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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少瑄知道此事一定與明鶴有關,霎時生出了內疚。
她搖了搖季泊謙的胳膊:「餵。」
季泊謙隔了半晌才開口:「別鬧,睡覺。」
她挨著季泊謙躺下,側過身摟住他的脖子,把臉貼在他的肩上,聲音軟糯地退讓:「不走就不走。」
季泊謙反手擁住她:「不鬧了?」
蔣少瑄乖巧地「嗯」了一聲,抬頭望了望他的眼睛,主動吻了下他的嘴巴。
季泊謙很快回吻過來,這個吻又密又急,害得蔣少瑄喘不過氣,待她反應過來,季泊謙已經翻到了她的身上。
她沒帶換洗的內衣,除了肥大的襯衣,上身幾乎是裸著的。
襯衣的扣子被蹭開了大半,蔣少瑄紅著臉想要拉過被子遮住身體,被摁住的手卻怎麼也抽不出來。
她又急又氣,待季泊謙好不容易放過了她的嘴巴,才得以大口大口地吸入氧氣。
她尚未回過神,就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聽童悅說,你後悔昨天沒好好安慰我?」
「啊?」
「現在安慰也來得及。」
不等她開口,季泊謙就再次堵住了她的嘴巴。
他的手很神奇,觸到哪裡,哪裡就燃起一叢火。
蔣少瑄的皮膚暴露在涼涼的空氣中,像是被冰與火交替折磨著,既不堪忍受又捨不得遠離,直到被銳利的疼痛刺破了的身體……
☆、第42章
見到蔣少瑄臉上的痛楚,季泊謙到底不忍心,只草草了事。
蔣少瑄雖然相對保守,但也沒古板到非要堅持到婚後,但是拉過被子掩住自己的瞬間,看到床單上的血跡,還是鼻子一酸,流出了眼淚。
或許是因為這裡的環境太簡陋,和她期待中的全然不同,又或許是季泊謙太草率,連一句詢問也沒有。
剛剛整理好自己的季泊謙看到她臉上不斷滴落的大顆大顆淚珠,心中一顫。
蔣少瑄從來都是活潑多話的,雖然有些小小的驕矜,卻從來不是柔弱的類型,所以,季泊謙上一次看到她哭,還是十二歲那年,也是在這個小鎮上。
他心虛地咳了一聲,坐到床邊,語氣溫和地詢問:「很疼?」
蔣少瑄更覺得委屈,哭得更凶,往一旁移了移,扭過頭去不看他。
是很疼,但重要的是心理上一時無法適應。
季泊謙沒有哄人的天賦,手足無措了一會兒,想起前一天準備的禮物還沒送,立刻套上衣服開門出去。
從車裡翻出鑽石手鍊,一路跑回了小旅舍。
把手鍊捧到蔣少瑄面前的時候,季泊謙的身上猶帶著幾分風雪的氣息,他喘著粗氣,笑著把首飾盒打開,捧到終於止住了眼淚的女朋友面前:「昨天就買了,忘了送你。」
手鍊是在百貨公司買的成品,蔣少瑄最中意的那個牌子的旗艦款,雖然不及定製的合心意,卻勝在鑽石夠大,細節夠精緻。
平素最貪心的蔣少瑄卻只掃了一眼,又背過身去:「不要。」
季泊謙訕訕地縮回手,連盒子帶手鍊隨便一丟,往她身邊坐了坐,露出平生第一抹討好的笑:「那你想要什麼?我這就去買。」
「你滾出去。」
季泊謙笑容一滯,聽話地起身就滾,滾了一半,又走了回來,試探著問:「你不喜歡留在這兒,我們現在就走?」
想起做下荒唐事之前的爭執,季泊謙少見的退讓讓容易滿足的蔣少瑄頓時平了三分氣。其實共處一室,發生點什麼也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內,更何況,這一次是她主動躺到季泊謙的身邊的。
不過,他錯在沒有事先徵得她的同意,太輕易原諒他不止面子上掛不住,只怕他自作主張的壞習慣更不會再有機會更正。
因此,雖然在心中原諒了季泊謙,蔣少萱仍舊陰沉著臉。
她命令季泊謙背過身去,起身穿衣。
看都看光了,此時背過身還有什麼意義?雖然倍感無奈,沒得到特赦的季泊謙卻不敢向以前那樣嘲笑女朋友的智商,立刻順從地站到了窗口。
蔣少萱忍者腿間火辣辣的疼痛站了起來,挪到了床邊,下床穿好衣服,看到鄒巴巴的劣質白色床單上的血漬和污漬,又感到眼睛發酸。
在窗邊站了半晌也沒等到可以回頭的指示的季泊謙擅自走了過來,問:「要不要洗一洗?」
「浴室又髒又冷!」
「那就換個地方。」季泊謙伸手牽她。
蔣少瑄卻扁著嘴巴,一臉委屈地不肯動。
「又怎麼了?」脫口而出後,季泊謙放緩了語氣,賠著小心地問,「走不走?」
蔣少瑄指著床單:「那個老闆會看到的!好丟臉。」
「……看到就看到唄,反正這地方又不會再來。」
「老闆一家也算熟人,還知道我們的名字!我不要被人家笑!」蔣少瑄哭喪著臉。
這兒不是星級酒店,而是只有寥寥十幾個房間的家庭旅店,除了老闆一家,再沒有別的服務員,看到床單上的痕跡,生出八卦在所難免。
季泊謙走到床邊,三下兩下抽出床單,揉成一團,正要丟進垃圾桶,可床邊的桃紅色塑料垃圾桶太小,根本盛不下。
而且就算把床單塞進垃圾桶,老闆大概還是會拿出來看,兩人都沒有帶旅行包,這麼抱著床單走出去更加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