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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蔣少瑄正想帶麥包出門,明鶴就打了通電話進來,說臨時有筆生意要談,改日再約。
剛掛斷電話,製片人竟親自約她見面。
沐韻辭演,製片人詢問投了一大筆錢的明鶴的意見,明鶴推說自己不了解娛樂圈,請蔣少瑄代為決定。
雖然莫名其妙,蔣少瑄卻不假思索地報出了女二號的名字。對於親近不起來的人,她習慣於投桃報李、互不虧欠。
只拍了一天,臨時換角並不會造成劇組太大的損失,反而解決了女演員不和的問題。於女二號來說這更是天上掉餡餅,皆大歡喜,可惜的只是沐韻而已。
因為戀愛失敗、丟了些許面子就放棄一次難得的機會的人,其實並不適合在這個圈子裡生存。如此安慰過自己後,蔣少瑄的負疚感終於稍稍減輕了一點。
重遇明鶴意味著麥包即將離開,蔣少瑄百般不舍,請了幾天假在家陪他。
女二號約不出她,便送了條限量款手鍊以示感謝。
窩在家裡的蔣少瑄整日變著花樣做甜食哄麥包。這天傍晚她正做紅豆沙,蔣少菲帶著女兒上來邀麥包去遊樂場,送走一大兩小,她本想吃著紅豆沙看電影,金毛卻堅持不懈地過來拱她。
這個點正是它出門溜達的時間,但下午開始飄起了小雨,鐘點工問過她的意思便提前離開了。
「乖。」她摸了摸金毛的頭,「明天再出去。」
金毛卻不依不饒,一路跟著她進了洗手間。
蔣少瑄無奈,只得套上衛衣撐上傘出門遛它。
天黑路滑,超市不准大型犬進,蔣少瑄只得把它拉進有機菜店。選了滿滿四大袋後,她將地址寫到紙條上,請店員稍後送到家。
金毛卻主動用鼻子拱了拱菜,搖著尾巴圍著蔣少瑄繞了幾圈,示意她把塑膠袋掛到自己的背上。
蔣少瑄覺得好笑,便取消送貨,和狗狗一人兩袋自己運菜回家。
剛走出菜店,蔣少瑄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叫「瑄瑄」,她回過頭去,竟是季泊川。
看到季泊川,金毛興奮無比,立刻朝他狂奔了過去,它背上的塑膠袋滑落,西芹番茄娃娃菜紅紅綠綠地散了一地。
蔣少瑄跟了過去,正要罵它不可靠,季泊川就把它護在了身後。
他之前只看到金毛,待蔣少瑄走近了才看清遛狗的是誰。
「姐,居然是你?我剛剛還奇怪呢,遛它的阿姨怎麼敢虐待它讓它背東西!」季泊川很是訝異,「你為什麼和我哥的狗在一起?」
「誰是阿姨!你沒看清是我,為什麼喊『瑄瑄』?」蔣少瑄端起長者的架子,白了他一眼,「才多久沒見,不得了了你!居然敢直呼我的名字。」
只小蔣少瑄兩歲的季泊川從小被她欺負怕了,趕緊解釋:「我哪敢呀,瑄瑄是我哥的狗的名字。」
說完這句,季泊川為了證明給蔣少瑄看,又喚了一聲「瑄瑄」,命令道:「去把菜撿回來。」
金毛聞言果然照做,蔣少瑄扶了扶額角,一時間難以適應和一隻又懶又饞又不靠譜的笨狗重名。
季泊川接過蔣少瑄手中的塑膠袋,指了指不遠處的車子:「下雨了,我送你們回去。」
來時跟著金毛一路小跑至此的蔣少瑄腳趾正酸,自然不會推辭。
季泊川正愁晚飯沒著落,乾脆跟著蔣少瑄上了樓。
一開門看到坐在沙發上小憩的季泊謙,季泊川和蔣少瑄異口同聲地問:「你怎麼在這裡?」
「這房子是我的,還住著我的貓和狗,我下班路過,上來呆一會兒、吃頓晚飯有什麼可奇怪嗎。」
見季泊川立在門前不動,季泊謙開口趕人:「鐘點工只備了兩個人的飯菜。」
向來畏懼堂哥的季泊川壓根不願多呆,立刻尋了個藉口準備溜走,不想卻被不喜歡和季泊謙獨處的蔣少瑄扯住了衣角。
「我們很久沒聚在一起吃飯了,什麼朋友呀,比你堂哥更重要嗎?飯菜不夠沒關係,我烤只蛋糕再拌盆沙拉,很快就好。」
兩邊都不願得罪的季泊川權衡了一下,假裝沒看到堂哥眼中的不滿,叫苦不迭地挪到了沙發邊。
金毛見了正經主人,湊上去把趴在季泊謙膝頭的折耳推到一邊,兩隻前爪搭在季泊謙的膝蓋上,拼命地吐舌頭搖尾巴。
蔣少瑄見到這一幕,走過去問:「它叫什麼名字?」
季泊謙怔了一下,瞟了眼季泊川,答道:「瑄瑄。」
「為什麼你給它起我的名字?」
季泊謙用手輕撫金毛的背,看也不看蔣少瑄,不急不緩地說:「以這個字為名的人多了,我的女同學中就不下五個。」
蔣少瑄啞口無言,轉而說:「你給它改個名字吧,我不喜歡和一隻每天吃吃吃的狗同名。」
「不喜歡的是你,為什麼讓它改名。」
「……」蔣少瑄想不出措辭,不滿地瞪了金毛一眼,進了廚房。
片刻後,不想與季泊謙同坐的季泊川也跟進了廚房,挽起袖子裝模作樣地替蔣少瑄擇菜洗菜。
蔣少瑄搶下他手中的娃娃菜:「少爺,被你扔掉的部分才是這棵菜的精華。」
看到季泊川的目光在自己的腕間停留,蔣少瑄笑著晃了晃新得的手鍊。
「我就知道某位美人是借花獻佛。你一個學生,出手竟這麼闊綽。這次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