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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八、我的逗比婆婆

    醒了,鳳淵他,真的醒了!

    在四目相對,聽到那一句心心念念,期盼已久的「壞東西」時,我終於控制不住,猛的直起身,一頭扎進了他的懷裡。

    也不管是不是那麼多人看著,死死揪著鳳淵的衣襟,開始肆無忌憚的放聲大哭起來:「啊--!」

    「你這個混蛋,你不是很能睡嗎?怎麼現在捨得醒來了?有種,你就睡一輩子,永遠都別醒啊!」

    這些當然都是反話,鳳淵能夠醒過來,我比誰都高興。可是我也有我的脾氣,我的委屈!這一路上過來,人就像在走鋼絲。那種提心弔膽,連睡覺都不安穩。稍有不慎便會跌進萬丈深淵的恐懼感,無時不刻都在折磨著我。旁人沒有經歷過,是絕對無法想像的。所以現在的我,只是單純想盡興的宣洩一下,這段時間以來,長期積壓在心頭的負面情緒而已。

    「嗚嗚……你不是很能嗎?還寫遺書。留遺產,把後事安排的井井有條,妥妥噹噹!」我哭得太動情,一邊鼻涕眼淚的往鳳淵的胸口上蹭,一邊理直氣壯的控訴著他的條條「罪狀」,完全忘了旁邊還有鳳淵的老媽在:「我告訴你。我葉小魚還偏不稀罕!」

    「除了你這個人,其他給我什麼我都不要!」

    「呵,怎麼辦?」結果,我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頭頂上方驀地就傳來了某人一聲愉悅的輕笑。因為沉睡了太久,聲音還有些黯啞,震得緊貼我臉頰的胸膛,微微發顫:「我的小魚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情,我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面對我掏心窩子的肺腑之言,這個蛇精病他媽居然還笑得出來?果然是個白眼狼!

    我忿忿的抹了一把眼淚,卻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環住我的雙臂,在下意識的用力收緊,箍的我身上隱隱作痛。

    「鳳兒……」直到我的哭聲漸漸小下去,身後才響起暮姐姐一聲無比輕柔,滿懷希翼的低呼,「你還記得我嗎?」

    「母親?」在迎上暮姐姐視線的一瞬間,饒是性情冷傲,一向以淡定從容自居的人,也不可避免的呆愕了一下。

    那好似夜空中,星辰一般璀然的雙眸里,說不上是久別重逢後的驚喜多一點,還是難以置信的詫異更多一點。就這麼目光直直的,一瞬不瞬的望著前方。想到鳳淵和他母親被迫分離的這兩百多年,此情此景,叫人看了只覺得鼻子沒來由的一陣發酸,眼眶脹的厲害。

    「鳳淵,你們好好聊聊!」我看看有千言萬語要說的暮姐姐,又看看顯然還沒緩過神來的蛇精病,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有多麼不合時宜。趕緊伸手推了一下鳳淵冰涼的胸膛,打算起身從床上下來。

    「哈哈!」然而剛有所動作,就聽暮姐姐突然莫名其妙的大笑了起來。隨後幾步上前,一臉「為娘很欣慰」的表情,拍了拍鳳淵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鳳兒,好孩子,你真的已經長大了,沒有讓為娘我失望!」  

    「誒?」這台詞,貌似和我想像中抱頭痛哭的畫面有所出入。一聽這話,我頓時定在了原地。神情茫然的看向暮姐姐,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原先為娘還擔心,以你這樣冷清清的性格,一定不招姑娘家喜歡。」就在我愣神的空當,暮姐姐已經收起笑意,繼續往下說道:「現在看你帶著這麼漂亮的一個兒媳婦回來,為娘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也總算可以放下了。」

    「母親言重了。」而此刻,臉上早已恢復一片淡然的某人,聽暮姐姐這樣說,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了一抹弧度,毫不掩飾他內心昭然若揭的得意:「當年和母親打的賭,兒子還歷歷在目,怎麼忍心讓母親失望呢?」

    「……」打賭,打什麼賭?

    等等,這畫風,好像哪裡不對勁?

    聽著他們兩人跟火星人一樣,你來我往。旁若無人的對話方式,我是徹底懵b了--之前連情緒都已經醞釀好了,準備見證這一對母子分離兩百年,再度重逢後感人淚下的溫馨場面。結果不知怎麼的,一眨眼功夫,全都變味了。

    起止是我。就連小白也始料不及,聽得雲裡霧裡:「鳳王大人,老夫人,你們這是……在說什麼?」

    「哦,事情是這樣的!」聽小白問起,暮姐姐也不隱瞞,如實說道,「在鳳兒五歲那年,我們娘倆打過一個賭。」  

    「若是他將來討不到媳婦,我便罰他學狗叫,繞著院子爬三圈;若是他討到了,我便把咱們燭九陰一族的世代至寶信物。當做聘禮,送給我那未過門的兒媳婦。」

    說話間,那眉開眼笑,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哪裡還有剛才的半分心酸動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個未成年少女,在跟朋友討論明星八卦呢!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只是我聽完之後,非但沒有恍然大悟的感覺,反而更加納悶了--這母子兩的相處方式,未免也太「正常」了一點吧?好端端的打這種賭,不是吃飽了撐的,是什麼?關鍵是,在這個蛇精病才五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討論關於「兒媳婦」的問題了,暮姐姐是不是開明的有些過了頭了?

    「老婆,你看我對你多好。」正在暗自腹誹間,近在咫尺的某個蛇精病,緊跟著低低的俯到我的耳邊。輕嘆了一句,「不過五歲,我便早早的把聘禮準備好了,如此誠意,天可憐見。」

    天可憐見你妹!望著那雙略微眯起來的眼眸,和當中司空見慣,濃的仿佛快要溢出來的狹促,我壓低視線,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鳳淵--和那份貴重的聘禮相比,我倒寧願看你學狗叫,繞著院子爬三圈!

    只可惜,這麼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硬生生的被我自己給糟蹋了!  

    「怎麼樣,鳳兒,為娘說的話沒有錯吧?」暮姐姐哪知道我在想什麼,鳳淵話落,隨即又頗為得意的補充了一句,「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就要先下手為強!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死纏爛打。」

    「只要你臉皮夠厚,這世上沒有你追不到的女孩子。」那篤定的語氣,瞭然的神情,讓我不禁嘴角抽搐了一下,腦海里冷不丁闖進一句話--上樑不正。下樑歪。

    所以追根究底,關於鳳淵厚臉皮的問題,源頭還出在暮姐姐身上。真不敢想像,當年她要是沒有離開冥界,兩百多年過去,這個蛇精病的病情會惡化到什麼程度。當然。這些只是玩笑話,假如可以,我更希望鳳淵從來都沒有和暮姐姐分開過。

    「嘖嘖!真想不到,咱們冥界堂堂的鳳王大人,家教還挺……特別的。」本來畫風就已經夠抽象的了,偏偏原先自顧喝著茶,一聲不吭的大海怪還要來橫插一腳。那言下之意,分明是在說:有其母,必有其子。

    「啊……對了!」不行不行,眼看著本該溫馨感人的劇情,走向越來越詭異,我得趕緊結束這個奇葩的話題!

    反正照目前這個情況來看,鳳淵和暮姐姐完全不可能像一般的母子那樣,因為長久的分離而上演一出催淚劇。這麼想著,我佯裝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大聲打斷了眾人的對話:「那個,暮姐姐,既然……」  

    「老婆。你叫我們的母親,什麼?」結果話未說完,耳邊就傳來了某人陰森森的輕笑。冰涼的氣息若有似無的呵在脖頸間,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呃……」看來,要當這個蛇精病的「小姨媽」,終究只能在心裡過過乾癮了。

    我望著某人似笑非笑。像狐狸一般狡黠的雙眸,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立馬沒骨氣的朝暮姐姐咧開嘴角,甜甜的喊了一聲:「媽--」

    「小魚兒乖,真是我的好兒媳!」暮姐姐一聽,隨即眼睛笑得彎彎的,一臉慈愛的摸了摸我的腦袋,「明天娘就兌現和鳳兒當年的賭約,把咱們家的傳世信物送給你當做聘禮,你可千萬不要嫌棄。」

    「怎麼會呢,謝謝媽!」我依舊笑得甜甜的,也不客氣,一口應下。

    只是你們能想像嗎,被一個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逗比婆婆」摸著腦袋,叫兒媳婦的感覺,究竟有多酸爽?

    不過言歸正傳,想到之前還沒說完的話,我隨即話鋒一轉。接著問道:「媽,既然鳳淵他現在醒了,那他的靈力,是不是也已經全都恢復了?」

    「不急,這靈藥雖然見效快,但要等到體內完全吸收。還需三日之久。」在說正事的時候,暮姐姐一改剛才的「親民路線」,臉上又隱隱露出了和外貌不相匹配的肅穆,「也就是說,只有過了這頭三天,鳳兒的靈力才能完全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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