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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宴過後的第二天晚上,蒙政告訴欣瑤,李慕江今天中午向文竹西求了婚。
「這小子終於玩夠了,準備浪子回頭了。」
欣瑤有些詫異:「他在外面和別人……你都知道?」
「你以為我是傻子啊,他那麼毫不顧忌,誰看不到。」
「那你怎麼不罵他,文竹西可是你親堂妹。」
「他們那群人都這樣的,偶爾玩玩而已不算什麼,能知道家在哪兒就好,」看著欣瑤好像有些不高興,他立刻露出了酒窩,語氣可愛地說「像我這麼專一的,可是比大熊貓還稀少,你可得好好珍惜人家。」
周三的全校老師例會上,欣瑤照例看到了文竹西,她們不在一個學院所以不坐一起。但遠遠地就能看到文竹西左手的無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上面鑲著的鑽石比自己的那顆要大上很多,在燈光的照射下發出的奪目光芒幾乎不能讓人直視。
可是還是自己的這顆讓人覺得溫暖呢,看著文竹西臉上少有的明媚表情,她在心中暗暗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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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兒子? ...
學校里的同事本來只是知道她的男朋友是文校長的外甥,並不知道這個外甥的爹是何許人也。欣瑤怕他們對自己更加的客氣,便有意的沒有細說。
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不知怎麼的他們還是知道了,還傳的格外離譜。當面都是一陣嘖嘖的稱讚之聲,誇她聰明漂亮、有眼光,待她更是不一樣。背後卻是有的感嘆她的好運氣,有的說她有手段、心機重。
在這樣的氣氛中工作,徐欣瑤並不快樂,人人都待她好、恭維她,卻沒有人真的把她當做朋友,以前的她一直是走到哪兒人緣就好到哪兒。
被人說多了,她自己都不禁感慨,王子白馬灰姑娘的童話竟然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故事中的王子和灰姑娘的從此過上了快樂的生活,可現實中她和蒙政的幸福卻破碎在了暮春和初夏之交的一個周六的黃昏。
那個周六,他們本來約好要去影樓拍婚紗照,可欣瑤在家裡左等右等都不見蒙政來接她。她打了蒙政的手機,許久才通,他只說了句「瑤瑤,我等一下再打給你」就匆忙地掛上了電話。
她並沒覺得有什麼異樣,蒙政也許是在忙工作。他前一段時間請了太多假,他的領導雖不會說什麼,但手裡的工作積了一堆,有些必須他自己處理。因為忙,他們已經四五天沒見了。
她在外地的姑姑生病住院了,爸爸媽媽都請了假去看她,這兩天都不會回來。欣瑤一個人在家無聊,便發了簡訊給蒙政,讓他忙完回湖東的公寓,她在哪兒等他。
晚上九點他才回來,欣瑤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劇。聽到門響,看了一眼滿臉疲憊的蒙政,只當他是累了,說了句:「我幫你放好了洗澡水,鍋里還有剛煮的粥,桌上有外賣,你要沒吃飯就洗完澡放到微波爐里熱過了再吃。」就接著看電視了。
電視裡放的是一部台灣的苦情劇。大學時,她和貝娜最喜歡把這種苦情劇當喜劇看,常常忍不住在男女主人公抱頭痛哭的時候哈哈大笑。
女主角好像發現了男主角對她的欺騙,複讀機般地問他「這一切到底都是為什麼」,男主角痛苦地抱住了她,求她原諒,信誓旦旦地保證此生只愛她。
欣瑤正笑著,一轉臉卻看到蒙政並沒有去洗澡,正表情凝重地看著她。她這才覺得有些奇怪「你怎麼了,為什麼不去洗澡還這樣看著我?」
看著他緩緩地走了過來,她的心中隱隱約約地有了種不好的預感:「出什麼事兒了?」
蒙政深呼吸了一下,仿佛在下很大的決心:「瑤瑤,我跟你說件事兒,你能不能答應我就算是再生氣也別離開我?」
「什麼事兒?」
他深思良久才緩緩地說:「周婉悅回來了,三天前她找了我。」說完便盯著她的臉,小心地看她的反應。
她的心頓時沉了下去,她想起訂婚那日沒聽到的那兩個人的耳語,臉上卻微笑著說:「她回來了又怎麼樣,難不成對你說還沒忘了你想搶親?」
蒙政卻沒有笑,一聲不吭地緊緊擁住了她。
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欣瑤害怕到了極點,聲音微微顫抖地說:「到底什麼事兒啊,你能不能快點說。」
「我這兩天都不知道怎麼面對你,我知道與其讓你從別人嘴裡知道,不如我自己來說,可我實在開不了口。我怕你知道了會離開我,你不會這樣的對嗎?我們再過半年就結婚了。」
看著欣瑤茫然的臉,他艱難地說道:「我和她有個孩子,他生了很重的病,所以她回來找我。」
「啊?」欣瑤竟然笑了一下,有些奇怪地問:「有個孩子是什麼意思?」
蒙政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她漸漸明白了過來,心裡倒沒什麼難過的感覺,腦中也一片空白,只是牙齒不住地打顫。她下意識地赤著腳往門外跑,卻被蒙政死死地抱住不能動彈,極力地掙扎卻沒有用。
「你混蛋!」她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
「不是的,不是你想得那樣,我不愛她她也不愛我。」蒙政讓她看著自己「她爸爸和我爸爸是戰友,我們很小就認識但是並不熟。我們是在美國又遇到之後才熟起來的,她大我一歲,我剛到美國的時候很照顧我。後來我和她在一起純屬是因為寂寞,我回國了而她選擇留在美國,我們就和平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