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韓御的心意
「你……你給我去死!」
氣急敗壞的我,直接就用手邊的枕頭,奮不顧身的砸過去,但是卻跑偏了,一下就被他接住了,「媳婦兒,打是親罵是愛,我知道你特別愛我,哈哈哈……」
「我要休息!你給我出去!」我咬著牙說,換做以前。看到死皮賴臉的樣子,會覺得無傷大雅。
但是,他竟然有那麼多的心思,竟然瞞著我。
「我不出去。媳婦兒都受傷了,我怎麼能不陪著你呢,你說是不是。」韓御將枕頭放在我的手邊,一屁·股坐了下來,摟住我的肩膀說,「媳婦兒,你想不要激動,也不要說話,聽我說。」
「說!」
「媳婦兒,我有錯,我一開始就不應該先替你做了決定,要不要跟我冥婚應該是你的決定。而我卻用另一種方式將你拉入我的生活,是我的不對,但是萬一……你被人搶走了怎麼辦?」韓御說話的時候,眼神躲閃,我蹙眉聽著,卻沒有答話。
「還有……雖然我死了,但是給你一個孩子也不成問題,至於別的問題,咱們可以一個一個的來解決,不是嗎?」韓御說著,卻沒有發現我的臉一點點的陰沉下來。
「說完了嗎?」
「說完了。」
「那你出去吧!」我說。
韓御略微驚訝的看著我,戀戀不捨的走出門去,好像是在探究我什麼,卻又沒有那麼明顯。
「等等……」
「媳婦兒?」韓御飛快的轉身看著我。
「把門帶上。」我說,然後捲起被子,將自己包裹在裡面。腦袋裡一片混亂,前段時間真的是被豬油蒙了心了嗎?還是被韓御那個傢伙兒給蠱惑了,怎麼就沒有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呢,
人死了,他就不可能還在生死薄上,投胎才對,我跟一個死人攪和在一起,就是亂了三界的秩序。
他竟然知道,也不告訴我,明明就是有預謀的,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真是好樣的,我越聽就越來氣,好想大鞋底靶子抽他的臉,還裝得一臉無辜。
——
自從那天之後。我已經三天沒有看到韓御了。
聽說旅行社的生意,也直接丟給了閆喜婆,竟然抽了我全部的工資,還嫌棄錢少,很不甘願的把那些鬼魂都收了,自己上了鬼市,一個都沒有留給我。
「該死的閆喜婆,真是不厚道,我平時那麼照顧她生意,到了我這兒,讓她幫個忙,她竟然直接就拿了工資還不算,把那十三個鬼魂都帶走了,十幾萬呢,好多錢。」我哭喪著臉說,從兜里掏出小本子,鄭重的寫上一筆-13萬。
「咳咳……」
丁寧不好意思的乾咳了一聲,實際上,旅行社的抽成,她給的並不多,「好了,你就別號喪了,我給她的錢是你報酬的三分之一,然後……她覺得錢少,就把那些鬼魂一個不留的帶走了,說是補差價。」
「什麼?那你就全給她嘛,這兩邊,當然是鬼魂值錢呀,你是不是傻?」我捶胸頓足的說。
丁寧摸了摸下巴,眼珠一轉,十分聰明的岔開話題,「哎,你跟韓御怎麼了?我都好幾天沒見到他了,不是吵架了吧?我說你呀,你這個脾氣要好好收斂一點兒。別沒事兒就朝人家大聲的吆喝,你看把人嚇跑了吧?」
「我……我脾氣一直很好,只是他太過分了。」我瞥了她一眼,說道。
「你呀!真是……你就老實呆著吧,別惹出什麼亂子了。你三姑是鐵了心要嫁給那個中年美大叔了,你就別在意了,我幫你盯著,至少婚禮不會丟人。」丁寧嘆了一口氣說。
三姑那些驚世駭俗的婚禮,我想想就頭疼,前年要什麼熱氣球飛天,去年就要什麼水底婚禮,想一出是一出,也就是我這樣的小輩兒不敢說啥。
「嗯,辛苦了!」
「那我回去了!天都黑了。有約……回頭讓你見見。」丁寧甜蜜的一笑,我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手錶,晚上八點,正是約會的好時候。但是她一個大姑娘,還是有那麼一點兒不放心,「喂,丁寧,你從我包里拿個護身符吧。」
「我?要那玩意兒幹嘛?」
「哎喲。你就聽我的,拿著!」我嘖了一下嘴,對她那個不以為然的樣子實在是看不慣,我看她那張妝容精緻的臉上,有一團黑氣才這麼說的,「你的臉黑,帶上沒錯。」
「你臉才黑呢!」丁寧瞪了我一眼,拿著護身符就出門了。
醫院,靜得恐怕,窗外一片漆黑。
我就說想回家呆著,但是三姑嫌我礙事兒,她跟三姑夫要享受二人世界,要不是覺得她沒那麼狠心把我弄進醫院,我還真覺得那個老男是她派來的。
「來,你來……你來呀……」
忽然一個幽怨的聲音響起。我渾身一顫,好像就在耳邊,但是卻是覺得距離很遠,我用手撐著床沿,努力的坐起來。朝著門外張望,透過玻璃的縫隙,我看到一張臉。
不,確切的說,是半張臉,一隻眼睛。
它就這麼靜靜的盯著我,我伸手進包里,摸到了一張符咒,緊緊的捏在手裡,一旦對方有什麼行動。我就立刻丟過去。
「來,你到我這兒來。」她說著,朝我招了招手,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我收斂了呼吸,不敢動,醫院裡天天都有人死,有一兩個孤魂野鬼也是正常,但是總不會有厲鬼吧,這個女人明顯是有了自我意識的厲鬼,甚至還會用蠱惑人心的法子。
難道是一塊硬骨頭。
那就讓老娘來會會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拿過拐杖,攙扶著身體,慢慢的下床,打開門。走了出去,空蕩蕩的走廊,只有兩盞燈在刺啦刺啦的撲閃著,忽明忽暗。
頓時有了一種鬼片裡的即視感,營造恐怖氣氛的我見多了。真正的鬼怪,也見過不少,被幾個破燈就嚇得屁滾尿流了,這還怎麼混下去。
「來,到我這兒來。」
那個聲音好像在電梯口。我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手心裡還拽著符咒,電梯這兒只有一盞小燈,光線很暗,我實在是看不清楚,電梯口到底有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