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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流蘇的文雅男子,臉上帶著微微笑容,對著酒店裡一掃,正在吃飯飲酒的人,頓時都感覺到了有一股銳利的眼神逼來,頓時,原本熱鬧的聲音,都低了一些。
「我坐那桌吧。」說著,這文雅男子就走了過來,然後,在距離林瀟和章幽極近的一張空桌坐了下來。
正喝了兩杯酒而顯得有些興奮的周旭勤,在這文雅男子在身邊的空桌坐下來的時候,忽地臉色微變,像想起了什麼,扭頭對著前台叫道:「結帳。」然後對林瀟和章幽笑道:「飽了,咱們該走了。」
林瀟和章幽微微一愣,明明很多菜才剛剛端上來,他們才吃了一口,怎麼就吃飽了要結帳了?不過他們都是聰明人,知道周旭勤這麼做必然有他的道理,所以也沒說什麼,就準備站起來離開了。
一名服務員聽得結帳,忙著走了過來,周旭勤正要掏錢,忽地,那文雅男子流蘇敲了敲自己的桌子,微笑道:「三位這算是什麼意思?我才來,你們就要走?三位這是對我流蘇有看法?」
文雅男子忽地發話,連那服務員都臉色一變,周旭勤笑道:「這位先生,不知道您這話是怎麼說的,我們只是吃飽了還有事就要走了,您慢吃,我們不打擾您了。」
說著取出一把黑暗幣就塞進了服務員的手中,掉頭就走,顯然,周旭勤很急,恨不得立刻就離開這裡。
四周酒客交談的聲音一下子低了很多,大家都不是傻子,知道有事發生了,都往這裡看來。
看著周旭勤帶著林瀟和章幽就要走,這文雅男子流蘇,也微微變了臉色。
他是奉火炎要塞的第二塞主劉棟的命令來殺章幽的,關於章幽和林瀟幾人的下落,以他們的勢力,自然早就查得清清楚楚,所以林瀟三人剛進這酒店,流蘇也隨後就出現了。
為確保萬一,這一次,流蘇沒有假手他人,而是親自出馬,流蘇是一名堂堂的「幼獸體—後期」的強者,在整個火炎要塞的實力,至少可以排進百名以內,這也是劉棟信任他的原因。
以他的實力,他自信可以一擊,就將章幽解決,不過流蘇並沒有一出現就擊殺章幽,而是準備先坐下來,然後再找個藉口,最好挑得章幽主動對他出手更好,這樣子他擊殺章幽,名正言順,甚至不會替劉棟和他自己帶來絲毫的麻煩。
但令他沒想到的卻是周旭勤認識他,想到了流蘇是劉棟的人,突然出現在了這裡,只怕不懷好意,所以乾脆就帶著林瀟和章幽離開,讓流蘇的計劃無法實現。
眼見著周旭勤三人就要離開,流蘇終於按耐不住,低喝一聲:「我流蘇讓你們留下,你們竟敢違背?實在放肆!」身子忽地一動,一下子就竄了出來,右手一伸,上面立刻浮現血色的蔓藤,看起來如同一根根的血筋暴出,令人觸目心驚。
快,實在是快,簡直是快如閃電,流蘇這一擊,雖然明著是抓向周旭勤,其實暗中卻是襲擊章幽,只怕將章幽擊殺了,章幽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對於自己這一擊,流蘇十拿九穩,心中還在暗嘆,這一擊殺了章幽之後,只怕就算是自己,也難逃責罰,雖然上面有劉棟頂著,死罪可免,但責罰是免不掉的,別的不說,光是被罰的黑暗幣,就是驚人的數字了,畢競在這大廳廣眾,毫無緣由的殺人,影響十分惡劣。
但是,出乎流蘇意料的就是在他剛剛一動的瞬間,已經站起來的林瀟就似知道他將要出手一樣,一把就將桌子掀了起來。
桌子連同上面的酒和大量飯菜一起,呼啦著就砸向了流蘇。
「砰」地一聲,大量的飯菜湯汁濺開,流蘇這一擊砸在了蓋過來的桌子上,桌子瞬間四分五裂,他為避開上面濺起來的湯汁飯菜,不得不避。
他是個文雅的人,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最厭惡的就是身上沾染上了不潔的東西。
「殺人了——」
周旭勤扯開了嗓門,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叫聲,自己縱身一跳,衝破了一邊的窗戶,跳了下去,而林瀟和章幽也不比他慢,紛紛沖了出去。
突生變故,令酒店四周眾人都驚呆了,周旭勤的叫聲,更是將四面八方無數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起來,再加上他破窗跳到了大街,更是引信了無數人的停足注意。
「跟著我——」周旭勤對著林瀟和章幽低喝一聲,同時嘴裡發出了悽厲嘶呼,然後對著大街往前沖射。
酒店裡,流蘇連退兩步,避開了大量濺起來的湯汁,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有些不明白,林瀟為什麼可以在瞬間知道他將要出手襲擊章幽?因為根據他掀起桌子的方位來計算,他就是助章幽來抵擋自己的那真正的攻擊。
聽著外面周旭勤悽厲的連聲嘶呼,他明白,周旭勤這是要將這件事弄得滿城皆知,不過,流蘇並不在乎,臉上只是露出了一絲冷笑,抬起手來,看到了右手的袖子上面,沾上了湯汁,頓時,流蘇臉色一變:「這個小鬼,該死!」
幾個服務員已經走了上來,流蘇左手一彈,一張黑暗幣彈了出來:「這些錢足夠你們的損失。」身子一晃,就消失在了酒店裡。
能在火炎要塞里開酒店做生意的都是有大勢力大背景的人,流蘇也不願過多得罪。
流蘇的身影,幾乎是無法想像的快,簡直如同鬼魅,身子一晃就消失在了酒店,出現在了大街上,而此刻的周旭勤三人,已經逃到了兩百米開外,兩邊的大街上,人人震動,更因為周旭勤的嘶呼聲,還有不少人在往這裡聚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