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章 :薛蘀的真面目
「你可要想好了,若不是這血需要你自己同意。才有效果,就憑你們今日自己撞上門來,我就不會放你們任何一人離開!」
「廢話少說!」蕭安遠甩了甩手裡的武器,腳下一蹬。刀身攜裹著龐大的靈力就朝薛蘀砍了過去。
另一邊。慕錦川回頭看了我一眼,同樣默不作聲的加入了戰鬥。
慕錦川與蕭安遠一左一右的將薛蘀包圍,刀劍阻隔了薛蘀所有的逃生路線。
我原以為這一下。薛蘀就算不死。也得是個受重傷的結局,卻見一層黑霧迅速從他腳下升起,只是眨眼之間,薛蘀就沒了蹤影。
「夏欣。你就在一旁好好看著。我給你機會,你總歸是要答應的。」
隨著話音落下,薛蘀在牆角顯形。還是原本漂亮的人類五官。眼睛卻變成了紅寶石一樣絢麗的顏色,他指甲尖長,手指間繚繞著淡淡的血紅霧氣。
「吸血鬼!你是第幾代?」面對薛蘀的突然變化,慕錦川與蕭安遠都停了手,警惕的望著他。
薛蘀自傲的揚了揚下巴,「本王是火焰三代,你們若是能救我夫人,就算本王承你們一個人情,若是不救……」他冷哼了一聲,語氣里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總歸你們逃不掉,我大不了將你們打成重傷。」
薛蘀看向我,眼神微暖:「夏欣,你不希望到那個時候再同意的。」
我不太明白吸血鬼的等級劃分,卻知道薛蘀口中的自稱是什麼意思,這是只吸血鬼中的親王!
但凡是西方的靈異故事裡,一隻公爵吸血鬼都有可能是劇里最大的boss,親王級別的,那估計教皇在它面前,都得立馬歇菜。
實力誰強誰弱暫時不明了,但光從年紀上來說,慕錦川與蕭安遠兩隻鬼加起來,大概也就薛蘀的一個零頭。
對手太深不可測,後果簡直不敢再想。
慕錦川與蕭安遠對視一眼,兩人視線相對,瞬息間完成了信息的交換,在我沒反應過來時,蕭安遠一手按住我的後脖頸,一手攬著我腰,快速退到了門口。
我費勁的用手扒拉了好一會兒,才將蕭安遠按著我腦袋的手扳開,匆忙間一回頭,就見慕錦川身體騰空,長風劍上紫火流轉,帶著無可匹敵的銳意,直衝薛蘀削去。
薛蘀抬手抵擋,長長的指甲卡住細長的劍身,兩股巨大的力量碰撞,耀眼的火花隨即產生。
吸血鬼可以變蝙蝠,往往慕錦川狠戾的一劍下去,明明是衝著要害去的,卻總是能被突然縮小,飛行速度還特別快的薛蘀躲開。
在薛蘀幾次三番想要繞過慕錦川,過來攻擊我與蕭安遠後,蕭安遠突然伸手捂住我的雙眼,我腳下一空,就被他帶著遠離了打鬥的點。
耳邊江風呼嘯,一bobo的水浪拍打在江堤上,不急不緩的節奏聽得我心裡越發煩悶,偏偏蕭安遠還不放開我,任由我沖他大喊,都很聾了似的。
「欣欣,你聽話在這待著,我去幫慕錦川。」蕭安遠終於耐不住我的掙扎,將我放開,「親王級別的吸血鬼,是西方如今最強大的非人類,你去會給我們添麻煩。」
我原本滿心的不滿,在蕭安遠最後的這句話下,瞬間化作了空氣。
「那,我在這兒等著,你們……你們自己小心點。」就算打不過,咱們也是可以跑的,再不濟,薛蘀不是說了麼,獻血得自願,就算為了我的血,他也不會害了慕錦川與蕭安遠的命。
蕭安遠很快轉身回去,我這一等,便是等了近三個小時。
在等待的時候,我無數次的想要返身回去看看,但一想到蕭安遠警告我的話,又生生壓下了心思。
但我獨自忐忑了了三個小時,看到的,卻是蕭安遠獨自拎著一雙刀劍歸來的場景。
「錦川,他人呢?」我眨了眨酸澀的雙眼,視線膠著在被蕭安遠拿著的長風劍上,那句「錦川是不是出事了」,怎麼都無法說出口。
蕭安遠抬眼看了我一眼,神色凝重的開口道:「欣欣,我先將慕錦川送走了,這趟是來找回你的。」
「送走了?」我機械的重複了一遍,腦子一片空白。
蕭安遠不再說話,上前拉著我,將我引著上了他來時,開出來的一輛車子裡,發動了車子才說,慕錦川受了重傷,他先將人送去了歸地府管轄的醫院。
「欣欣,慕錦川傷的很重。」
一路上都沒說話的蕭安遠,在我下車時,突然這麼說了一句。
我腳下一軟,手快的扶住了車門,這才沒直接癱倒到地上去。
沒有回頭再問,我渾身發軟,還是強撐著力氣,快步朝醫院內跑。
蕭安遠追上我,語速極快的說道:「他的靈力損耗過度,要是不及時補回來,必然會損傷根基,他好不容易修煉到這個程度的武力,必定會滑落好幾個境界。」
「你有辦法?」如果不是心裡有了主意,蕭安遠不會趕在這時候告訴我這些。
說話間,電梯已經到了,我與蕭安遠一起站進去,電梯裡的鬼猛然間看到我這個活生生的人,陰寒的視線齊刷刷落在了我身上。
蕭安遠身上釋放出強者的威壓,他伸手環在我肩膀,威脅性的掃了那些鬼一眼,那些鬼的視線一移開,我就想將他的手給推下去。
「別動。」蕭安遠上前一步,得寸進尺的將手也落在了我的腰上。
我不悅瞪他,他卻說,鬼類都是弱肉強食的,慕錦川現在傷成這樣,分分鐘都會被聞訊而來的大鬼,直接分食靈魂與靈力的節奏。
現在這種情況,慕錦川的名頭,連只野鬼的心思都壓不住。
我憋屈的瞪著面上隱隱露出得意的蕭安遠,心裡的擔憂又厚重了幾分。
從電梯裡出來,在蕭安遠的帶領下,我終於找到了慕錦川的病房。
他躺在病床上,俊朗的眉目在沉睡中更顯精緻,我下意識盯著他胸口的位置,那裡安安靜靜,竟是連用靈力支撐心跳,都無法繼續。
「欣欣,現在只有你能幫他。」蕭安遠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回頭看他,他越過我,直接看向床上的慕錦川,聲音十分篤定:「多則一兩年,少則一個月,毀了根基的慕錦川,身體會逐漸變得虛弱。」
我心頭一顫,強自鎮定的走到慕錦川的床邊,伸手碰了碰他的手指,指尖比冰還涼的溫度,頓時讓我眼眶一熱,眼淚滴滴答答的下落,掉在了慕錦川蓋著的被子上,暈開一片淺色痕跡。
「在你做決定之前,我想,還有一件事情,你應該得到知情的權利。」
是什麼?我張了張嘴,無力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索性蕭安遠也不需要我接話,他走近了兩步,拖了把椅子讓我坐下,自己則是倚著牆壁,那張漂亮的娃娃臉上,帶這些許不經意露出來的不屑。
「冥征,丹尼爾,還有那個降頭師,都是薛蘀的手筆,甚至,我覺得,在你出生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你的存在,並且為了得到你的血液,讓他的手下追殺你的父母。」
「你說的是真的?」聽到有關我父母,我豁然站起,「隔了這麼多年,你怎麼知道的?」就算要查,先前我們費了不少力氣,可絲毫沒查到這諸多事情,與薛蘀有半毛錢的關係。
蕭安遠緩慢的眨了眨眼,突然聳肩笑道:「你可以不信,我都說了,那只是猜測,沒有被證實的東西,隨時都是為了真正的真相存在的。」
「現在的重點。」他站直身體,指了指慕錦川,「如果你要是不救他的話,我很樂意在他死後,接受他的一切。」
救!怎麼不救!
不管蕭安遠是說笑還是認真的,我對慕錦川的感情,註定了我不會眼睜睜看著慕錦川虛弱下去。
在解決降頭師的時候,我得到了一把匕首,那把匕首我一直沒離身,這會兒,倒像是我來獻血,還自備工具了。
就在我拿出匕首的時候,蕭安遠卻攔住了我。
他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我,語氣古怪的問我:「欣欣你還記得自己是個現代人嗎?」
我:「……」
默默放下了手裡的匕首,我慢吞吞的整理了一下衣衫,裝作十分淡定的出了門。
得益於我身上那塊還沒還回去的,亡靈大廈與地府共同頒發的員工冥牌,我免去了先驗血型的麻煩。
就在護士做足了準備工作,準備將針頭扎進我的血管時,急促的音樂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
打來電話的是個陌生的號碼,我一邊按下接聽鍵,一邊朝鬼護士做了個先等等的手勢。
「別犯傻!」剛接通,手機那頭的人就大喝了一聲,「夏欣,我知道你在幹什麼,不要聽他們的話!
「你是誰?」我警惕的站起身,四處張望了一下,獻血室目前只有我會鬼護士一人一鬼,鬼護士看到我沒馬上結束通話的意思,在我看向她時,開門飄了出去。
「慕錦川是騙你的,他是假受傷,為的就是你自願將血給他!」那個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