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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和我一起被送進來的那個人,他有沒有事兒?」
「他在手術室做手術呢!」
欣瑤一聽到「手術」這兩個字腿立刻就軟了,卻直接奔了出去。她並沒有受傷,只是暈血又受了驚嚇,再加上李慕江又倒在了她身上被砸得暈過去了而已,因此護士倒也不攔她。
手術室不止一個,她又沒問清是哪一個,跌跌撞撞、語無倫次地問了好多人,終於找到了。手術已經結束了,醫生也走了,一個小護士告訴她病人已經被送到了ICU病房,還好心地要帶她去。
ICU?重症監護室!她頓時覺得五雷轟頂,麻木地跟著護士走了過去,和李慕江相處的日子一幕幕地在她腦海中略過。她悲痛萬分、後悔不已地想,他說得對,自己的確是不知好歹,明知道他處心積慮地設計她也不過是為了留住自己,卻一次次對他的好視而不見,還一次次地說傷他的話……
她走到李慕江的身邊,他正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臉上還帶著氧氣罩,臉色慘白。她再也忍不住了,終於淚如雨下。
李慕江感覺到了她,微微地睜開了眼睛,虛弱而艱難地說:「欣瑤,你沒事兒吧?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和葉博蕙早有預謀。」
欣瑤見他受了那麼重的傷,還只想著自己,更加難過,邊哭邊說:「我沒事兒,李慕江我錯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那麼說你,更不該總把你往壞處想,你可不能有事兒,你要有什麼我怎麼辦啊!」
他繼續虛弱地說:「只要你沒事兒我就放心了,我要是能挺過去,你就嫁給我吧。要是我不行了,你也不能再和蒙政好了,你能答應我嗎?」
「能!只要你能好我什麼都能答應你。」她只顧著哭,沒看見李慕江眼裡的笑意。
護士走進來奇怪地看了他倆一眼,對著欣瑤說:「警察讓你出去做個筆錄。」
她擦了擦眼睛就站了起來,對李慕江說了句:「我等會兒就回來,你別說話了,先休息一下吧。」就走了出去。
做完筆錄,欣瑤就立刻回來了。走到拐角處,聽到剛剛和她說話的那個護士對另一個護士說:「這些有錢人真是奇怪,ICU里躺著的那個就受了點輕傷,根本沒傷到要害。他受的那點傷,最多住一周的普通病房就能出院。可做完了手術非讓我們給他推到重症監護室來,還說多給五倍的錢。主治醫生不肯,他竟然把院長和醫大的校長都搬出來了,好像來頭還不小呢!最後院長批了條子他才住進來的。」
「啊?他想幹嗎呀!」
「為了博取喜歡的女孩的同情唄,我剛剛進去的時候他正求婚呢!那個叫什麼瑤的還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跟演韓劇生死戀似的。她可真夠好騙的,也不想想要是真的進了ICU,這個時間能讓她隨便進去看病人嗎!都重症了,還有勁兒表白嗎。」
這個李慕江!!!他真是……欣瑤本想進去罵他,又覺得光罵不能解氣,他還受著傷也不能揍他。想了一會兒她才走了進去。
她走到他身邊,溫柔地說:「慕江,你覺得怎麼樣啦?」
「全身都痛,可能快不行了,不過看見你沒事兒我就死也安心了。」
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欣瑤忍住氣、憋著笑,一本正經地對他說:「都快不行啦?還能不能撐到明天啊,趕緊趁神智清醒立個遺囑吧!你不是有很多錢嗎,你不是很愛我嗎,都留給我好了。我保證變成富婆以後絕對不和蒙政好,反正都有錢了,多少美男小白臉不得主動投懷送抱啊,我還要他幹什麼!」
李慕江愣著半天沒說話,欣瑤又接著說:「你立不立遺囑啊?不立的話那我就把你的氧氣罩給拔了,反正大半夜的護士也不過來。」
他氣得自己把氧氣罩一拔大聲地說:「徐欣瑤你敢去找小白臉!」
欣瑤立刻收起了笑,擰著他的耳朵說:「呦,聲音那麼底氣十足啊!是不是迴光返照了?怎麼不繼續裝了,接著裝虛弱啊你。」
李慕江知道被識穿了,立刻轉移話題,可憐兮兮地說:「麻醉過去了,我傷口疼。」
「那我給你叫護士去!明天再幫你請個護工我就離開北京。」
他立刻不可憐了,頗為激動地說:「你你你怎麼能就這麼走了,我可是為了保護你才成這樣的!」
「你還好意思說呢!要不是你天天撒謊喊狼來了,這次狼真的來了我會不信嗎!我不走也行,你趕緊從ICU轉到普通病房去,別跟這兒丟人了!」
案情其實非常簡單,欣瑤跑出去以後,李慕江從地上爬起來就急著去追她,卻忘了鎖門。住在隔壁的裝修工人看門開著屋裡又沒人一時起了貪心,就溜了進去想順手牽羊。誰知道他們剛一進去,就被追了一半又想起來沒帶鑰匙、回來拿鑰匙的李公子撞了個正著。
他們都沒有做賊的經驗,見被發現了,一著急順手拿起了廚房的水果刀讓他別動,想搶點東西就趕緊跑。誰知道欣瑤又回來了,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堆他們聽不懂的話。欣瑤本想拿了手機就走,卻被他們誤會成了要去報警,這才想拿刀衝過去嚇嚇她。李慕江以為他們要殺人便也沖了過去。
那四個人一看見了血,才真害怕了,本想跑又怕跑不掉。一合計,哆哆嗦嗦地當場就打電話自首了。
「俺們真的沒想傷人,就是想嚇嚇她,那男的要不跑過來搶俺的刀,根本就不會傷著他。俺們太冤枉了!就是看他們家像是個財主又沒鎖門,想順點東西就走,怎麼就成了入室搶劫了!」他們萬分委屈地對警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