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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三、賭約

    「若我沒有猜中,成婚以後,但凡是這府上的事,不論大小,一律全由你做主。」絕逼是為了引誘我,這麼說著。蛇精病還故意拿出庫房的金鑰匙,在我的跟前來回晃了晃,「包括它,也是你的了。」

    「那要是被你猜中了呢?」我直愣愣的盯著掛在鳳淵指尖上的那把,金閃閃的鑰匙,忍不住吞了下口水。面對如此誘人的條件,因為青雪而起的不痛快,也隨之統統拋到了腦後。

    不過在心動之餘,好歹我還保持著一絲理智,並沒有完全被金錢沖昏頭腦--連財政大權都被這個蛇精病給毫不猶豫的讓出來了。那麼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假如真的不幸被他猜中了,等待我的結果,必定是被吃的連渣都不剩下一粒。

    所以,無論條件有多麼的誘人,保險起見,還是問問清楚的好。

    「若我猜中了。也簡單。」仿佛早就料到我會這麼問似的,環住我的人狹長的眼角一挑,便緩緩的湊到了我的耳朵邊上,像是嘆息一般的低聲呢喃了一句:「你只要……」

    「什麼,十個?!」鳳淵話音一落,我就「蹭」得一下彈坐起來,一臉「虧你想的出來」的表情瞪著他:「你當我是母豬嗎?要生你自己生!」

    「不和我生,難不成,你還要與別人生?」完全無視我的氣急敗壞,這麼說著,仿佛真的看見我跟別人好上了似的。這個蛇精病唇角的笑意徒然深了幾分。看得我心裡莫名一寒,氣勢也瞬間被壓低了一頭。

    「可是十個,也未免太多了吧?」由之前的理直氣壯,變成了現在的苟延殘喘,我已經開始沒出息的討價還價。

    「正所謂,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見我服軟,某人並不滿足,眼帘壓得低低的。繼續笑說道,「更何況,答案要明天才能揭曉。」

    「現在,一切都還是未知數,你又何必著急認定自己一定會輸呢?」說話間,指骨分明的手,再一次有意無意的晃動了一下那把鑰匙,撓的我一陣心痒痒。

    「還,還是算了吧……」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我最終還是毅然決然的放棄了「財政大權」的誘惑,低聲下氣的拒絕了鳳淵打賭的邀請--你們什麼時候見過,這個蛇精病會做沒把握的事?

    這個賭局,我要贏了倒也罷。若輸了,難不成還真給他生十個小蛇精病?就我這身板。別說十個,當初一個都夠嗆。再說了,看他那一副神色坦然的模樣,怕只怕我贏了賭局,也未必有這個命享福。

    「你以為,你有拒絕的權力麼?」結果,我話音剛落,身後環住我的人手臂一緊,就慢悠悠的在我耳邊吐了一口氣。分明是紅果果的威脅,卻偏偏被他說的像情話一樣,纏綿悱惻。

    「你!」我心頭驀地一跳,條件反射的轉過身,下一秒,便毫無徵兆的對上了一雙笑得別樣狡黠的眼睛。現在這個情況,難道還不夠明白嗎?就算我想賭,也得賭,我不想賭,還得賭!哪裡由得我選擇的餘地!

    「既然沒有意見,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趁著我愣神的空當,某人雙眸一眯,已經厚顏無恥的擅自做主了。

    愉快你妹啊!我多的是意見,你敢不敢給我機會說?

    「哦,對了……」正當我忿忿的咬著牙齒,暗自腹誹之際,耳邊再度傳來了某人催命符一般的聲音,「說完了別人的事,那麼現在,是不是應該來好好算一算,我們之間的帳了?」

    「帳?什麼帳?」錯,我也認了,賭,我也打了,這個蛇精病,究竟還要整什麼么蛾子?

    「關於我哥哥親你的事,你就真的沒什麼,想要對我說的麼?」見我一頭霧水,對方懶洋洋的眯了一下眼睛,好心的提醒。

    「呵呵!」我之前還在納悶,依某人睚眥必報的脾性,在知道集市上發生的事後,怎麼可能做到無動於衷?原來剛才不提,不是他突然轉性了,而是擱這裡等著我呢!

    「喂,混蛋!」感受到某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深深的惡意,我警惕的往後縮了一下,想要逃。然而還是晚了一步,身體一輕,已經被整個打橫抱了起來:「你要幹什麼,快放我下來……唔!」

    「幹什麼?」氣息流轉間,耳邊只迷迷糊糊的聽到對方輕笑了一句,「當然是,幫你消毒了。」

    也別問我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要不是念在明天是冥王的生辰,某人怕我太累吃不消,估計這會兒的我,恐怕早已經被徹底吃干抹淨了。

    可話雖如此,我的下場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距離吃干抹盡,不過只差了臨門一腳而已。該看的,該摸的……咳咳!算了,這些個辛酸史,多說也無益,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就到了第二天晚上。

    「壞東西,準備好了麼?」我剛換好衣服,整理完頭髮,門外就響起了鳳淵略帶笑意的詢問聲。

    「嗯,好了!」臨出門前,我最後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之前額頭上還依稀可見的淡粉色傷疤,如今已經徹底痊癒了。加上最近這段時間吃的好,睡的香,皮膚白裡透紅,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尤為精神。

    「鳳淵,那啥,我們走吧。」儘管之前已經看到過,鳳淵穿這套繡雪蓮花的新衣服的樣子,但在打開門的一瞬間,望著跟前某人忻長的身影,我還是忍不住臉紅了一下--原本寬鬆隨意的靛青色華袍,如今被一條中間鑲嵌了羊脂美玉的同色腰帶,一絲不苟的束起。腰帶上羊脂玉溫潤的白色,和衣服上的雪蓮花,遙相輝映的同時,也將鳳淵的身段勾勒的恰到好處。既不會顯得太過累贅,又少了一份平日裡的慵懶,多了一份渾然天成的威儀。

    而那一頭及腰的黑色長髮,此刻則被隨意的挑起了幾縷,用一根同樣是靛青色的髮帶,半松不散的繫著。桀驁不羈的慵懶中,又莫名帶著幾分出塵的詩意。和身上這套略顯得有些正式的衣服搭配在一起,不僅不覺得違和,反而出奇的協調。

    看著眼前衣袂翩翩的蛇精病,我再一次不得不承認--有顏,就是任性!

    「怎麼,看傻了?」洞悉我的想法,鳳淵瞭然的勾了一下薄唇。破天荒的沒有趁機取笑我,反而手臂一伸,看似不經意的將我攬進了他的懷裡。餘歡大圾。

    一邊不慌不忙的朝府邸大門走去,一邊低聲在我耳邊提醒:「小白和阿貪還在門口,別叫他們等急了。」說話間,好似星光墜落的雙眸,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是說,阿貪也可以一起去?」小白會去,這我是知道的。畢竟怎麼說,他也是冥界響噹噹的勾魂使者,而且又是鳳淵的得力助手,沒理由不能去。

    但阿貪不一樣,它是噬魂獸,就算再寶貝,說到底也只是一隻牲畜。而冥王的生辰又不是一般的場合,萬一中途因為阿貪出什麼岔子,豈不是正好落人把柄,叫鳳淵難堪?

    想到這裡,我不免擔憂,忍不住開口詢問鳳淵:「要不,還是把阿貪留在府中吧,萬一……」

    「無妨,我會叫小白好好看著。」和我的擔憂相比,鳳淵倒顯得尤為坦然,「更何況,阿貪是你一手養大的,它是什麼脾性,你最了解,又有何不放心?」

    「那,好吧!」也對,阿貪雖然貪吃,但絕對機靈。孰輕孰重,它心裡跟明鏡似的,我這麼擔心實在沒有必要。

    「鳳王,小紅葉!」正暗自思量,門口驀地響起了小白的催促聲,「時間不早了,咱們趕緊出發,免得等會兒遲到了!」

    「來了來了!」我趕緊應聲,和鳳淵一起出了府邸大門。剛一出去,就忍不住驚嘆了一句:「嗬!好漂亮的馬車!」

    三匹雪白的高頭大馬,一前兩後,拴著韁繩,精神抖擻的仰著脖子站立著。漆紅色的車廂做工考究,上乘的絲綢帘子,四個檐各掛著長長的流蘇。在車廂左側上方,還綴著一隻比我手掌再大一些的金色鈴鐺。此刻涼風一吹,四下便響起一陣清脆的「叮叮噹噹」聲。

    「這個鈴鐺,是冥王大人特意賞賜給咱們鳳王的。」見我看的好奇,早已坐在馬車前端的小白不無得意的解釋道,「你別看它樣子普通,可它的聲音在咱們整個冥界,都是獨一無二的。」

    「……」所以,每每只要鳳淵一坐馬車出行,就會鬧得世人皆知麼?

    回想起來冥界這麼久,都沒有見過鳳淵坐馬車,現在我總是知道原因了。今天要不是看在冥王生辰的份上,為了給他老爸撐面子,估計他也不會願意將這輛馬車拉出來溜溜。

    「誒!」我正兀自想的出神,突然感覺身體一輕,人已經被鳳淵抱上了馬車。

    「嗷嗚--」剛一進車廂,就看到阿貪趴在毛絨絨的地毯上,在肆無忌憚的來回打滾。那副蠢萌的德行,全然忘了自己是一隻威風凜凜的噬魂獸,倒更像如今變成二哈的阿貪。

    「主人,主人!」看到我們進去,阿貪立馬仰著脖子興奮的叫喚了一聲。我下意識的把手搭在它的額頭上,就聽它激動的對我說:「主人,這個小毯毯舒服的我想哭,你要不要一起來玩?」

    「不了,你自己玩得開心就好。」望著阿貪一臉天真無辜的表情,我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不禁有些擔心起來--要不趁現在還來得及,直接把它丟回府里得了,免得到時候出去丟人現眼。

    「坐好了。」和我的嫌棄截然相反,對於阿貪的「不拘小節」鳳淵置若罔聞,只是輕聲提醒了我一句,便對小白吩咐道:「出發吧。」

    「好叻!」車廂外,小白揮著鞭子吆喝一聲,馬車就在一陣「叮叮噹噹」中飛快的朝前方跑去。

    約莫過了十來分鐘,車廂外面的聲音,就逐漸的熱鬧了起來。我坐在馬車上,小心翼翼的掀開帘子往外面瞄了一眼--好傢夥,這都還沒到冥王大人的府邸,前來送禮賀壽的人,就已經在外面排起了長龍。真不敢想像,到了目的地,將會是一副怎樣隆重熱鬧的場面。

    「壞東西,你這是在緊張麼?」見我時不時的往外面瞄一下,坐在身旁的人好笑的眯了眯雙眸。也不等我答話,繼而湊到我的耳邊,輕聲的寬慰了一句:「別怕,你跟著我便好。」

    「若實在不行,只需將那些人當做木頭擺設,不必放在眼裡。」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今天這人,溫柔的不像話。全然沒有了平日裡乖張的氣焰,一言一行,簡直就是電視劇里的最佳男二號,分分鐘能把我暖哭。

    「鳳王,小紅葉!」於此同時,車廂外面,再度響起了小白的聲音,「咱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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