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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蔣少瑄破例不到七點便醒了,清醒後她腦中唯一的想法便是,我是個有男朋友的人啦?
單身了五年,又與季泊謙認識太久,她一時間難以適應兩人關係的轉變。
許是起的太早,洗漱好走下樓時,餐桌上並沒有和往常一樣擺上早餐。
蔣少瑄正納悶,季泊謙從廚房走了出來,將手中的玻璃杯遞給了她:「換件衣服,出門吃早飯。」
蔣少瑄喝了兩口檸蜜水,把玻璃杯隨手放到一邊:「我今天要上班,恐怕來不及在外面吃。」
「我已經幫你請過假了。」
「為什麼?」
「我今天值夜班,白天不用去醫院,可以陪你。」
「你休息,讓我請假,明明是我陪你!」蔣少瑄糾正道。
季泊謙笑了笑,沒有反駁,蔣少瑄卻頓感自己不該如此計較。
季泊謙將車開到了蔣少瑄前一天剛和陳越陽去過的茶樓,湊巧的是,他訂的包間恰是陳越陽訂的那間。
負責包間的仍是前一天的服務生,一看到蔣少瑄,她便說:「您昨天落下的圍巾我們已經送給陳先生了。」
聽到這句,蔣少瑄才發覺新買的羊絨披肩不見了。
那條披肩雖然不是天價,卻非常百搭,一早就斷了貨。缺少了它的陪襯她近來最愛的那件大衣簡直要黯然失色。
蔣少瑄正盤算著央堂姐替自己要回披肩,一抬頭卻看到季泊謙正眉頭微皺地盯著自己看。
和陳越陽吃飯明明是在兩人確定關係之前,念及此,蔣少瑄理直氣壯地回瞪了過去。
「換個地方吃飯。」季泊謙起身要走。
蔣少瑄望了眼還冒著熱氣的杏仁豆腐,十二分的不舍,便用食指沾了團澆在上面的桂花糖露,伸到季泊謙嘴邊,歪頭裝傻道:「為什麼要走,這裡的位子很難訂的!這個桂花糖露每年只供應一兩個月,我最喜歡了!你嘗嘗看。」
季泊謙遲了一秒才收回目光,低頭舔了下她的食指,繼而用牙齒輕輕咬住。
蔣少瑄嚇了一跳,下意識想收回,想到季泊謙還在生悶氣,便任由他一點一點吮吸掉指尖的糖露。
足足過了十幾秒,季泊謙才放過她的手指。
「喜歡就留下。」他只喝紫砂壺中的金駿眉,將菜單推到了蔣少瑄面前。
時間充裕,蔣少瑄便將愛吃的點了一遍。吃完最後一口鱖魚餛飩,已經過了十點。
季泊謙詢問蔣少瑄的意見,外頭太冷,離午飯時間又遠,生性不愛動的她便提議去電影院。
在學校看夠了文藝片,蔣少瑄便選了部熱鬧的喜劇,可惜非但不好笑,還是那種聒噪的熱鬧。
她轉頭詢問季泊謙要不要走,卻見他正盯著某個地方看,隨著他的目光,蔣少瑄在左前方發現了一對邊激.吻邊互.摸的男女。
因為是工作日,觀眾只有□□個,饒是這樣,也實在有傷風化。
待季泊謙收回目光,蔣少瑄用口型對他說:「世風日下呀世風日下!」
季泊謙揚了揚眉,率先走出了放映廳。蔣少瑄拎起包,跟了上去。
季泊謙徑直去了購票處,蔣少瑄正摸不著頭腦,他便走回來牽起她的手,再次進場。
不過這一次進的卻是另一個放映廳。
一直等到電影開場,也沒有第三個人進來。
這一次放的是原聲片,雖然是小製作,卻很合蔣少瑄的胃口。
影片放了快一半,她被空調吹的嘴巴發乾,回頭找水喝,竟發現季泊謙正看向自己。
整個放映廳只有他們倆,蔣少瑄不必顧忌他人,笑著問:「看我做什麼?難道我比女主角還漂亮麼?」
季泊謙「嗯」了一聲。
沒等她將那句「真的嗎」問出口,季泊謙就吻了上來。
蔣少瑄太意外,來不及反對,又被他吸住了舌頭。
他的唇齒間還殘留著桂花糖露的甘甜,與茶香混在一起,說不出的令人沉醉。
季泊謙並不戀戰,放過她的嘴巴,又吻向她的額頭、臉頰和鼻尖。
蔣少瑄回過神,推開他,一臉嗔怪。
季泊謙笑了笑,離得近,認識二十年,蔣少瑄第一次發現他竟然有兩顆尖尖的虎牙。
趕在她發怒前,季泊謙說:「我把整個廳的票都買了,也告訴過工作人員散場前不要進來。放心,不會有多管閒事的人說世風日下。」
「可是你都沒問過我的意見!」
「我親自己的女朋友,需要問嗎?」
「誰是你女朋友!」
「怎麼,又想分手了?」
「要是我想親你……」
沒等她把「一定會先問可不可以」說出口,季泊謙再次吻住了她的嘴巴。
雖然氣惱,蔣少瑄卻捨不得推開他,長久的親吻結束,季泊謙輕輕地咬了咬她的下巴。
他聲線低沉地說了一句話,害的她霎時面紅耳赤。
沒等散場,心滿意足的季泊謙便牽起她的手,走了出去。
走入人群中,季泊謙再次恢復了平日裡的淡漠。
蔣少瑄慢吞吞地跟在他的後頭挪步,望著他恨不得刻上「生人勿近」的高冷背影,回憶起片刻前的那句話,她恨恨地想,有張正經的臉就是占便宜,假使她同別人說他不要臉,對方也一定認為她是謊話精。
「我餓了,找個地方吃飯吧,想吃什麼?」季泊謙回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