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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季泊謙吵架了?」傻子都能看出這兩人今晚不對勁,何況秦嘉全程關注著他們。
蔣少瑄本就情緒低落,根本不想同她多說,搖頭問:「你累不累呀?」
「季泊謙是個很孤獨的人,你根本就不懂他。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選擇你。」
不知道是在門前站了太久被風吹的,還是被秦嘉酸的,蔣少瑄直感到一陣惡寒。
她沒再看秦嘉,轉身折回去找季泊謙,季泊謙卻並不在之前的地方。
蔣紹征再一次打來電話催,蔣少瑄應付完哥哥,又打不通季泊謙的電話,唯有自己先過去。
直到蔣家的晚宴快結束,季泊謙才遲遲趕來。強顏歡笑地挽著季泊謙的胳膊和家人一一辭別時,快要生出分手心的蔣少瑄才發現自己的那個「弟弟」居然沒有出現,這可是爺爺去世之後的第一次。
她明白,這一切與季泊謙有關。
季泊謙的出現,令那對母子再不敢囂張,而自己呢,卻間接幫助了明鶴和明苑。
如此想來,那一句「我也是為你好」她還真是說不出口。
怨氣衝天的蔣少瑄終於在心中說服了自己,雖然面色冷硬,挽著他的手卻沒有放下。
坐進車子,季泊謙沒有詢問她還要不要回醫院,便讓司機往公寓開。
蔣少瑄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季泊謙解釋為何消失了一個多鐘頭,到底忍不住先開了口:「你剛剛去哪兒了?」
季泊謙隔了許久才說:「不想和你吵架,所以找個地方靜一靜。」
「就因為我聽了你媽媽的話,勸你出席你家的年會?至於嗎!」蔣少瑄覺得實在難以理喻。
她命令司機停車,想推門下去,可惜季泊謙的司機不肯聽她的話。
季泊謙盯著她的左手無名指,問:「你的戒指呢?」
蔣少瑄抬起手,發現無名指空餘戒痕,不禁驚呼道:「在洗手間的台子上!我洗手的時候摘下來忘記了。」
「快調頭回去,我要回去找。」
「不用了。」季泊謙從西褲口袋裡取出戒指,「有人特地找到我,把它還了回來。」
見蔣少瑄發怔,季泊謙進一步說:「明鶴說你剛走,清潔工就追了出來。」
蔣少瑄立刻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去洗手間,他在外頭等我,我知道你會不高興,根本沒理他!他這是故意使壞呢!他……」
「我知道。」季泊謙揉了揉太陽穴,打斷了蔣少瑄的話。
蔣少瑄想解釋,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回到公寓,兩人各自去洗澡。蔣少瑄從浴室出來,坐到床上慢慢用浴巾擦著頭髮,她沒用吹風機,直到頭髮完全乾透了,也沒等到季泊謙如往常一樣厚著臉皮湊過來。
糾結了片刻,她仍是去了隔壁。
季泊謙的門半開著,他還沒睡,正倚在床上看書。
蔣少瑄敲了敲門,笑吟吟地問:「我能進去麼。」
季泊謙拍了拍床:「上來。」
她三步兩步爬到床上,扯了扯他的袖子:「別看了,燈太亮。」
季泊謙聞言立刻關上了壁燈,將手中的書放到一旁,拉過被子躺了下來。
「睡吧。」他拍了拍她的頭。
沒有脾氣沒有責怪,卻也沒有親吻和安撫。
這種無從辯駁的感覺令人非常難受,回想連日來自己的行為,雖有不妥,蔣少瑄卻不覺得哪一件稱得上彌天大錯。季泊謙的冷淡實在讓她心灰意冷,乃至她這一日第二次生出分手的念頭。
☆、第53章
蔣少瑄糾結於該進一步退讓求和,還是與季泊謙冷一冷想清楚是否適合彼此,以至於失眠到凌晨五點才昏昏睡去。
季泊謙倒是一夜安眠。
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蔣少瑄捶了捶昏昏沉沉的腦袋,披上開衫,下床洗漱。
很快她便發現昨晚的糾結純屬庸人自擾,因為季泊謙根本不在家。
不單單人不在家,字條也沒有留一張。
蔣少瑄拿出手機,點開微信又關上。她沒動阿姨準備好的早午餐,換了件衣服去了醫院。
有人在耳邊念叨總比一個人胡思亂想要好,可惜李女士的話題繞了一圈,還是轉到了季泊謙身上。
蔣少瑄正不耐煩,季泊謙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他身上的白大褂,蔣少瑄怔了好一會兒。
關心了幾句李女士的病情,季泊謙便約蔣少瑄一同吃午飯。
「午休時間短,就在附近吃?」
蔣少瑄「嗯」了一聲:「食堂也沒關係的。」
他們隨便進了間韓料店,點過餐,蔣少瑄才問:「你怎麼沒告訴我今天回來上班?」
「昨天被你氣忘了,早晨我出門的時候你睡得太死,叫不醒你。」
「你怎麼會突然上班?」
季泊謙的表情有一秒鐘的困惑:「假放完了,當然要回來。」
「……」蔣少瑄欲言又止。
前幾日聽季夫人的意思,季泊謙的醫生資格證被吊銷在所難免。他能這麼快就回來上班一定破費了些周折,絕不可能如表現出的這樣雲淡風輕。
既然他不想說,蔣少瑄便不再追問,轉而笑道:「那你豈不是又要忙到沒空陪我了?以前我怎麼沒看出來,你對醫生這個職業情有獨鍾。」
「也不是非做這行不可,你不喜歡,晚點我大可以換個時間相對自由的工作。不過,我的醫生生涯總不能以出了醫療事故被迫辭職而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