起,他什麼時候見過這一位。
「這就對了,我找姜僑安,她不是正和你在一起?」
「現在這個時間她當然在上班,你找她有急事嗎,她中午會過來,我可以替你轉告她。」
楊景涵總不能說自己過來是為了找姜僑安不忠的證據讓哥哥清醒,正要說聲抱歉先告辭時卻看到了桌上的保溫餐盒,她走近了看了看,才認出這的確是自己的。
「這是姜僑安拿來的?」
「嗯。」
「她真是好不」楊景涵繼續一驚一乍,只是礙於一貫良好的修養,到底沒將難聽的話講出口「真是好可笑,拿我的東西來你這兒獻殷勤,噁心透了。」
穆因聽完立刻皺了眉:「你誰啊你?」
「時墨馳的妹妹加這隻保溫盒的主人」楊景涵沒錯過穆因聽到「時墨馳」這三個字時臉上一閃而過的情緒,便試探著問「你不會也喜歡那個壞女人吧?」
「有完沒完了你,誰是壞女人!這保溫盒要真是你的,就趕緊拿上它到別處玩去。」
楊景涵卻來了興趣:「你還真喜歡她呀?這世道真是變了,壞人這麼受歡迎。」
趕在穆因發火前,她又改口補充道:「你要是喜歡她的話也一定不希望看到她和我哥哥好吧!我也不希望的,不如我們合作,給他們搗搗亂好不好。」
「……我沒這個想法,也勸你不要。」
「你真喜歡她?」楊景涵又反問了一句。
穆因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你多大了?有女朋友沒?」
「二十八。沒。」穆因只想她快點走,便如實回答。
「天呢,只聽說過有聖母,聖父還真是頭一回見,怪不得你到現在還剩著。」楊景涵搖頭感嘆。
「我要休息了,麻煩你沒事就先回去吧。」聽到最後一句,他終於不想再客氣。
楊景涵撇了撇嘴,將手中的飯盒放下:「走就走,姜僑安用過的東西我才不要,送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