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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想得要命

    助理說完,何瑩瑩的臉抬的更高了些,鼻孔出氣的對我哼了一下。

    黑衣人下手更重了,劇痛之中,我突然想起了夜君深,這死鬼,我被揍的這麼慘,他怎麼不出來英雄救美了呢?

    心裡憋著口氣,任他們再怎麼打,我都死死的咬著牙齒沒有出聲。

    大概覺得沒有意思,何瑩瑩氣對著那幾個黑衣人擺擺手,輕飄飄道,:「行了,把她給我扔出去。」

    「是。」黑衣人應聲,我被像拖死狗一樣往外拖。

    「站住。」何瑩瑩的聲音又響起:「你們顧總要是問起,就說你在外面摔了一跤,敢亂說話,我拔了你的舌頭。」

    我裝死,沒有說話。

    剛被拖到門口,一個意氣風發的中年男人朝我迎面走來。

    只不過被我的臉碰到了一下,他卻好像沾上了什麼髒的不得了的東西,往後退了兩步,嫌惡的瞪了我兩眼,還拿出一塊帕子來擦。

    可能被打的有些腦震盪,我竟然覺得那中年男人有些面熟,而且,心底升起一種詭異的親近感。

    然而還來不及細想,黑衣人向他彎腰道歉後,拖著我繼續走。  

    最後,我只聽到何瑩瑩悅耳如天籟的聲音帶著撒嬌的情緒響起:「爸爸你來了……」

    我苦笑,原來,是父女兩。

    黑衣人拖著我,把我扔在了這公司後面的偏僻巷子裡。

    「咳咳……」我掙扎著爬起來,渾身感覺劇痛無比,但怎麼也比不過心裡的痛。

    我是個人,是個堂堂正正的人,卻總是像螻蟻一樣被人踩在腳底下狠狠踐踏,那位偉人說要扼住命運的喉嚨,而我,無論我在怎麼努力,也只有被命運扼住喉嚨的命。

    就在我激憤難平的時候,一個長發女鬼飄了出來。

    她伸著雙臂,張牙舞爪的向我撲過來:「還我命來,還我命來,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那台詞老套的不能再老套,遇鬼九十八次有九十七次都是這樣的開場白!

    我:「呵呵……」

    好不容易爬起來,乾脆又一咕嚕躺下了,我睜著眼,衝著那女鬼喊:「來啊,來報仇啊,老子早不想活了,把老子的命拿走吧……」

    那女鬼飄忽的步伐停住,兩隻手垂了下來,臉上閃過疑惑,像是奇怪怎麼會有我這樣的奇葩。  

    我兀自嚷嚷著:「動手啊,趕緊動手啊!」

    女鬼真聽話,又舉起了手,齜牙咧嘴的朝我撲來。

    眼看女鬼尖利的指甲就要戳向我的心臟,我到底還是心生恐懼,放不下對生命的眷戀,利索的滾朝一邊兒,躲過了女鬼的襲擊。

    「擦,你逗老娘玩兒呢麼?」女鬼怒了,黑洞一樣的嘴巴張開,爛得分叉的舌頭像是蛇信子一樣吐了出來並不斷延伸朝我舔舐而來。

    「滋……滋……」舌頭上甩出的黑色血水滴在地面上,立刻把地面腐蝕出一個個坑洞。

    我去,這女鬼生前是喝了硫酸麼?口水居然這麼毒!

    我機智的兩手杵地往外退去,但又怎能快過女鬼的舌頭,眨眼的功夫,血紅腥臭的舌頭就伸到了我面前。

    下意識的,我伸手去擋。

    「啊……」女鬼悽厲的慘叫了一聲。

    我心道是夜君深那死鬼來了,可睜眼一看,哪有那死鬼的影子。

    腳前邊兒,女鬼的舌頭像是斷了的壁虎尾巴一樣在地上「啪啪」蹦躂,蛇信子一樣的兩個尖端更像是被火烤的焦黑。

    我琢磨不出這是怎麼回事兒,我起身,那女鬼頓時「啊……」的驚叫一聲往後退了一大步,抬手用破袖子遮著眼睛哀哀怨怨的道:「你這女人也太卑鄙了,是你自己叫我索你命的,卻拿那麼厲害的法器來對付我……」  

    「法器?」我一頭霧水,我哪兒有什麼法器,低頭一看,我頓時領悟,她說的,大概是夜君深送我的那個翡翠鐲子。

    我樂了,原來這東西不只是裝飾品,感情還是個避鬼利器,挺有實際效用的呢。

    我朝那女鬼伸了伸手,果然,她害怕的又慘叫了一聲。

    我再往前走了幾步,她「啊、啊」的慘叫著往後退,連聲道:「你別過來了,我不要你命了我走還不行嗎?」

    說完,轉身消失了。

    「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仰天大笑,被鬼欺負了這麼多年,終於農奴翻身做主人,欺負回來了一次。

    笑著笑著,我卻又哭了,不知道是高興的,還是難過的。

    去小診所包紮了一下,又開了些雲南白藥,我步履艱難的回到住處。

    想起何瑩瑩的那句警告,我於是打了個電話給顧浩天,跟他說我身體不適要請幾天假。

    顧浩天沉默了片刻,回道:「好吧。」

    臨掛斷電話,他又抓著我問:「今天送花的時候她有沒有說什麼?」

    她,自然指的是何瑩瑩。  

    「她說,她最近更喜歡藍色妖姬。」我說完,憤怒的掛了電話,氣惱的把手機往床上甩去。

    「哎喲喂……」一不小心手背砸在了床頭架上,真是疼的要命。

    我噴了點雲南白藥揉著,心裡忿忿不平,男人果然都是拿下半身思考,只顧外表的華麗不管內心有多醜惡。

    「顧浩天你個睜眼瞎,睜眼瞎……」

    請假的這些天,我在出租屋裡獨自舔舐傷口,夜君深那個死鬼打從玫瑰花田那次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不知怎麼的,我腦海里竟然時不時的會浮現出他那張傲嬌的帥臉來,還有他那句欠揍的口頭禪:「老子最煩女人哭,真是掃興!」

    我想著想著,忍不住就笑了。

    養了一個星期,傷總算好的差不多,我便消了假回去上班。

    我早早到的辦公室,大家都還沒來,我於是拎了水桶拿了抹布把辦公桌都擦了一遍。

    提著水桶往外走的時候,同事劉艷來了。

    她瞅了瞅我手裡的水桶,尖酸刻薄的道:「喲呵,總裁的大紅人怎麼紆尊降貴打掃起衛生了,這髒活兒可不是您這樣的貴人幹的,來來來,水桶給我吧……」  

    說著,上來硬掰我的手,那指甲尖利的,簡直戳進我肉里去了。

    我被掐的生疼,於是就鬆了手。

    結果她看我鬆了手,卻故意把手縮回去了點兒。

    「咣當」一聲,水桶掉在地上,底部碎裂,一大桶髒水頓時嘩嘩淌了一地。

    這時,遠遠近近的腳步聲傳來,劉艷一把奪過我手裡的抹布,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她大聲的叫嚷道:「何必你這是幹什麼呢,搶功也不是這麼個搶法吧,你看看,水桶都給摔爛了,還有這滿地的髒水,你叫我怎麼收拾呢?」

    好巧不巧,第一個走進來的,居然是顧浩天,他冷臉站在門口,沒有進來。

    我呆愣著,不知要作何反應。

    劉艷倒是挺機靈,她「咚」一聲跪在地上,彎腰用抹布去吸地上的水,一邊對顧浩天道:「boss您稍等啊,我馬上把地上的水擦乾淨。」

    劉艷今天穿了一條銀灰色的鉛筆裙配v領白襯衫,她這麼一跪,頓時露出不少風景。

    鉛筆裙緊緊勒出了纖腰肥臀,領口更是開的能看見大半個雪白的肉球和黑色蕾絲邊兒。

    顧浩天站的角度和我差不多,我看見的想必他也看見了。  

    我佩服的看著劉艷,心道這女人沒穿越成誰誰誰的妃子也真是太可惜了,這簡直一宮斗精英啊!

    顧浩天邁著長腿走進來,與我並排站在一起,對劉艷道:「擦地的水平不錯,把你留在宣傳部真是浪費,現在就調去保潔部吧。」

    「啊……」劉艷明顯沒想到會是這麼個記過,一屁股坐在了污水上,哭喊著:「不要啊boss……」

    顧浩天說完,牽起我的手,往他辦公室走去。

    「砰……」

    辦公室的門關上,顧浩天攔腰將我抱起,我一聲驚呼,趕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

    顧浩天,哦不,夜君深低頭,臉深深的埋在我的頸間,聲音有些粗噶道:「媳婦兒,想我沒?」

    濕熱的氣息噴在我皮膚上,頓時像是有一股電流穿過了我的全身,我本來想說不,但話到嘴邊改成了:「想,想得要命。」

    我去,老娘竟然說出這麼肉麻的話,真是見了鬼了!

    「呵呵……」夜君深低笑,顯然很滿意我的表現,張口,牙齒微微用力啃著我脖子上的皮膚,一點一點往上……

    「你身上怎麼回事兒?」夜君深突然放開了我,盯著我的背,眼裡散發著深深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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