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被人下咒了
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這片空間好似突然變得安靜了一般。可之後,迎接我的卻是突然放大無數倍的聲響。
「嘩啦——」
一聲巨大的水花聲響後,我突然就脫離了海水的包圍,眼睛痛的不斷流淚。我捂著眼。忍不住在喉嚨間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
驟然增多的新鮮空氣緩解了我短暫的缺氧,我不斷咳嗽著,咳得胸腔都在疼。有人緊緊的抱著我。拍著我背脊的手抖得厲害。
我耳朵里嗡嗡直響,也聽不清周圍人是不是在說話,閉著眼睛只顧邊咳邊哭,幾秒鐘後。有人將我攔腰抱起。快步離開了這片海灘。
被人抱在懷裡,被我強行驅趕的瞌睡捲土重來,我此時早沒了先前堅決抵制睡覺的心思。腦袋一沉。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時,外面的天都黑了,我躺在一張小床上,左邊是牆,右邊伸出胳膊可以夠到淺色的窗簾。
這樣想著,我伸手拉了一把窗簾,窗簾發出一聲響動,露出了外面的兩個人。
慕錦川與那個曾斷定我看到的是幻覺的心理醫生,齊齊朝我看了過來。
那個心理醫生見我醒了,笑著說了句醒了就好,之後就自覺的開門出去了,我晃了晃腦袋,感覺自己有些懵。
不止是對於差點被淹死的事情懵,也是因為那個心理醫生,之前這醫生我見過一面,就是感覺他長了張路人臉,平凡都不能再平凡那種。
可今天再見,我就看出不對勁兒了,這醫生就算再平凡,我也沒可能不記得一丁點兒,可我偏偏想不起來他長什麼樣兒,但卻本能的知道,這就是那個心理醫生。
「那是個巫師,就怕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兒,生怕被詛咒了。」慕錦川走過來,將我扶下床站好,「今天,你又看到你母親了?」
我還在想巫師原來真的存在,好想知道巫師的能力是什麼,就又聽到了慕錦川的下一句話,頓時嚇得臉色都變了。
慕錦川見我這樣,反而不好再問,只是告訴我,在確定我沒危險了之後,他找來這個心理醫生,又給我做了一次檢查。
巫師看不出我的問題,但也可以肯定,我所遭遇的事情,不是西方的靈異力量搞的鬼。
巫師在西方與教廷的神父有些類似,但神父是純粹的正,而巫師則是亦正亦邪,別的靈異生物,是無法在這兩種人面前不留下任何痕跡的。
在慕錦川的陪伴下,我勉強吃了點食物,視線偶爾觸及外面的黑暗,立馬又會十分害怕的縮回來。
「欣欣,你母親很恨你?」
我咀嚼的動作一頓,勉強扯了扯嘴角:「大概吧,我一直不知道她的下落,這麼多年,她是該恨我。」
說著,我手指捏緊手裡的餐刀,聲音也有些抖:「她是來找我報仇的,她怪我這麼多年讓她一個人,說我害死了她,要找我一起去陪她。」
「今晚我陪你熬夜。」慕錦川這樣告訴我。
吃過飯餐,我們沒做別的,兩人一起擠在床頭,用手提電腦看網上的電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晚上九點過後,慕錦川起身,將窗簾也拉上了。
我的視線緊緊跟著他,直到他又回到床上,才問他剛才在幹嘛,是不是,是不是在看窗外有沒有東西?
慕錦川安慰的拍了拍我的頭,笑著搖頭,說他拉好窗簾,是為了避免我又產生幻覺,窗簾被拉上,再怎麼看也不能看到了吧。
只是有些事兒,人算不如天算,你做足了準備,可將來的事情,卻並不如你料想中的到來。
我與慕錦川等到了十二點,我卻依舊沒聽到看到半點異樣,大概是知道這次有慕錦川陪著,我的依賴心又冒了出來,竟是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
大概就是打了個盹的功夫,恍惚中聽到有人似乎在唱歌的聲音,我陡然驚出了一身冷汗,人也立即醒了過來。
歌聲飄飄忽忽的,似乎還帶著女子呢喃的鼻音。
我扭頭去看慕錦川,慕錦川抱著我,這時候正在看手機,我急忙抓著他問道:「你聽到了沒有?」
讓我恐懼的是,慕錦川竟然沒有絲毫反應!
我著急的都要哭出來了,當即抓著慕錦川的肩膀死命搖,大聲叫道:「錦川,你看看我,我媽來了,你看看我啊!」
靠的近了,我就看到慕錦川嘴唇細微的動著,似乎在說些什麼,我湊過去,耳邊的歌聲立馬清晰了許多,就像是,像是在我耳邊響起的一般。
我那一霎那真是身子都冰涼冰涼的了,僵硬的控制著自己往後稍微退了退,眼睜睜看著慕錦川的視線從手機上移開,抬頭看我,臉上沒什麼表情,嘴唇一開一合,唱的依舊是那句:
「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外婆請我吃年糕……」
眼前一黑,我驟然昏死了過去。
可昏過去的結果,卻是我再度睜開了眼睛。
肩膀被兩隻手搭著,慕錦川見我醒了,也鬆了一口氣:「老婆,你又夢見了?」
我睜大了眼睛看他,腦海里依舊是剛才那驚魂的一幕。
「你……」
慕錦川疑惑的看著我,眼神里滿是關切,與夢中那個詭異的慕錦川,有著天壤之別。
可我依舊怕,顫抖著手指戳了戳慕錦川的臉,我下意識去找慕錦川的手機,他的手機好端端的在我這邊的床頭柜上放著,我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還好,我懷疑他的論點又少了一個,我也能進一步的說服自己,剛才我的確是在做夢。
「呵呵……」
突兀出現的笑聲就像是風中的風鈴,清脆,卻也在這種時候,顯得無比的詭異。
我身體一顫,本能的朝慕錦川懷裡縮去。
原本空無一人的牆角,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長裙飄飄,笑得一臉溫婉,她看著我,嘴唇悄然彎起大大的弧度。
她在笑,眼睛裡卻沒有半分笑意,陰冷可怖的直勾勾的盯著我,甚至,她的整張臉,就只有嘴唇附近彎了起來。
「錦川!她來了!」我失聲尖叫了出來,指著牆角,拔高的嗓音撕扯著喉嚨,讓我的聲音也跟著變得嘶啞又尖銳。
「你看,她在牆角,錦川,你幫幫我,救我!」
我死命攥著慕錦川的衣服,恨不得將自己揉成一團,跳進慕錦川的手掌心裡去,我想裝作淡定點,想再勇敢一些,哪怕害怕,也該表現得又柔弱又堅強。
但是我做不到,我只能將自己緊貼著慕錦川,眼淚撲簌簌的掉,忍著嚎啕大哭的衝動,窩在他的懷裡顫抖著嗚咽,越哭越不能自己。
慕錦川摟著我肩膀的手用了大力氣,他焦急的聲音帶著些許的茫然:「欣欣,你冷靜點,我看不到,你指給我看。」
他的下巴靠在我的額頭,啞著聲音說道:「你這樣哭,哭的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說好的我保護你的……」
說著,他抬手就是一道靈力打了過去。
靈力正中母親的身體,卻作用在了母親身後的牆壁上,母親森冷的看著我,那雙含著柔美的水潤眸子,像是有黑霧從眼眸深處湧出。
黑色的霧氣眨眼間就占據了眼眶的每個角落,我秉著呼吸,連眨眼都不敢,想要移開視線,脖頸處的肌肉卻像是僵硬了一般,怎麼都無法轉動一下。
母親就站在那裡,沒有上前,只是用她黑洞洞的眼眶看著我,那首經常作為我小時候入夢的晚安曲,如同怨魂一般,纏繞在我耳邊,揮之不散!
我不知道母親是不是顧忌慕錦川在,她一直在牆角站著,直到黎明破曉,太陽一點一點從海平面上升起,她才驟然消失不見。
「走了……」我癱軟著倒在慕錦川懷裡,頭髮被冷汗打濕,黏膩的貼在我的皮膚上。
慕錦川拉著我起身,陪我在浴室里洗了個澡,又讓我坐在床邊歇息一下,這才開始收撿行李。
我們是今天的機票回國,沒有盡興而歸的喜悅,只有無窮無盡的疲憊與恐懼。
等到我們調整好時差,已經是三月六號。
我精神很不好,不敢睡覺,怕陷入夢裡醒不來,可就算不睡,我也經常能看到母親的樣子,現實與幻覺,我無法分辨,只能每天擔驚受怕的等著,等著哪天我再也撐不下去。
慕錦川自從回國後,就加快了幫我打聽母親下落的動作,可我卻等不了,每多熬過半個小時,我都覺得我的心理防線,就奔潰了一個角落。
短短几天時間,我就由以前的正常體重,瘦的可憐巴巴的,慕錦川看在眼裡,將我每天的飯時,變成了少量多餐,廚房隨時在加熱食物,意圖將我瘦下去的肉多少補回來一些。
甚至,慕錦川還讓我吃營養品,可也不知道是我的問題還是那營養品喝起來太像鼻涕,我喝進嘴裡,在喉嚨里打了個轉立馬嘔了出來,之後死活也不肯再吃了。
而七號的晚上,慕錦川突然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慕錦川只聽對方說了一兩句,立馬打斷了對方的話,然後開了免提,讓我一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