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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泊川立刻否認:「只是普通朋友,你可別到處亂說。」

    「普通朋友?枉你還叫我姐姐呢,送普通朋友名貴手鍊,卻連支護手霜也不曾送過我!」

    「我一直想送,就是怕你瞧不上。」

    蔣少瑄摸了摸耳朵,趁機敲竹槓:「我正缺一對鑽石耳釘,牌子沒要求,鑽石一定要夠閃夠大顆。」

    季泊川直說能得到這個送禮的機會簡直三生有幸。

    「你低調點,對方是公眾人物,以你媽媽的性格被拍到上了報可不妙。」

    「我知道。」

    吃飯的時候,餐廳的電視機正巧在播女二號主演的一部電視劇,季泊謙嫌對話聒噪,正要關,卻被蔣少瑄制止。

    「你喜歡這種毫無邏輯的電視劇?」

    「我也覺得一般,但泊川喜歡看,是不是?」

    季泊川不自然的表情令蔣少瑄更覺好笑,進一步問:「這個女演員挺漂亮的,好像是你的菜哎。」

    季泊川臉上一紅,討好道:「也就是一般,我認識的女孩中還是姐你最漂亮。」

    堂弟微紅的臉和蔣少瑄嘴角的淺笑讓季泊謙十分不爽,他正要開口,又見蔣少瑄撇嘴輕笑,對著季泊川耳語了一句。  

    看到堂哥疑惑的眼神,季泊川立刻解釋:「少瑄姐給我講了個笑話。」

    季泊謙皺眉:「什麼笑話?」

    蔣少瑄隨口敷衍:「你和我們有代溝,肯定聽不懂。」

    眼見季泊謙的眉頭皺得更深,季泊川飛快地扒了幾口飯,起身要走。

    「我送你下去。」季泊謙面無表情地說。

    季泊川縱有十二分的不喜歡,也不敢說不願意。

    兄弟倆離開後,蔣少瑄便回房進了浴室。

    洗過澡,她如往常般穿著睡袍敷著面膜走到客廳看電視。

    哪知她剛坐到沙發上,季泊謙就推開大門走了進來。

    「你怎麼又回來了?」蔣少瑄嚇了一跳,立刻揭下臉上的面膜。

    奶奶從小便教導她不能以睡衣示人,雖然身上的睡袍是長袖長裙,蔣少瑄仍是感到不自在。

    「我明天放假,今晚就住在這裡。」

    「這怎麼行!」蔣少瑄自然要抗議。

    「為什麼不行?」季泊謙低頭沖親昵地用頭蹭自己的金毛溫柔地笑了笑,「前一段忙,終於抽出一天空。你不想我走,是不是,瑄瑄?」  

    金毛「汪汪」地回應,用嘴輕輕咬住他的袖子歡快地搖尾巴。

    另一個瑄瑄卻並不高興,噘著嘴站在不遠處,她沒穿鞋子,光腳踩在地毯上,長長的睡袍垂到腳背,露在外面的半隻腳被地毯的長絨沒過,十粒潔白圓潤的腳趾隱在深咖色的長絨中,看得季泊謙心中一動。

    蔣少瑄發現他正注視著自己,下意識地往上拉了拉微敞的衣領:「我回房休息了。」

    季泊謙揚了揚手中的塑膠袋:「我買了很好的石榴,收拾好後下來吃。」

    這畢竟是季泊謙的房子,不歡迎他來似乎說不過去,蔣少瑄磨磨蹭蹭地塗好護膚品,換了身運動裝,走了出去。

    季泊謙開了瓶香檳,正靠在沙發上看電影,很老的片子,似乎看過,卻記不起名字。

    蔣少瑄坐過去,從腳邊的塑膠袋中揀出一隻品相最好的石榴,用剝橙器輕輕劃開頂端,耐著性子把石榴籽一粒粒剝出來、放入琥珀色的水晶盞中。

    剝滿一盞,她轉頭遞給季泊謙。她塗在腕上的香水散發著柑橘和粉胡椒的甜膩香氣,季泊謙看著那比青蔥更白嫩的手指,忍了又忍,才沒吻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遲了一個小時才寫完,明天請一天假,後天繼續日更。。。  

    猜猜折耳叫什麼。。。

    ☆、第 18 章

    吃完一整隻石榴,蔣少瑄給自己倒了杯香檳。

    淺嘗之下,滿口都是生薑的辛辣,橙皮蜜餞和新摘黑莓的氣息隨之而來,餘味是微甜略酸的紅果香。

    「我在雜誌上看過這種酒,說是兼備鳶尾和紫羅蘭的芬芳,根本一丁點也嘗不出,果然是誇大其詞的。」她在浴池裡泡了太久,整個人都懶洋洋的,說起話來鼻音頗重。

    季泊謙彎了彎嘴角,又替她斟滿了一杯:「再嘗嘗。」

    她飲了一大口,花香沒品出,倒覺得頭暈目眩,一杯香檳就微醺,這酒量也算驚人。

    電影剛剛過半,年輕的父母帶著孩子們在公園的樹下野餐,不時有松鼠出沒的樹林裡迴蕩著歡聲笑語,誰也想不到戰火將至。

    喝下第三杯的蔣少瑄思維漸漸不受控制,她聽到自己說:「我爸媽從沒一起帶我去過公園,一次也沒有……你知道那一年我為什麼離家出走嗎?」

    不等季泊謙回答,她便繼續說:「因為我偷聽到父母吵架,知道爸爸在外頭又生了一個兒子。我害怕極了,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又很生氣,覺得爸爸背叛了我和媽媽,就想躲起來讓他著急。」

    「可惜我太嬌氣,受不了苦。那時候太小,沒有獨立生活的能力,回去後只能假裝不知道,問也不敢問爸爸。我還以為長大了就會不同……其實現在和以前哪有什麼區別?爺爺去世時,我被奶奶當眾打的事情你一定聽說過吧?我當時恨死這個家了,去美國前發誓再也不要回來……結果遇到麥包,招架不住了還是第一時間逃回家。」

    「從知道爸爸有私生子到現在已經過了二十年,我的處境從未改變,在家裡沒有尊嚴,但是諷刺的是,在外頭受了欺負,能幫我找回尊嚴的卻又只有這個家、只有這個姓。說到底只能怪自己沒有能力,捨不得優渥的生活、又無法為了財產對討厭的家人低聲下氣。這樣左右搖擺的結果卻是,利益和自尊一樣都沒得到,真是失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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