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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艱難的選擇

    秀秀遠遠地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婆婆哭天搶地,卻是一聲不吭,只是她的眼神,很奇怪,似乎含著嘲弄。更多的是漠然。

    我有點奇怪秀秀和婆婆之間的關係,那種冷漠帶著幽怨,說不出來,但在語氣言語中無處不在,而婆婆對秀秀似乎是有歉疚的成分在裡面,無論秀秀對她怎樣冷漠,似乎只要和她說句話多看她一眼,她就知足了。

    此時秀秀犯了這麼的大錯,換作別人的長輩只怕早已開始說道理教育了,可是婆婆一句重話不敢說,只能抹眼淚發泄著自己內心的憤懣。

    眼前的局面太亂,公公不在家,家裡沒個主事人,我不可能多管,想了想。我打電話給衛知行,電話響了好幾聲,他才接。

    「你在哪?」我猜想他可能和梅花在一起,果然那邊就響起梅花愉快的聲音,「你要吃桃還是梨,兩種水果都有,要不我一樣洗兩個吧?」

    渾身血液在聽見梅花聲音的那一瞬間直衝腦門,我微微暈眩,強忍著怒意。我冷笑,「過得還真是風流快活,你快回家來看看吧,你弟弟和表妹的事被人發現了。正鬧著呢。」

    「我馬上就回。」衛知行很尷尬,都沒多問什麼事,這是不是說明他早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掛了電話十分鐘後,衛知行就回來了,我坐在走廊下的椅子上盯著他看,他卻不敢正眼看我,本想冷嘲熱諷他幾句,想想還是算了,沒意思,我早已做出了決定,逞口舌之快幹嘛呢,白白糟蹋自己的涵養。

    衛聰和秀秀並肩站在桐樹下,默不作聲,婆婆還在抹眼淚。

    衛知行走到衛聰面前。沉聲問:「怎麼回事?」

    衛聰從口袋裡抽出煙點了一根,猛吸一口,吐出煙霧才說話:「我喜歡表姐,我要結婚。」

    衛知行平靜的眼眸里閃著莫名的嘲諷,盯著衛聰看了半天,突然笑起來:「你是在跟二哥開玩笑嗎?」

    衛聰搖搖頭,「我是認真的。」

    衛知行斂住笑,轉頭看向秀秀,「秀秀呢?也想嗎?」

    秀秀一直低垂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眼睛盯著地面,不知道如何答話。

    衛聰惱道:「你別問她,這事我說了算。」

    衛知行卻不理他,仍是問秀秀:「秀秀,你真的想嫁給自己的表弟,讓他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嗎?」

    秀秀的身子一顫。猛地抬頭看向衛知行,臉色有一種透明的蒼白,不敢置信地望向衛知行,顯然被衛知行這句話嚇到了。

    不得不承認,衛知行的方法是對的,以衛聰的犟脾氣,好話說一卡車都不管用,他也聽不進去,但秀秀不一樣,她比衛聰還大四五歲,考慮問題更成熟周到,同時她是個女孩,不可能像衛聰那樣奮不顧身不計後果,她的顧慮比衛聰多得多,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但她必然會在乎衛聰的,一旦有了軟肋,就更容易被攻破,衛知行這句話顯然是擊中了她的軟肋。

    愛情可以給你上天入地的勇氣,也可以讓你變得膽小懦弱猶豫不前,我想如果對秀秀曉之以理,她敢和衛聰衝破道德去戀愛,卻未必敢冒著被人指指點點非議一生的艱難去和衛聰廝守終身。

    衛知行見秀秀不說話,趁熱打鐵繼續說,「如果你嫁給他,你們就會失去所有的親人,你可以跟他離開大安村去外面生活,但是一旦離開,就永遠回不來了,就算你們去外面生活,可是如果別人知道了你們的關係,一樣會對你們指指點點,你們一輩子都得承受別人的白眼,你願意嗎?以後如果生活不如意,再加上這些世俗的眼光和壓力,你們終有承受不住的一天,那時你可能會怪衛聰,也許你會說你不會,可是你能保證衛聰不會怪你嗎?你們為了一時私情,卻毀了對方的人生,你真的付得起責任嗎?」

    衛聰瞪著眼睛想反駁,衛知行搶先打斷,「先別保證,你們那些山盟海誓不能當飯吃,不能當錢花,現實的生活不是靠山盟海誓就能支撐下去的,現在你們的感情正處於蜜月期,但一旦平淡下去,矛盾也就開始了,人會變的,感情也會,現在誰也沒辦法保證什麼。」

    秀秀聽完這些話,將頭更低地垂下去,衛聰抿著嘴唇看著衛知行,惱怒地擰著眉頭,「那是你們,我和秀秀不一樣,無論如何,我都會照顧她,不會委屈她。」

    衛知行呵地一聲輕笑,他不以為然的態度徹底激怒了衛聰,衛聰拉起秀秀的手,「我懶得跟你們說,說了你們也不懂,你們就等著瞧吧,我和秀秀不會成為你們說的那樣子,我們會幸福。」說著,拉著秀秀就要走。

    婆婆一見,騰地跳起來,撲上去拉住秀秀的胳膊,對衛聰怒道:「要走你自己走,你不能帶秀秀走!」

    秀秀聽完衛知行的說教一直沒說話,這時見婆婆上來拉她,突然低低地哭出聲來,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怎麼都不止不住,衛聰急得手足無措,「你怎麼哭了?別哭,別哭,我帶你離開這裡,別聽他們胡說八道,我會對你好的,真的,秀秀姐,我和他們不一樣……」

    可是無論怎麼勸,秀秀只是一味地哭。

    「我們走,我會證明給你看的。」衛聰無奈之下,推開婆婆的手,拉著秀秀準備離開,哪想秀秀一把甩開他的手,「要走你走,現在我哪都不想去。」

    沒料到秀秀竟然突然退卻了,衛聰不敢置信地愣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婆婆大喜,扯著秀秀的胳膊將她掩在身後,對衛聰說:「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沒人管你,秀秀不會跟你走的。」

    衛聰焦灼又受傷的目光一直落在秀秀身上,秀秀還是在哭,低著頭,不敢看衛聰。

    半晌,衛聰收回目光,嘆口氣說:「我也不走,你在哪,我就在哪,我陪著你。」

    秀秀聽了這話,哭得更凶了。

    衛聰擰眉看她,不知道怎麼哄,顯然也不理解女人在感動的時候會流淚的舉動,只呆呆地看著,直到秀秀被婆婆拉進房間裡,他才轉身回了房。

    說到底,這事和我沒多大關係,所以我並沒有放在心上,怎麼處理,公婆去管就好了。

    就這樣,秀秀在婆婆家住了兩天,在這兩天裡,關於她和衛聰的流言蜚語在村子裡幾乎沸騰起來,她媽媽的事雖然發生在二十年前,但人們並沒有忘記,她與衛聰的亂輪再次將她媽媽扯了出來,話越傳越難聽,大多數都是指責秀秀,謾罵秀秀,而衛聰這個當事人,幾乎被人忘記了。

    這不公平的非議,像瘟疫一樣傳染著,最後傳進了婆婆家。

    在這些流言裡,秀秀越來越消極,情緒越來越低落,除了吃飯時間,多數時間她都呆在房間裡不出來,也不說話,誰安慰都沒用,她也不理,而衛聰因為秀秀的緣故,這幾天也是乖乖呆在家裡,想找秀秀說話,要麼秀秀避而不見,要麼壓根不搭理,衛聰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卻一籌莫展。

    除了這些閒話,我知道秀秀的心理也被衛知行那些話影響到了。

    而秀秀在的這兩天,婆婆變著法子照顧她,或者說是討好她,做的飯菜都是秀秀愛吃的,無論秀秀怎麼冷淡,她都能一直撐著笑臉對著秀秀噓寒問暖念叨家常,衛靜都有些吃醋了。

    我都有點不敢相信,要知道婆婆對自己的兒女都沒這麼上心過,這種耐心讓人嘆為觀止,然而秀秀並不領情。

    「明天我要回家。」晚飯時,秀秀破天荒地主動開口說話。

    婆婆一聽忙不迭地問:「怎麼這麼急著回去?是不是在這住著不習慣?飯菜不合口嗎?」

    秀秀垂著眼睛,有點不耐煩地說:「這裡又不是我的家,我呆在這裡做什麼。」

    婆婆臉色一滯,「只要你願意,你就可以把這裡當成家,我……我也會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對待。」

    秀秀冷笑地瞟了婆婆一眼,「我可沒那個福氣當你的女兒。」

    婆婆臉色一白,訥訥地說:「你怎麼說這話,我可要生氣了。」

    秀秀不再理她,悶著頭吃飯。

    衛聰在旁搭話說:「我跟你一走回去。」

    婆婆想罵他,衛聰瞪了她一眼,「我的事,你少管。」

    婆婆氣得差點掀桌子,怒罵了衛聰幾句。

    秀秀好像沒聽見衛聰的話,都沒多看衛聰一眼。

    衛知行聽了,也是完全沒反應。

    從昨天開始,我就避著衛知行,現在他在我心裡也是一個可怕的人,即使同桌吃飯,我坐的位置也是離他最遠的。

    在聽到秀秀說要回去時,我的心裡是擔心的,衛聰說跟她一起回去時,我卻鬆了口氣。

    晚飯後,我給周牧打了個電話,關心下他的身份狀況,同時把衛聰和秀秀事發的經過和他說了一遍,其實我知道周牧一直對衛知行有疑心,只是礙於我,他不方便多說,而這次事情讓他慎重起來。

    「方楠,不如你再來我家住吧,你在那邊太危險了,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可以放心點。」周牧聽完後卻說了這句話。土農歡號。

    我何嘗不知道危險,我甚至不知道危險會從哪裡冒出來,上次那個阻止我離開大安村的人再也沒找過我,誰知道他躲在哪個角落窺視著我呢,如果那人是湯琳琳的話,她又會怎麼對付我呢?說真的,呆在衛家,我一個人沒著沒落的,真的挺害怕的,可是秋惠嬸的態度讓我怎麼好意思再進村長家呢?名不正言不順啊。

    「再看看吧,我想我暫時沒有危險。」這話說得一點底氣也沒有,但我不想讓周牧為難。

    周牧頓了頓問:「那個孩子,你想好結果了嗎?」

    這兩天我都在想這個問題,要或不要,簡直是個世紀難題一樣艱難的選擇,其實我內心深處是想要的,畢竟是條生命,也是我的第一個孩子,不能因為他父親的錯誤就剝奪他來到這個世界的上權利。

    見我沉默,周牧繼續問:「說你最直接的想法,其他的都別顧慮。」

    「我想要。」我把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和周牧說了一遍,說完之後,我突然覺得很輕鬆,好像壓在我心頭的大山被移開了一樣。

    周牧在電話那頭笑了:「我認為這個決定是最英明的。」

    「你真的這樣認為嗎?」心裡還有猶豫,我需要一個人支持我的決定,雖然周牧不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卻是眼下最佳的。

    「是,必須是,你不需要懷疑自己。」周牧語氣愉快地說。

    「嗯,那我就要他,不過他是我一個人的孩子,和他無關。」說這話時,我的心是冷的,衛知行根本不認這個孩子,這樣很好,我壓根不需要他認。

    「可以和我有關嗎?」周牧突然輕聲問。

    我又慫了,卻逞強回嘴:「是我一個人的!」

    說完就掛了電話。

    心情莫名地好,一個世紀難題解決了,我摸摸自己的小腹,柔軟地笑出聲來。

    回到家裡,衛聰突然找到我,「二嫂,你能幫個忙嗎?」

    「什麼忙?」我心想要是讓我去勸說婆婆和衛知行成全你和秀秀,那這個忙可是幫不上。

    「秀秀心情一直不好,也不怎麼理我,我不知道怎麼辦,你能幫我勸勸她嗎?」衛聰撓撓頭,很是頭疼地說。

    「我跟秀秀畢竟不太熟悉,你可以找衛靜,她們是表姐妹,說話更方便。」

    「衛靜笨嘴笨舌的,哪會勸人啊,秀秀對二嫂印象一直非常好,你說的話她肯定聽,二嫂你就幫幫我吧。」

    「那我試試。」見衛聰這麼為難,我就答應了,其實我也很想知道現在秀秀是怎麼想的。

    「那謝謝二嫂。」衛聰大喜,「今晚我讓她跟你睡,你好好跟她說說。」想了想不放心,又低聲說,「二嫂,你就這麼跟她說,無論別人怎麼說,我是不會離開她的。」

    「真深情啊,我聽得都有些感動了。」我打趣一聲,衛聰臉一紅,說這事就交給二嫂了,然後就跑開了。

    晚上秀秀果然來我的房間跟我一起睡,也不知道衛聰跟她說了什麼。

    晚上躺在床上,我心思飄浮,理了理這些事情的線索,只覺得秀秀這事肯定不可能那麼簡單就了結了,其實從理性的感情上來說,我倒真願意衛聰帶她走了算了,不允許近親結婚,主要是怕以後生的孩子畸形,如果他們看得開,大不了以後不生孩子,兩個人長相廝守並不是問題,當然這番話我是不可能說出來的,主要還得看秀秀怎麼想。

    窗外有蟋蟀的叫聲,有風輕輕搖晃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我跟秀秀躺在床上,各懷心事,都一直沒說話。

    過了半天,我翻了個身,面朝秀秀,主動開口:「秀秀,你有什麼打算?」

    黑暗中,秀秀的呼吸聲微微急促,頓了半晌她說:「表嫂,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你這話真把我問倒了,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也跟你一樣為難。」我當然不會說,我不會有她那麼大的膽子去觸碰有違道德的情感。

    秀秀嘆了口氣:「二表哥的話讓我很害怕,以前我從來沒想過這些,我只想著跟他兩個人快快樂樂就行了,躲躲藏藏也沒關係,反正我知道他心裡有我,我心裡也有他,這就夠了。」

    我就知道衛知行的話對她的打擊很大,於是接著問:「所以你打算離開衛聰了?」

    「從來沒有人像他那樣在乎我,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跟別的女人走了,後來……我媽她也走了,就剩下我一個人,吃飽上頓沒下頓,鄰居們好心會給一點,可還是常常餓肚子,最難熬的是晚上,一個人睡在空空的房子裡,有一點點動靜,都會把我嚇哭,鑽在被窩裡不敢露頭,許是知道我膽小,連老鼠都欺負我,還鑽進我被窩裡,我都不知道那些年是怎麼過來的,沒嚇死餓死是我命大。」

    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吸吸鼻子,一聽就是哭了。

    我聽著也心酸,真的沒辦法想像,一個沒有爹娘的孩子是怎麼生存下來的,那些漫長的黑夜又是怎麼熬過來的,只怕是一邊恐懼著,一邊含著恨的吧。

    我沒出聲,秀秀平穩了情緒,繼續說:「那時候衛聰還沒出生呢,可是後來他懂事之後,聽說我受的苦都心疼哭了,第一次有人那麼在乎我,那種感覺,真的好,我現在都記得。」

    說到這裡,秀秀輕聲笑了出來,聽得我心裡都暖起來,也許在那個時候,衛聰在秀秀心裡就變得不一樣了吧,因為衛聰給了她一抹光和溫暖,所以她才敢突破道德去靠近他,因為極度缺乏,所以引發極度渴望,只是可惜,兩個人的身份早已註定了結局。

    「是我害了他,我是姐姐,應該勸阻他的,可是我沒有,錯在我,現在我不能讓自己再錯下去了,我不想讓他被我連累,一輩子抬不起頭。」秀秀的語氣越來越平靜,我知道這是下定決心之後的堅定。

    我突然啞了聲,這讓我怎麼勸怎麼說,勸合,不道德,勸分,我於心不忍。

    「那你把你的決定告訴衛聰了嗎?他應該不會答應的。」

    「他會知道我的苦心的,現在不明白,以後總會明白的。」

    以衛聰的性子,會嗎?很難。

    最近我的嗜睡越來越嚴重,這半天說了些話,眼皮沉得幾乎睜不開,再想和秀秀說什麼已經是有心無力,只得和她說了一聲,然後就沉沉地睡去了。

    半夜裡,我似乎聽到房間裡有聲響,可是實在是困,意識里有一絲清醒,可是身體卻陷在睡眠深處醒不來,想睜開眼睛,卻像鬼壓床似的無法動彈,最後只能放棄。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只覺得頭沉沉的,還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秀秀也還在睡,雙目緊閉,嘴唇咬得緊緊的,臉上浮著痛苦的神色。

    我微微嘆息,這丫頭受了那麼多罪,現在還要為情所苦,就連夢裡都不能快活一些,真是讓人心疼,我決定不叫醒她,讓她多睡會兒。

    我穿衣準備下床,結果不小心把床頭放著的一本書給碰掉了,落地的聲音挺響的,我俯身撿起起來,正準備出去,可是看著一動不動的秀秀,我心裡突然蹦出一抹莫名的害怕,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我推了秀秀一把,她沒動。

    心裡那種害怕越來越強烈,又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她還是沒動,我急了:「秀秀!秀秀!你醒醒!」

    她仍然一動不動。

    我的手腳登時發軟,顫抖著手指去觸摸她的臉,手指碰到她的皮膚,刺骨的涼意猶如一條冰冷的小蛇從指尖鑽進我的心頭,然後滲進我的骨子裡,嚇得我的手猛地一縮,急急地退後兩步,身子抵著牆面,有寒意再次侵入我的身體,我忍不住地顫抖起來。

    秀秀死了!

    秀秀死了!

    她死在了我身旁!

    我癱在地上,不知道是過了幾秒還是幾十秒,或者幾分鐘,我忍不住地大叫大喊起來,什麼內容都沒有,只是單純地大喊大叫,毫無章法,尖銳悽厲。

    我的喊叫招來了婆婆和衛聰,他們像一陣風似的跑過來,結果卻發現我的房間是反鎖著的。

    我強撐著身子去開門。

    衛聰看著我慘白的臉,一把扶住我,「二嫂,你怎麼了?」

    我說不出話,指指床上的秀秀,衛聰大驚,目光落在床上的秀秀身上,放開我,大步撲了過去。

    「秀秀!」衛聰大聲喚著秀秀的名字,當觸碰到毫無生氣的秀秀時,一下子懵住了,雙眼緊盯著秀秀,半天沒反應過來。

    婆婆察覺到異樣,快步上前去,虛著聲音問衛聰,「秀秀怎麼了?」

    衛聰還是沒反應。

    婆婆自己去摸秀秀的臉喚她,這一摸,她雙腿一軟,倒在了秀秀的床邊。

    「秀秀……」婆婆顫抖著嘴唇只微弱地喚出了秀秀的名字,隨即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我被婆婆的暈倒嚇得回了神,趕緊衝過去扶起她,準備救她,可能我動作幅度太快太大,只覺得肚子陡然崛起尖銳的疼痛,好像一把刀刺了進去,然後一股熱流順著我的大腿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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